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錄取通知書
第218章錄取通知書
葉楠搖頭,沒有一絲猶豫。
段洪死心,扶了下金絲框眼鏡,“行吧,你給我兩天時間,我回去跟上頭彙報一下,你等我消息。”
末了,他又千叮嚀萬囑咐,“你千萬別著急跟IPI那邊聯繫。”
葉楠回了個好。
兩人聊了幾句便散了,段洪生怕她去IPI傭兵組織,馬不停蹄地訂了機票返回京城。
葉楠回到九號公寓時,裴雲深倆人已經走了。
剩下祁寒一人在。
她一走近,就被他拉進懷裏,“中午想吃什麼?”
葉楠坐在他腿上,手搭着他手背,整個人放鬆下來,“都行,對了,喻沉明天要來江城。”
祁寒低眸看着她,“你跟他說了?”
葉楠嗯了一聲,“我跟趙校長商量過了,到時候他帶喻沉到村莊那邊。”
“學校那邊休學手續我幫你辦好了,等到時候高考回來參加就行。”祁寒說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慢慢來,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從村莊回來之後,她整個人就像一根繃緊的弦,昨晚也一直睡得不太安穩。
葉楠垂着眼睛,沉默了一會。
然後側過身,下巴靠在他肩上,聲音很輕,“祁寒,不管我做什麼,你都會一直陪着我嗎?”
祁寒勾起唇,“當然。”
葉楠閉上眼,低頭埋進他的頸窩。
這樣就夠了。
……
喻沉到江城之後,葉楠帶他見了趙校長。
這兩年,趙校長一直都在找喻沉,卻一直沒有他的下落,沒想到兜兜轉轉,竟是託了葉楠的福。
三人來到村莊,喻沉去給村民們檢查身體,走的時候又取走了幾管血回去研究。
天氣炎熱,來回奔波,葉楠中了暑氣。
從實驗室回來就感覺渾身無力,喝了幾口水,然後往沙發上一躺。
良久,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叫她。
葉楠睜開眼,映入眼帘是祁寒擔憂的眼神。
“你回來了。”
一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葉楠自己都嚇一跳。
祁寒蹙眉,語氣帶着自責,“發燒了怎麼不跟我說,要是我再晚點回來,知不知道後果會很嚴重。”
他給她打電話,她一直都沒接,他就有預感肯定是出事了。
果然一回來就看到她躺在沙發上,發燒的緣故,整個人已經昏過去,怎麼叫都沒反應。
葉楠抓住他的手指,餘光看到桌上的醫藥箱,扯了扯唇,“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她以為低燒沒什麼大不了的,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以前也不是沒這樣過。
見她不當一回事,祁寒微沉着臉,捏了下她的臉,“都快四十度了,還說沒事。”
葉楠嘶了聲,“疼。”
燒還沒退,好看的桃花眼微紅,泛着潮氣,裝起乖來讓人心軟得一塌糊塗。
更別說是祁寒了。
他打橫將她抱起,朝房間的方向走,“等下再跟你算賬。”
葉楠眼尾彎了一下,抬起頭,燈光照在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優越的下頜線透着幾分冷酷。
“真生氣了?”
祁寒俯身將她放在床上,調好空調溫度,然後又給她蓋上被子。
做完這一切,這才定定地看着她,“嗯,生氣。”
更多的是氣他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還差點讓她出事了。
葉楠舔了舔發乾的唇,雙手摟上他的脖子,“彆氣,我下次注意。”
她沒哄過人,也不知道怎麼哄。
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祁寒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哪裏捨得生她的氣,手指蹭了下她的臉頰,低聲道,“下次身體不舒服要第一時間跟我說,不準瞞我。”
葉楠點了下頭,祁寒抬手探了下她的額頭,“剛才醫生來過,給你打了針,我去給你拿藥片,吃了再睡一會。”
“好。”
沒一會,祁寒拿了杯水還有藥片回來,另一隻手還拿着個大信封。
葉楠看了眼信封,“這是什麼?”
“先把葯吃了再說。”祁寒把藥片遞給她。
葉楠很討厭吃藥片,挨槍子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人,吃個葯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祁寒知道,所以特意在水裏兌了點糖。
葉楠喝完,嘴裏是淡淡的甜味,她彎起唇笑。
祁寒把杯子擱在床頭柜上,“京大送過來的錄取通知書。”
撕開信封,拿出裏面的錄取通知書,紅底燙金,看着挺氣派。
祁寒把錄取通知書放到她手裏,“你那兩個朋友估計很快也會收到。”
葉楠看著錄取通知書,摸了摸,眸底劃過一抹黯淡。
要是外公他們還在,看到這個應該很高興吧。
祁寒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葉楠絲毫情緒變化都被他看在眼裏。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等你好了,咱們拿着這個去給你外公他們看看。”
葉楠抑制不住地紅了眼圈,大概是人在生病的時候會變得更脆弱些。
她抿了抿唇,“嗯。”
祁寒靠近,抱了抱她,大手輕拍着她的後背。
……
隔天,林凡和張果果也收到了京大的錄取通知書。
教導主任在廣播站大肆宣揚了一番。
楚依依聽到后,當場氣暈過去被送到了醫務室。
學校這邊的熱鬧,葉楠還不知情,她一早跟祁寒去了趟墓園看望葉文鴻夫妻倆,直到中午才回來。
而後,又來到喻沉的實驗室。
喻沉身上還穿着白大褂,他倒了兩杯咖啡走過來,視線掃過葉楠的臉,“你臉色看着不太好,生病了?”
葉楠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小感冒。”
她岔開話題,“毒素的事,有進展了嗎?”
喻沉拉開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沒那麼快,這種毒太過毒辣霸道,就算研究出來解藥,解毒的過程也會很艱辛。”
什麼懸壺濟世,188研究所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葉楠,“缺什麼就說,我去弄來。”
喻沉點了下頭,目光從他們倆人身上滑過,“你們什麼時候去京城?”
“明天。”葉楠道。
她的決定,喻沉一向不會幹涉,“自己小心點。”
京城不比江城,那才是真正的龍潭虎穴。
不過有祁寒在,他也就放心了。
目光移向祁寒,他忽然想起什麼來,“見到姓紀的,幫我帶句話,他要是繼續纏着我不放,別怪我半夜去他們紀家撒一把毒藥,毒死他們。”
他走到哪,紀玄就追蹤到哪,簡直是陰魂不散。
祁寒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他小叔叔情況惡化了,估計撐不了多久。”
喻沉頓住,嘲諷一笑,“關我屁事,他死了最好。”
祁寒挑了挑眉,沒再多說。
葉楠看了祁寒一眼,又看了看喻沉,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她跟喻沉雖是過命的交情,卻也不會主動過問彼此的私事,她知道喻沉討厭紀家,但並不知道他跟紀家有什麼恩怨。
半小時后。
兩人從實驗室出來,回到車上,葉楠繫上安全帶。
偏頭,看向祁寒,忍不住問,“喻沉為什麼那麼恨紀家?”
祁寒啟動車子,嗓音低沉,“紀玄他小叔叔是喻沉的父親。”
葉楠面上閃過詫異。
這麼說,紀玄和喻沉是堂兄弟?
祁寒握着方向盤一轉,在下個路口拐彎,繼續說,“紀玄他小叔叔年輕的時候跟喻沉的母親在一起,卻遭到紀家反對,覺得喻沉他母親出身卑微,不同意倆人在一塊。”
“後來紀玄他小叔叔還是聽從了家裏的安排,拋棄了喻沉的母親,娶了別人,結婚之後紀玄他小叔叔出任務常年不在家,碰巧那時候喻沉生病需要錢,他母親走投無路只好去紀家求助。”
葉楠皺了皺眉,“紀家不願意幫?”
前面綠燈跳到紅燈,祁寒停下車,眯了眯眸子,“紀家根本不認喻沉是他們紀家的血脈,不顧大暴雨把他們母子倆趕了出去,當時喻沉病情危急,他媽無奈之下用死自證清白,當著他們的面一頭撞死在紀家門口。”
當時他們幾家人都住在那一地段,紀家人雖然封鎖了消息,沒有傳出去,但他們幾家人都知道。
小小年紀,目睹了親媽死在自己面前,換誰誰能不恨。
葉楠聽完,眸色沉了沉。
“別想了,這是他們的恩怨,喻沉心裏有數。”祁寒發動車子離開。
……
晚上,謝灼組了個局吃飯。
還是火鍋。
“來,干一杯。”謝灼舉起啤酒,“慶祝你們三個提前被京大錄取。”
葉楠笑,拿起檸檬茶跟他們碰了一下,然後喝了口。
謝灼突如其來的傷感,“你們三個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加把勁,也很快了。”
張果果附和點頭,“離高考也就一個月了,很快的。”
“楠姐。”謝灼哀怨地看向葉楠,可憐巴巴的,活像被拋棄的小媳婦。
葉楠朝他舉了下杯子,笑了笑,“我們在京大等你。”
謝灼瞬間跟打了雞血一樣,“成,京大見。”
然後幹了一杯啤酒。
葉楠哭笑不得。
幾人邊吃邊聊,聊過去,聊未來,東拉西扯地聊了好幾個小時。
最後謝灼三人坐着謝家的車回去,而葉楠,則是祁寒來接。
……
夜深,葉楠吹乾頭髮從浴室出來。
目光落在不遠處忙活的身影上。
行李箱打開放在地上,祁寒把疊好的衣服往裏面放。
兩人的行李不多,一個行李箱就夠裝了。
抬眸間,對上葉楠的桃花眼,祁寒朝她招手,“過來看看,還差什麼?”
葉楠踩着拖鞋走過去,掃了眼行李箱,“不用,這些就夠了。”
話落,身旁的人攬住她的肩膀。
他說,“老爺子剛才來電話了,讓我明晚帶你回去一趟。”
對上他深邃的黑眸,葉楠疑惑,“幹嘛?”
祁寒,“沒說,只是讓我們回去一趟。”
葉楠眸色轉深,心底隱隱猜到是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