第一百九十六章 石榴
看着這毫無頭緒的一群人,沈有清不管他們,她彎腰仔細觀察着第一口棺槨。
“棺槨的這等用料…其實要查找也很簡單。”沈有清抬頭看來,見沈卻鄰正好看着自己,開口說,“能用得起這等木料的人可不多。”
沈卻鄰點了一下頭。
“我們可以查查連雲城的情況,順便查一查木料的來源。”沈有清說完,就見池故淵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棺槨邊。
觀察了一下棺槨外的情況,池故淵站起身,探頭觀察棺槨內的情況。
看着快要跌進棺槨內的池故淵,一邊的江沉影隨時準備出手拉人。
“這裏有痕迹。”
池故淵的聲音從棺槨之內里響起。
話音未落,棺槨周圍站滿了人,擠不進去的沈有清就在幾步外看着。
謝長宴伸手將自家師弟拉起來,冷聲詢問,“什麼?”
池故淵站穩之後開口同他們說道,“一個類似於指甲劃出來的痕迹,看着像是一個石榴。”
“石榴?這麼巧?我代嫁的這個小姑娘也叫石榴?”沈卻鄰不假思索的說了一句,話音未落,他猛地愣住。
石榴?
沈有清側頭看着一身紅裝的沈卻鄰,腦子一轉,“如果你沒有代嫁,那嫁過來的就是石榴,嫁入張家的她確實能買到這些昂貴的木料。”
說到這,沈有清朝着池故淵豎起大拇指,“你找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望着沈有清欣喜的表情和真誠的誇讚,池故淵語調輕鬆道,“幫上忙就好。”
江沉影抬手拍了拍三師弟的肩膀,“去秋子村!”
幾人點頭。
“兵分三路吧。”月尋竹開口建議,“我留在這邊,衿衿還沒去過秋子村,張家那邊也需要人。”
謝長亭清潤和煦的目光看了眼自家弟弟,“我的建議是讓一位劍修帶着他們兩位符師去秋子村。”
“我去吧。”謝長宴側頭和江沉影說,“連雲城內更需要師兄。”
江沉影沒什麼異議。
“我想去。”君宿直勾勾的看着沈有清。
看着病懨懨的女人,沈有清拒絕,“你好好養着。”
君宿滿臉失落和黯然。
不為所動的沈有清同謝長宴、池故淵倆人匆匆離開。
秋子村。
看着有些憨氣的小姑娘,沈有清目光深暗。
一家三口看到謝長宴回來了,緊張又擔心的開口詢問。
謝長宴簡單說了兩句,接到他們兩位的目光,只能讓認命的去套消息。
等從石榴家離開后,一行三人去秋子村後山了。
按照記憶,三人找到了一座荒山。
池故淵四周環視着一圈,冷淡的聲音響起來,“這裏的風水有問題。”
謝長宴雖然看不出問題在哪,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邊是君家。”沈有清伸手值了一個方位。
池故淵走到沈有清身邊,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反推回來后開口,“這更加篤定第二口棺槨是喬二小姐。”
沈有清應了聲。
“這地方已經被改造成凶地了。”池故淵和一邊的二師兄說道。
謝長宴點了點頭。
“石榴家,張家。”沈有清有分別指出兩個方位。
池故淵推算了一下,看向沈有清,“全都是凶位。”
想到那個有些憨氣卻真誠的小姑娘,沈有清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後來那樣子?
謝長宴微微蹙着眉頭,“真是她?”
池故淵點了點頭。
“知道就行。”沈有清不緊不慢,“最重要的還是喬二小姐,不是嗎?”
這一幕的主導人,是喬九笙而非是石榴。
謝長宴和池故淵思索了一下,覺得沈有清說的有道理。
等他們回到連雲城,池故淵和沈有清去君家,謝長宴去張家。
沈有清和池故淵一路上交談着符紋和風水問題。
“清清?”
熟悉不過的嗓音響起,沈有清猛地看去,見幾步外的簫宥齊和簫刻,目光驟然一亮。
看着一臉驚喜的小姑娘,簫刻驚訝之餘又有些欣喜。
“師兄!蕭少主!”
沈有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走上去,“你們兩位來的正好啊!”
看着沈有清這這幅無事獻殷勤的樣子,簫宥齊冷漠的眼神帶着幾分警惕。
“走走走,先回去說!”
沈有清抬手做請說。
剛進城沒多久的簫宥齊開口詢問沈有清,“你有落腳處?”
沈有清點頭。
君家。
站在門口的簫宥齊看着這恢宏大氣的正大門,狐疑的目光看着沈有清。
別告訴他,沈有清住這裏面?
“我目前住在這。”沈有清帶着兄弟倆往裏面走,“事情有點複雜,等會兒和你們說。”
簫刻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哪兒不對勁。
等到主院,君宿和月尋竹正在石桌前下棋,倆人的相處還算是和諧。
“衿衿。”
“夫人。”
正在對弈的兩位齊齊看過來,目光都落在了沈有清身上。
夫人?
簫刻找到沈有清的欣喜情緒頓時蕩然無存,陰沉兇狠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個病懨懨的男人。
看着一身兇狠冷沉的簫刻,簫宥齊後退兩步。
簫二這幅樣子就像是發現自己領地被入侵的凶獸,收斂起來的獠牙、利爪瞬間亮出來準備撕碎那個入侵者。
簡單來說,就是要發瘋了。
沈有清都沒有回頭就察覺到了簫刻那一身的暴戾。
“師兄。”
輕飄飄的兩個字就像是凶獸脖頸上的項圈,上一秒狠戾十足凶獸頓時收斂起獠牙利爪變得委屈可憐。
月尋竹看着這一幕,眼底全都是一片涼色。
“清清。”簫刻腳步一動走到沈有清身邊,胳膊圈住她的腰肢,溫熱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
沈有清抬手拍了拍簫刻的胳膊,是以他鬆手。
簫刻低下頭,腦袋搭在沈有清肩膀上,“清清……”
沈有清抬手捂住簫刻的嘴巴,“咱們沒必要站在這說話。”
簫刻亦步亦趨跟着沈有清進去。
簫宥齊看都不看簫刻一眼,跟着池故淵走進院子,而後朝着月尋竹頷首示意。
月尋竹頷首,隨即同簫宥齊說道,“這位是君家家主,君宿。”
簫宥齊朝着君宿微微頷首,君宿也禮貌客套的頷首示意。
“我現在的身份是喬二小姐……”沈有清迅速將事情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簫刻心裏的酸味已經快要他的理智淹沒了。
這個君宿他憑什麼!
看着已經掉進醋缸里的簫二,簫宥齊看向沈有清,用眼神提醒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