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審問
第2章審問
林淵微微一笑，反而緩緩的坐了下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淡定的看着林如海。
良久，林如海才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
“你還知道什麼？”
“父親，兒子知道的比您想像的要多，他們越來越急了，已經開始不擇手段，把手伸到后宅了。
父親，再忍讓下去，到時候兩頭都不討好。”
林淵深深的看了林如海一眼，站起身，
“父親，我先去看看母親和妹妹。”
說完不理會已經陷入震驚中的林如海，轉身離開。
林如海看着林淵的背影，眼中忽然露出決絕之色，
“兒子，你說得不錯，等你們上京后，我就動手，哼，哪怕出了事，也能讓你以後官途順暢......”
眼中竟然露出了死志。
外面的林淵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早就看不慣林如海的優柔寡斷了。
要是再這麼拖下去，誰都不待見他，那才是取死之道。
“東西呢？”
林如海看向身邊的林鼠。
“這裏呢。”
林鼠給了林淵一個大箱子。
林淵輕鬆的托着箱子，沒用什麼力，做個樣子而已，精神力化作大手穩穩的托着，就是放手它也不會掉。
“哥哥。”
驕萌軟糯的聲音驚喜的響起。
“姑娘小心....”
接着傳來丫鬟嬤嬤的驚呼聲。
林淵一眼就看到正小跑着過來林黛玉，臉上露出笑容，蹲下身，用精神力輕輕包裹住她，然後伸手抱住了她。
一股清香傳入鼻尖，
“你啊，還這麼冒失，摔了怎麼辦？”
林淵溺愛的揉了揉林黛玉的小腦袋。
“哼，又摸我的頭。”
林黛玉嬌嗔一聲，接着又期待道
“哥哥，你答應玉兒的禮物呢？”
“就知道你會問，看，不是在這裏嗎？”
林淵笑着拍了拍旁邊放在地上的箱子。
“哇，這麼大的箱子。”
林黛玉看着箱子眼中全是小星星。
“還是哥哥你最疼我，嘻嘻....”
“兔兒，把箱子送到妹妹房裏吧。”
林淵抱起林黛玉站起身，淡笑道。
“是，大爺。”
林兔笑着走上前，輕鬆的提起箱子。
“妹妹，母親呢？”
林淵颳了一下林黛玉的小鼻子。
“哼，哥哥就喜歡欺負我，母親在花園裏呢。”
林黛玉不滿道。
林淵笑了笑朝着前面走去，看到花園中站着的賈敏，連忙放下林黛玉，跪到賈敏面前
“母親，我回來了...”
“好，好，快起來。”
賈敏眼眶濕潤，連忙把林淵拉了起來。
“淵兒，你受苦了.....”
賈敏伸手摸着林淵的臉，忍不住道。
“讓母親擔心了，其實還好，兒子手裏有銀子，怎麼會受苦呢？”
林淵的臉有些紅，感覺有些尷尬，但對賈敏的關愛心裏又很溫暖，
前世他是孤兒，這一世對這個家看得很重，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你啊，還是這麼懂事...”
賈敏又欣慰又心疼。
“我是男兒嘛，母親不用擔心，只要您和妹妹能開開心心的就好。”
林淵笑着道。
“太太，大爺真的太懂....”
旁邊的老嬤嬤正笑着開口，陡然臉色煞白，閉上了嘴巴。
因為她察覺到一雙冰冷的視線看向自己，心中暗罵自己怎麼忘了大爺的規矩，大爺和家裏的人說話的時候不允許有人插嘴。
“我沒在家幾天，規矩忘了？”
林淵冷聲道。
“噗通”老嬤嬤一下子跪了下來，
“大爺，奴才太過高興，忘記了。”
“扣一個月月列，再犯就別留下了。”
林淵平淡道。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老嬤嬤鬆了口氣，急忙磕頭道。
“好了，你啊，一回來就這麼大的規矩。”
賈敏看着小大人一樣的林淵，忍不住笑罵道。
“母親，無規矩不成方圓，我也是為了她們好。”
林淵開口解釋道。
賈敏笑了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這個兒子早早就立下了各種規矩，把府里的下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她和林如海見林淵管得還不錯，也就聽之任之了。
林淵也無奈啊，自從知道這是紅樓夢，總感覺這些下人要害自己，自己可是連丫鬟都沒要，有小心思爬床的丫鬟可不少。
“哥哥，陪我玩兒....”
林黛玉忽然抱住林淵的胳膊，撒嬌道。
“好，陪你玩兒，林鼠，去把紙鳶拿來，今天天氣不錯。”
林淵笑着道。
“好啊，放紙鳶，放紙鳶嘍.....”
林黛玉雙眼一亮，興奮的拍着小手。
賈敏滿臉幸福的看着在花園裏歡笑的兩個孩子，自己這一生算是滿足了，兒子和女兒都有了。
夜晚，林淵出現在一處柴房中，看着地上被捆綁着兩個丫鬟，眼神犯冷，眼神示意，林鼠上前拔掉兩人嘴裏的布。
“大爺，冤枉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是啊，大爺，你最是善良，我們是被他們冤枉的，無緣無故的把我們綁了起來。”
林鼠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林淵緩緩坐了下來，看着痛哭流涕的兩人，
“說吧，為什麼要給我母親和妹妹下毒？”
哭喊的聲音一滯，兩人露出驚慌之色，隨後又哭喊起來，聲音更大了。
“天大的冤枉啊，大爺，我們怎麼敢下毒啊....”
林淵眼中越發冰冷，
“我沒時間和你們廢話，再不說就別怪我心狠了。”
一股精神威壓出現在她們身上。
兩個丫鬟眼瞳放大，只感覺眼前的少年恍若神祗一般，惶惶不可直視，心中驚懼，瞬間防線崩潰。
“我也不想的，他們抓了我的家人，說要給大爺和姑娘下毒，嗚嗚....我也不想的....我是被逼的....”
一個丫鬟痛哭起來。
林淵點點頭看向了另外一個丫鬟，
“你呢？”
“我...我是受了梅姨娘的指使，她...她要太太的命....和我無關啊....”
林淵眉頭一皺，梅姨娘，她不是母親的陪房丫鬟嗎？怎麼會對母親下毒？
“林鼠，把她拖出去處理了，這個留着。”
林淵伸手一指第一個開口的丫鬟，冷聲道。
“是，大爺。”
林鼠恭敬行禮。
“對了，留下的這個好生看管，別讓她死了。”
林淵走到門口吩咐道。
“是，大爺。”
林淵走出門，看着滿天繁星，第一個丫鬟沒有出自己的預料，是他們動的手。但第二個丫鬟就出乎自己的預料了。
林黛玉的屋子裏，雪雁打開箱子，看着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驚嘆道
“哇，好多....”
林黛玉已經伸手拿起了一個泥捏的小人，笑眯眯道
“哼，還行吧。”
語氣里滿是傲嬌。
“這還行啊，姑娘，大爺真的好疼你....”
雪雁忍不住道。
“那是，誰讓他是我的親哥哥呢，不疼我，又疼誰？”
林黛玉聽得雙眼笑彎了月牙兒，得意道。
“姑娘說得很對呢，有這樣的大爺，姑娘以後就沒誰敢欺負了....”
雪雁笑嘻嘻道。
林黛玉沒有說話，只是眼中洋溢着歡喜之色。
第二天，林淵洗漱一番，在院子裏打了一遍拳。
他前世學過太極拳，打得還是有模有樣的，或許是精神力對肉體也有幾分作用。
他雖然練武天賦不行，但肉身還是有千斤的力氣。
他能感覺到精神力隨時隨地的溫養着自己的肉身，只不過很耗時間罷了。
等到身體微微發熱，他就前往母親的院子。
林如海也來了，一家人開心的吃過飯，林如逗弄了一會兒林黛玉就急匆匆的離開了，他就沒有閑的時候。
賈敏看到林淵還在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禁有些奇怪，按照往常的習慣，他早就牽着林黛玉出去玩了。
“淵兒，怎麼了？”
賈敏好奇的看向林淵。
林淵看了一眼亮晶晶看着自己的林黛玉，笑了笑
“雪雁，帶玉兒先回去，等下我去找她玩兒。”
“是，大爺。”
雪雁恭敬道。
林黛玉小嘴一嘟，不滿道
“什麼嘛，為什麼要趕我走，哼，不理哥哥了。”
林淵嘆了口氣，這小丫頭，陪着笑臉道
“好妹妹，哥哥和母親說點事情就過去，聽話，嗯，大不了等會我帶你出去玩兒。”
“真噠....”
林黛玉一下子興奮起來，出去玩唉，自己好久都沒出去了。
“哥哥還會騙你不成？”
林淵看着面前可愛的小臉，忍不住又颳了一下她的小瓊鼻。
“淵兒，這....”
賈敏有些擔心，對林如海的處境他還是了解幾分的，現在形勢越發嚴峻了。
“娘，沒事兒，您還不放心我嗎？”
林淵滿臉自信的看着賈敏。
“唉，你啊....”
賈敏嘆了口氣，自己還真管不住自己這個兒子，想當初他十歲就敢帶着幾歲的玉兒出門，更別說現在了。
“耶，能出去玩嘍....”
林黛玉看到賈敏如此，歡呼一聲跳到了地上，跑到門邊還不忘回頭道
“哥哥，你可要快點。”
直到看到林園點頭，這才邁着兩隻小短腿跑了出去，自己要乖乖的待在屋裏，等着哥哥。
屋裏變得安靜起來，林淵臉色一肅，氣氛陡然一變，所有人都察覺到了變化，全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賈敏沒好氣的看着這個兒子，真不知道怎麼說，板起臉來自己這個母親有時候都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好了，別嚇人了，有事你就直接說吧。”
林淵點點頭，看了屋裏的人一眼，
“你們都出去。”
“是，大爺。”
所有人都沒有絲毫猶豫，全都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賈敏眉頭一蹙，察覺到了不對，看到林淵滿臉嚴肅，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真有什麼大事？
“娘，梅姨娘是不是您的陪嫁丫鬟？”
林淵開口道。
“嗯，是啊。”
賈敏滿臉疑惑。
“娘，她想要下毒害您。”
林淵冷聲道。
“啊....什麼？怎麼會？”
賈敏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着林淵。
林淵拍了拍手，林鼠提着一個捆綁着的丫鬟走了進來。
“把你的事情再說一遍。”
林淵看着丫鬟冷聲道。
“啊....太太，都是梅姨娘吩咐奴婢的啊，她給了奴婢一百兩銀子，讓奴婢悄悄下毒，和奴婢沒有關係啊....”
丫鬟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賈敏，渾身一顫，急忙訴說委屈。
賈敏睜大眼睛，
“為...為什麼...她姨娘的身份還是我抬的，怎麼會這樣？”
她有些難以接受。
“娘，還是去把梅姨娘帶來吧，問問不就知道了。”
林淵拍了拍賈敏的手，輕聲道。
“對，我要問清楚。”
賈敏回過神，有些激動道。
“來人，去請梅姨娘過來。”
賈敏吩咐道。
等到外面的人答應后，賈敏眼眸中露出了陰晴不定之色，漸漸有幾分明悟，難道是因為林如海？
沒過多久，一個穿着青色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不然也不會成為姨娘。
她一進來就看到了被綁着丫鬟，瞳孔一縮，渾身一顫，她怎麼在這裏？
那個丫鬟看到梅姨娘，眼神躲閃。
“太太，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梅姨娘勉強鎮定心神，開口行禮問道。
“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你居然要下毒害我？”
賈敏冷冷的盯着梅姨娘，寒聲道。
“啊，太太這話怎麼說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害您啊....”
梅姨娘一臉委屈。
賈敏露出狐疑之色，難道自己錯怪她了。
“梅姨娘，別裝了，她已經招了....”
林淵語氣平淡的指着地上的小丫鬟。
“啊....她說了什麼？污衊，肯定是污衊我，太太，大爺，你們一定不要相信這個小賤人的話啊，她肯定是嫉妒，想害我。”
梅姨娘立刻激動起來。
“我有說她招的什麼嗎？”
林淵眼神冰冷的看向梅姨娘。
“呃....”
梅姨娘瞬間慌了神，暗道糟糕。
“林鼠，去請父親過來。”
林淵冷聲道。
“是，大爺。”
“啊，不要，不要去請老爺，太太，大爺，饒了我吧，我.....我只是一時間鬼迷心竅，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梅姨娘聞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知道林如海的厲害，自己肯定隱瞞不住的，現在只能希望賈敏心軟。
果然賈敏眼中露出不忍之色，正要開口，林淵幽幽的話音響起
“娘，她現在敢對您下手，你猜她敢不敢對我和妹妹下手。”
賈敏瞬間臉色大變，兒子和女兒是自己的命根子，一切危險都要扼殺在萌芽里，眼中露出堅定之色，這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