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啞巴

第1章 啞巴

第1章啞巴

淺水灣的公館熱鬧非凡。

是鍾家請到應先生與幾位新界開發區的高管。

唐觀棋自西花廳走廊入中堂,就聽見那位美名遠揚的應先生嗓音溫沉:“今夜輸都算在我賬上,贏算各位的。”

她抬眸,看見那位清貴和善的應先生並不在牌桌上,骨節分明的長指間卻抵着一塊暗紅籌碼。

終於見到這位,比她想像中更清俊文雅。

她看著鐘家人為了在應先生面前留下好印象,博了命地贏那三位新界開發區高管,高管們被贏得面泛綠色。

卻不知道,應先生為了還人情,故意想要放海,輸給那三位高管。

唐觀棋就站在旁乖巧地看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故意站在這兒,想偷師牌技。

等到鍾家人去解手,唐觀棋一本正經的坐上牌桌。

但她拿出來的牌技爆爛,明擺着可以胡的牌,還要等着想做大番,結果輸光,看着只差一張牌可以湊胡,她硬是拆對打出去。

對面三個高管贏到喜笑顏開,讚不絕口說妹妹仔年紀雖小,打牌卻頗有潛力。

鍾家人終於發現老二媳婦帶來的拖油瓶上桌。

而且看籌碼,一塊十萬,十個一疊,已輸給三位高管三百萬美金。

鍾家大伯娘急忙上前:“啊呀誰讓她上桌的,這下輸了應先生三百個。”

她拍桌上那些籌碼:“看看她蠢得輸出去那麼多錢!”

聽到輸了,那位應先生反而掀起薄薄的眼皮看過來。

唐觀棋正被大伯娘拽下牌桌,一向霸道的大伯娘拍打着她的手臂,讓她道歉。

三位高管有些尷尬。

一道低沉聲音卻有意解圍:“沒關係,玩得開心就好。”

大伯娘拉扯唐觀棋:“還不多謝應先生。”

唐觀棋卻沒有說話,握拳伸出大拇指彎了兩下,是手語謝謝的意思。

啞巴。

應鐸深邃的長眸溫和寬容,刻意不給人壓力:“不用客氣。”

眾人猛地鬆一口氣。

應鐸的助理公式微笑:“今夜中環有金融晚宴,應先生先行一步,各位慢慢玩。”

聲音落入唐觀棋耳中,她垂下眼皮,看見牌桌旁有簽名冊,用來記今晚具體個人輸贏與金額,她飛速簽下自己的名。

不多時,助理收了簽名冊。

應鐸起身,將那塊籌碼落定在八仙桌上,所有人都立馬站起來相送。

一直送到大門口,巴望着應先生,恨不得再見。

光是來鍾家做客這一次,就足夠鍾家吹幾年的牛。

唐觀棋卻跑回房間,查中環所有星級酒店網上預約方式,給各家發消息說要急約大宴會廳。

終於找到今夜唯一一家空不出宴會廳的,正在辦金融晚宴。

應鐸乘坐的那輛黑色純血邁巴赫啟程,行駛在港島中環,在梯道下坡時燈光璀璨的高樓流連如電影。

助理在副駕駛提醒後座的應鐸:“Boss,那位唐小姐輸得剛剛好,每位高管一百萬。”

意味着,她是唯一一個看得出應先生讓人打牌,是借打牌機會送給三位高管錢的人。

不經應先生的手,乾乾淨淨。

其他人,好像沒贏過錢一樣,贏得那三位面色難看,生生耗了應先生兩個鍾。

助理覺得太巧合:“會不會是猜的?”

應鐸在流轉的霓虹光影中,男人輪廓起伏如鋒利青山,眼底明滅不清:“姓唐?”

助理察言觀色,將登記冊調轉方向,遞嚮應鐸:“她在登記冊上籤了名,唐觀棋。”

應鐸看着那三個風骨利落的字。

的確聰慧。

“有機會給個小紅包。”他移開視線,線條如葉緣收斂得鋒利的薄唇懶啟。

助理應是。不過應先生的小紅包,最少都不會少於六位數。

中環和淺水灣同在港島,行駛三十分鐘后,應鐸已被侍者引入酒店貴賓休息套房。

唐觀棋摸到酒店,跟着前面的進員工室渾水摸魚。

禮賓服是淡綠色緊身裙,她將烏黑如瀑的墨發低扎到腦後,露出天鵝般修長細白的脖頸,眼尾嫵媚地上揚。

禮儀小姐們當然都是出類拔萃的,但唐觀棋高挑曼妙,身材極好,清媚知性,讓人不由得視線多留片刻。

她跟着其他禮賓入宴會廳,過了會兒,有幾個中年男人的視線就不停逡巡在她身上。

她有意走到與應鐸有牽連的一個精英樣的男人面前。

倒茶的時候,對方送上門在她耳邊低語:“這件裙裝倒靚,兩萬塊,不知你願不願意脫下來給我?”

唐觀棋垂眸,裝作要避開,男人自以為浪漫地撞了一下她端茶的手。

她順勢一倒,茶水即刻落到男人法蘭絨高定西服上,浸濕一片。

對方揶揄:“看來現在小姐倒欠我錢,不得不脫裙送我了。”

周遭幾個男人已經習慣。

禮賓多是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兼職,需要錢,又貌美,輕易就會主動上套。

那個男人眼睛在她身上游弋,有意給她台階上鉤,笑着調戲:“這件西服是Hermes,價錢近四萬,一條裙怕是不夠賠,還要多脫一件。”

唐觀棋假裝慌亂想走,那個男人還讓自己助理叫來經理。

經理聞言小跑過來:“先生,出了什麼問題?”

那個中年男人怡然自得靠着真皮沙發:“你們的禮儀小姐損壞我的西服,一句道歉都沒有就想走。”

經理一看,對方袖口確實濡濕,立刻嚴詞訓唐觀棋:“即刻向這位先生道歉。”

對方的嘴臉如一頭等着吃油水的肥豬,笑着打量她,彷彿已經拿捏准她會低頭,或者順桿上爬攀附自己。

哪怕唐觀棋是故意,都有莫名心火。

經理緊緊皺眉:“道歉啊,你沒長嘴?”

但她一個字都不講,只是看着對方,像是在等什麼。

此刻門口響起問好聲:“應先生,有段時日未見。”

“應總好,我向您秘書室約過好幾次,都冇機會見,今日終於見到您了。”

應鐸緩聲:“不巧那幾次恰逢福利院活動。”

對方猛然反應過來,是了,應先生這樣知名的慈善家。

難怪會拒絕。

應鐸一進來,宴席像是有了主心骨,所有人都前赴後繼地打招呼。

卻聽見角落裏有人不合時宜訓斥:“開口啊,你這把嘴是鑲金的啊!”

餘光掃過去,一個膚白如雪的女孩含淚。

有些眼熟。

是剛剛那個不會說話的女孩。

在鍾家還樸素清純,此刻打扮卻是韻味初成的女人,媚態橫生,她眼底微紅,被人推手臂,一個人如無依浮萍任人欺負。

但這樣的事,在金融中心經常發生。

應鐸本要路過,卻聽見中年男人聲音:“沒關係,只要這位小姐願意賠這四萬,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拿其他等價物抵也可以。”

有些耳熟的聲音,應鐸停住腳步,忽然往那個方向走,眾人不知所以地跟上。

一道男人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觀棋,原來你在這裏。”

眾人紛紛抬眸,看向出聲的源頭。

而應鐸頎長的身影立在鎏金奢華的燈光下,淡然道:

“同我約好在這個晚宴見,沒想到你有意捉弄,竟然裝成禮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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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夏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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