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吃它幹什麼!
簫刻對上沈有清的目光,那雙多情深邃的桃花眸映出她的身影。
等沈有清移開目光,簫刻淡聲開口,“怎麼了?”
“沒事。”沈有清想了想,最後還沒把飛絮晚的事情告訴簫刻。
五師兄對那位女子很是嫌惡抵觸,若他知道了,只怕又得自責愧疚,反正自己沒吃虧,那點小事就不和五師兄說了。
走了幾步,沈有清忽然想到了一個事。
“五師兄,你怎麼知道調換宗門的事?”沈有清澄清乾淨的眼裏滿是好奇。
就憑父親的性子,這件事絕對會被壓下來,五師兄是怎麼知道的?
“我出身簫家。”簫刻回答道。
沈有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中洲簫家。”簫刻抬手屈指輕輕敲了一下沈有清的腦袋,“我的姑父是沈家嫡系。”
沈有清認真的思索起來。
“管他呢。”實在想不起來的沈有清自暴自棄來了一句。
中洲那幾個世家的關係是一團亂麻,往上數三代,都是沾親帶故。
簫刻看着沈有清這幅樣子,不緊不慢開口,“沈家兩女出生就被測出極品靈根,五宗抓鬮,青玉宗抓到了沈有清,凌霄宗抓到了沈秋落。”
沈有清歪頭看了一眼簫刻,抬腿跨過錯亂的樹枝繼續走。
“沈秋落提出調換宗門被壓下來,但該知道的都知道。”簫刻淡聲開口,“凌霄宗對她非常不喜,凌霄宗宗主甚至說了一句謝沈秋落不去之恩。”
沈有清‘啊?’了一聲。
這話……太對胃口了吧!
那位凌霄宗宗主,想來也是個妙人。
“也不怪凌霄宗宗主如此,那位宗主為沈秋落準備了很多,可她和沈家主哭着鬧着要去青玉宗,此舉是完全將凌霄宗的裡子面子踩在腳下,凌霄宗沒捅出去已是無比大氣。”簫刻淡聲開口。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沈有清嘖嘖稱奇。
原來沈秋落是這麼調換宗門的。
明明能有更好的方法,她偏偏選擇了最爛的一種。
不得不說,沈秋落在得罪人這方面非常有本事!
不過,凌霄宗宗主為沈秋落準備了那麼多,沈秋落為什麼會說凌霄宗宗主不是一位負責的師父?
莫不是沈秋落做了什麼?
十有八九是這樣。
“說來,凌霄宗怕是也厭惡上我了。”沈有清揉了揉懷裏的雪晶紫瞳貓,思索道,“我得找個時間去凌霄宗賠罪。”
這事,她做得也不地道。
簫刻沉默了一會兒,“沒有。”
沈有清眼裏滿是詫異。
簫刻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如實相告,“凌霄宗一致覺得你是受了委屈才來的合歡宗,凌霄宗宗主準備和師父商量一下,將你接回去。”
沈有清:?
什麼玩意兒?!
不是,她明明是歡天喜地來的合歡宗,這怎麼成受了委屈去的合歡宗?
別太離譜!
“啊?”沈有清只覺得自己是一腦袋的問號,“我受什麼委屈了?我沒受委屈啊!”
“他們覺得你提出來合歡宗是在要挾沈家主不調換宗門。”簫刻淡聲開口。
沈有清:……
看着無語凝噎的沈有清,簫刻不緊不慢開口,“來了合歡宗,師父可不會放你走。”
他也不會讓沈有清走。
“我不走,我很喜歡合歡宗!”沈有清鄭重了說一句,“有機會的話,我會和凌霄宗宗主說清楚,順便道歉。”
“這又不是你的錯。”簫刻的聲音低沉磁性,“去哪個宗門是你的自由。”
沈有清正要說點什麼,髮髻上的山茶花‘咻’的一下飛了出去。
沒一會兒,山茶花捲着一株白色花骨朵的山茶花過來了。
紅山茶花晃着那一朵盛開的重瓣茶花,像是在邀功。
“白山茶?”沈有清身上拿起蔫巴裝死的白山茶,隨即和山茶花說,“那我契約了?”
話音未落,紅色的重瓣茶花張開花心露出利刺將白山茶吃了。
沈有清的拳頭還沒過去,白山茶已經沒了。
“……”沈有清一巴掌拍在重瓣山茶花上,“你吃它幹什麼?”
她還想着多契約幾株靈植,得,這會兒契約空氣吧!
山茶花委委屈屈的垂下花瓣,它通過契約和沈有清說,‘主人有我一株就好了!’
委屈又霸道的態度讓沈有清更無奈。
這哪是山茶花,這明明是霸王花!
“那幾株靈植不許吃了,我要契約。”沈有清拍了拍山茶花的花瓣,嚴肅開口。
山茶花沒作聲,它已經在暗戳戳想着怎麼去把那幾株靈植啃了。
看着沈有清無奈的樣子,簫刻冷淡的聲音開口,“這茶花是不聽話嗎?”
“可不,霸道得很。”沈有清和簫刻吐槽道,“我正要契約那白山茶,它倒好,直接啃了。”
簫刻似是為沈有清考慮,“要不要換一株靈植?”
正在吞噬白山茶的山茶花一聽這話,直接朝着簫刻露出一圈利刺。
“確實桀驁野性。”簫刻擔心的目光看向沈有清,冷淡的語氣透出些許嚴肅,“野性難馴,只怕會反噬主人。”
山茶花一聽這話,當即溫順的蹭了蹭沈有清,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不會噬主。
簫刻眼裏的眸色冷了一瞬。
礙眼。
“算了,先留着吧。”沈有清拍了拍艷紅的花瓣,“先去找玉髓芝吧。”
山茶花纏在沈有清頭髮上,指路。
簫刻看了眼那似是裝飾品的山茶花。
“師兄別擔心。”沈有清誤以為簫刻擔心這山茶花會噬主,當即說,“它只是有點霸道,不想讓我契約其他靈植,其餘時候很乖的。”
“它又不是本命契約,如此霸道可不好。”冷淡清冽的聲音響起,“我的建議是儘早處理了為好。”
已經生出靈智的山茶花真得想把簫刻給啃了。
但它又不敢,它怕被主人制裁。
憋屈的山茶花只能和沈有清貼貼,表達委屈。
“先看看。”沈有清說。
簫刻不再多言。
在山茶花的指路下,倆人很快就看到了石頭縫裏的玉髓芝。
白生生的玉髓芝長在潮濕背陰的石頭縫裏。
“我去采。”丟下一句話,簫刻就過去了。
他才靠近那一片潮濕的石頭,石縫裏盤踞的蛇群迅速冒頭。
五顏六色的蛇身看着就劇毒無比。
簫刻捏訣,火球精準無誤的落到蛇身上。
待在沈有清頭上的山茶花落地長大,扎入土地里的根系悄無聲息的蔓延過去,隨即猛地破土而出刺穿不少蛇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