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了男主舔狗
人間三月,古奎城仍舊涼風刺骨。
“二少爺,我家大郎已經死了,我去...去日夜伺候您,可好?”
胖丫頭絞着手帕,和俊秀少年迎風相對。
“我還可將他的銀子都拿來給您,供您安心求學。”
“他那幾個兒女,我也會尋機會賣了。回頭換了錢給您添筆墨...只要您娶了我...”
少年終低頭瞧了胖丫頭一眼,語氣涼涼:“姜胖丫,你是在發夢嗎?”
“哈哈哈,你們快看啊,就是這個傻子,還想肖想二少爺!”
“她也不說撒泡尿看看她自己...”
“哈哈,你們快看,死胖子摔了個狗吃屎,更丑了!”
“......”
給母牛接生有風險。
姜暖之說的。
昨兒個兩個母牛連續生產,還有一個胎位不正,她忙活到了後半夜,總算保全了牛子平安。
找趙大叔拿錢的路上,她就累的虛脫,昏死過去。
再睜開眼睛,就穿進了這本名叫《假千金被權臣掐腰猛寵》的po文里。
好死不死的,穿成權臣男主的舔狗。就是昨兒個大膽表白,想要賣了孩子帶着銀子嫁給權臣男主的那個胖丫頭。
胖丫頭的存在,大抵就是為了展現男主的頂級魅力。後來還為了討好男主,虐待大反派,還賣了反派的妹妹,被幼年時期的反派大boss找到機會,給砍死了。
該死,替人社死的毛病又犯了。光是整理原主的記憶,她就想出去找塊豆腐撞死。
說來,二少爺就是本書男主,日後權傾朝野的首輔,無數女子魂牽夢縈的對象。
只是,未來首輔現被抄家,如今身披奴籍,舉步維艱。衣食都無法保障。若非如此,胖丫頭大抵也是不敢肖想他的。
胖丫頭是男主府上一個掃灑丫鬟,年前主家因一起貪墨案件被抄家,她跟着主家一起發配到了古奎城。
一同發配的罪奴數百人,有容貌較好年齡適當的被送進軍中,嫁給士兵們做了媳婦。
還有部分有手藝的,被古奎城這邊的富戶買走了。
也有有門路的,自己贖身過日子。當然也有容貌頂級的,被暗戳戳送去秦樓楚館。
姜暖之這原身形象着實差了些,也沒銀子,好去處自然輪不到她。她是被村裡一個死了老婆帶着三個孩子的獵戶買去做媳婦。
不過那獵戶兩個多月前去山上打獵,再沒回來,只留下了三個孩子。就是書中的反派家族重要成員。
姜暖之一覺睡醒,就成了這麼個人。
“胖丫,你鬆手啊,濃香院還等着瞧人呢!再晚些怕是來不及了。”
人伢子劉媽想要接過胖丫手裏的小女孩,卻見她一直抱着不鬆開,頓時皺起眉頭來。
姜暖之下意識的鬆開手,懷中一空。
等再回神的時候,孩子已經在劉媽懷裏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將孩子又搶了回來。
“喂,姜胖丫,這孩子你到底賣不賣了?”
“不賣。”整理完劇情的姜暖之信誓旦旦:“我就是賣了自己也不賣她。”
這孩子是她作死的開始,哪兒能賣?
不止不能賣,還要好生養着。
這小女孩兒,就是書中的惡毒女配真千金啊!
姓黎的都是瘋批反派,她也不例外。
黎寶珠對二少爺愛而不得,多次求愛無果之後,化身惡毒女配。
後來她暗害女主不成,自食惡果,被一群人玷污,最後落得個拋屍荒野的下場。
姜暖之則就是將真千金賣去妓院的惡毒繼母!
也是因為她將真千金賣了,準備換錢給二少爺買衣裳,才真正激怒了黎寶珠的哥哥黎鈞平。黎鈞平是書中大反派,他苦尋妹妹無果,情緒崩潰下直接砍死了惡毒繼母。也就是自己。記得書中描寫她是死在一個月圓之夜。
“喂,你能賣幾個錢?”劉媽手叉腰,中氣十足的吼道:“你從前有個癆病夫君,如今還是個克夫的寡婦,也就是屁股大好生養些,但你這容貌着實令人難以下咽。還想要賣了你自己?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姜暖之抹了一把臉上的吐沫星子:“......您這張小嘴,真跟淬了毒似的。”
話說,劉媽她真的有生意嗎?
“別磨蹭了,抓緊些,你家這個拖油瓶,年歲小還瘦的緊,也就老媽子有法子買了,錯過了這個主兒,你都別想再有機會。到時候看你如何還那欠的銀子。”
“劉媽,真的不賣了。”
姜暖之抱住孩子,既然穿來了,賣孩子是不可能的。
不就是窮了些么,她有手藝,賺錢就是了。前世養貓都養的溜光水滑,養幾個孩子應該也沒啥差別吧?
總歸絕對不會將自己作死。她還沒活夠呢。
“嘿,你還有良心了?”劉媽看着那胖的很是滑稽醜丫頭嗤笑道:“你不賣了她,如何還我的銀子,又如何給你那二少爺買筆墨?”
姜暖之恍惚想起來,之前嫁給這帶着三個孩子的獵戶都是託了人家劉媽的福,要不然怕是再次被賣身為奴了,哪裏有這般的自在。她確實許諾給劉媽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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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想着,頓時堆起笑臉來。
“劉媽,我家這孩子屬實不大好買。就算是送去了,怕是也不一定成。辛苦您了。”
劉媽冷哼:“你知道就好。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我也不願意干。只是你家這娃娃若不賣出去,怕是早晚要被你磋磨死了。”
說罷,劉媽白了她一眼。
姜暖之又笑:“您說的是。只是您送去的人,那頭不要,對您名聲也有影響是不?咱們遞個信兒,今兒個索性就不去了。我醒悟了,想帶着孩子好生過日子,再不犯渾了。”
劉媽一臉古怪:“你...”
“您放心,我絕對不讓您白跑這一次。欠您的銀子,過些時日絕對還上。今兒個我請您吃飯,走...吃什麼隨便您點...”
從前她做獸醫那些年,可是和大媽對過賬,和大爺拆過牆,還聽小寡婦夜訴過情腸,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劉媽這般的,瞧着像是個嘴硬心軟的。再者,這般地頭蛇,不得罪那是再好不過。
“喂,姜胖丫,你別扯我...”
姜暖之瞧着猶豫的劉媽,半推半就的拉着她出了酒樓,笑眯眯的道:“走吧走吧,今兒個這頓是孝敬您的。”
......
杏花村。
“哥哥!哥哥!快,小妹被那個壞女人給賣了!”
陽春三月,北地積雪尚未完全化透。村子唯一的一條小河邊,瘦弱的小小少年正費力的提着一個比他腰身粗上好多的水桶。聽到身後弟弟的聲音,他手裏的桶砰地一聲落地,尚且帶着冰碴子的水灑了他一腿。
透過破爛的褲腳,尚且能瞧見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的早已生了凍瘡,瞧着觸目驚心。
他卻似乎沒瞧見,快步上前去將一瘸一拐的弟弟扶住,急切的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