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不知道和密教狂熱分子
第282章不知道和密教狂熱分子
海妖...瘋了？！
這上身被魚鱗附着着的嬌艷海妖，本該是一副傳說中用歌聲吸引漁船墜入海耶幻想之中的魅惑形象。
但現在...她卻雙目無神的呆立在原地。
魚鰭壯的附耳，本來是耷拉在腦袋兩側的，但此刻卻直接立正了，好像是興奮了一樣。
她的口中呢喃着：“偉哉，偉哉，偉哉。”
現在全場一片寂靜。
就連坐在主席位之上的骷髏此刻都頗為不可思議的瞧着這場上的戰況。
這位當了五百年骨頭的魔王，一時間心中都升起了濃濃的好奇。
史萊姆打海妖...不僅打的有來有回，還他媽的答應了！
這啥品種的史萊姆？！
不...不對...
瞧着那碩大的史萊姆，還有其身上冒出來的詭異氣息，老古董骷髏瞬間恍然。
新的分支！
史萊姆是一種渾身由凝膠構造的低智商魔物，若是在魔王軍中來說，這類魔物的唯一作用就是好養活，缺口糧了就可以拿來下麵條。
不過這種的，這是普通的史萊姆。
史萊姆對於環境的適應性極強，你可以在山地找到岩石史萊姆，在水邊找到水史萊姆，在草原找到草史萊姆...
老古董骷髏捏着自己的下頜骨，思索着，“而眼前的這史萊姆...怕是讓李維這小子找到了一條新的培育路線。”
一條他都稀奇起來的路線。
讓史萊姆玩控制。
咋想的？
還偏偏很有用！你瞧海妖都給玩壞了。
老古董骷髏嘖嘖稱奇，“牛逼啊！這小子有點東西！”
說著，他扭頭看了眼自己旁邊的空位置。
這傢伙不是說去上廁所啊，人呢？
真是的，還非得去廁所，遙想當初...
我軍全軍在一個山崖頂上，迎着風，望着初生的東曦肆意揮灑青春的樣子，別提多神氣了。
額...怎麼我跟個老東西一樣，動不動就開始回憶了。
他忍不住哈哈一笑。
他去這麼久...難不成結石了？
若是如此，早說啊，我軍中一堆擅長胸口碎大石的，一錘就能治好，廣受好評。
老古董想着想着，又慢悠悠的躺在椅子上，瞧着湛藍的天空，想眯起眼睛享受着短暫的安靜祥和，但下一秒，他哈哈一笑，笑出了聲。
差點忘記了。
我現在連眼睛都沒了，談啥子眯眼啊。
欸嘿，眼睛都不用眨了，省事，省力氣，這要放以前，多少能殺...
一想到這，他卻不願意繼續想了。
魔王軍幾十萬魔物...如今就剩下眼前這幾千魔物。
他想到了過去。
他是為了被欺壓的魔物所發起了戰爭，只是，到了最後，無論是他們魔物還是人類都損失慘重，繼續打下去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全都毀滅。
全都玩完。
他殺了我們，我們就要殺了他們。
過去，他覺得這是對的，但現在他不明白，這究竟是錯還是對，他只是想要讓魔物們站起來，不受欺壓。
“您需要看看嗎？”焰女妖忽然出現在老古董骷髏的旁邊。
手裏那着份墨跡還沒幹的紙。
“什麼？”老古董骷髏疑惑的看着她。
“我主人說了，等他一回來，就是你們輸的時候，所以在這之前...在您死掉之前，有些東西他想告訴你。”
焰女妖清了清喉嚨學着李維的樣子露出了微笑，並用着很隨意很欠揍的語氣說，“得讓你死得瞑目，死的明明白白。”
老古董骷髏一愣。
“他去做什麼了？”
焰女妖想了想道，“不知道，他說能讓你們輸，那肯定是讓你們輸。”
“可他不是去廁所了？”老古董骷髏脫口而出。
這一瞬間。
焰女妖的表情陡然變得複雜起來。
不是...你們這...難不成魔王這傻逼性格也是一脈相承的？？？
強忍着吐槽的慾望，焰女妖說道，“您要看看嗎？”
老古董骷髏想了想后，點頭，伸出了手，“我倒要瞅瞅這小子給了我什麼好東西。”
當接過這張紙以後。
老古董骷髏看了半天，表情越發的扭曲甚至就連眼眶裏面的靈火都扭曲起來，神情看上去極為凝重。
焰女妖並不清楚上面有什麼，但看這位的表情，怕是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吧。
下一秒，老古董骷髏招呼過來了個魔物，“你識字不？”
焰女妖：“？？？？？？”
我去你...寶了個貝的！
沒人知道焰女妖這會兒受到了多大的心理創傷，反正辭職的念頭已經冒了出來，長成了參天大樹。
那個被叫過來的魔物點頭確認自己識字以後，接過紙，但只是看了一眼，還沒給老古董骷髏念出來，淚卻先從眼眶裏跑了出來。
老古董骷髏一愣，“欸欸欸？你幹嘛呢，我讓你念，你咋先哭了，哭哭啼啼的這不是讓人看笑話。”
這魔物抽泣着，強忍住了淚水，哽咽着說出了這張紙上的第一句話。
——推動多種族平等共存的戰略方針。
老古董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頷首，激動之餘直接搶過魔物手裏的這張紙，看了起來。
兩秒以後又還了回去。
“愣着幹嘛，繼續念啊！”老古董骷髏着急地說。
此刻的擂台上。
海妖們頓時大驚。
不只是海妖，在場的所有魔物們全都大驚。
簡直就是群雄震驚！！！
瞧着那場上史萊姆的氣息，場下的海妖們眼珠子都差一點瞪掉！
輸了，輸了！！！他們海妖在最引以為傲的精神對抗之中輸了。
這怎麼會！
他們輸給了一隻史萊姆！
五百年啊整整五百年啊！他們海妖仗着自己這最引以為傲的種族本領不知道贏下了多少薯條和啤酒。
可今日，卻輸給了一隻史萊姆！
他們了解這精神攻擊的本質，那便是直擊靈魂的恐懼。
這史萊姆竟讓他們的同胞，看到了直擊靈魂的恐懼，他們海妖什麼場面沒見過，怎麼會...怎麼會...
如果讓他們自己對自己人出手的話，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平局。
無論是屍山血海，還是隔壁老王...哪怕是三人，四人，幾十人的派對...他們也全都在幻覺中見識過，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五百年，別的魔物都在戰鬥，而他們呢...一直在做白日夢，已經窮盡了想像力把一切能夠直擊靈魂恐怖全都整了一遍。
以至於實在是想不到了，就不斷地重複，重複到了麻木。
他們着實是想不到有什麼東西...還能讓他們害怕，甚至於直接嚇傻！
所以。
究竟是啥。
究竟是啥啊！
短暫的瞬間裏，這群海妖直接從震驚的狀態轉變。
全都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好奇.jpg
從恍惚中醒來的果凍，眨眨呆萌且人畜無害的大眼眸。
這就結束了？
它還感覺有點意猶未盡呢。
至少要等它先搞懂它剛才看到的那些是啥再結束啊。
它遺憾的又眨了眨眼睛，咧開了嘴巴彷彿在笑。
雖說有點遺憾。
但是..它感覺還是，郝玩！
台下的海妖們這會兒一個接一個的大喊。
“發生啥了！”
“讓我康康！”
“我很好奇！”
“放着我來！”
“測測我的！”
果凍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場上，而對面瘋了，呆了...
這種情況，讓主持比賽的骷髏一時間為難了。
他連忙翻看裁判準則，看去了怎麼才算比賽結束的那一頁。
【要麼全倒，要麼一邊倒，要麼血流成河！】
啊這。
他撓撓顱骨裏面不存在的用來思考的虛無左腦，大聲的喊了句，“戰鬥繼續！”
果凍聞聲。
雖然它不大聰明，但是還能聽懂的。
一方得倒下。
它看向了呆傻到不停念叨‘偉哉’以至於從嘴角淌出口水流進胸口縫隙間的海妖。
有點懵了。
主人只說嚇到她就好了。
沒說咋贏啊。
該咋贏啊。
要不加大力度？
說加大力度就加大力度。
下一秒。
就跟有什麼東西漏電了一樣，對面的海妖嘴裏直接淌出了白沫，兩眼直接上翻，渾身顫抖抽搐。
一見到這樣。
果凍連忙停下了對海妖的攻擊。
它們史萊姆一族一直以來都以可持續化剝削作為發展戰略。
從未殺過生。
玩意搞死了，以後咋剝削了。
當果凍停下了對海妖的精神攻擊以後。
海妖上翻的白眼頓時下落，眼眸恢復了清明，只不過顫抖還遠未停止，甚至加劇了。
眼見這海妖雙臂還起，用力擠壓着胸部，神情激動興奮，“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哈哈哈！！！”
“爽，太爽了！！！”
“我已經好幾百年沒感受到過恐怖了。”
“爽！嗨！再來一次。”
“謝謝！！！”
就像是不理解為啥以前那些人類天天來找它們釋放魔力一樣，這海妖似乎也這變成了那個樣子。
它不太在意。
但是，它聽懂了這個海妖的問題。
於是開口了。
開口說話了，“【不知道】”
海妖呆愣愣的抬頭，彷彿又有什麼玩意衝擊了它的心神，甚至於露出了一副見鬼的表情。
卧槽。
史萊姆開口說話了！
卧槽，卧槽，卧槽！
台下也瞬間響起了一樣的聲音。
聽取槽聲一片。
兩岸槽聲啼不住。
間關槽語花底滑。
大弦槽槽如急雨。
果凍也很稀奇，它感覺自己還是像平常一樣開口，不過平時只有主人能聽懂，但是現在...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不過問題不大。
我，史萊姆一族，偉大無需多言！
被史萊姆開口說話這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震驚一波后。
海妖再度好奇起來，“那是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
“對...對...【不知道】”
“你是說...那是不知道？”
“對。”
那些只知道打架的魔物們有點失望。
最討厭這些玩套路的傢伙們了，就不能來點血流成河啊，沒意思，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而海妖，還有其他如沼澤女巫，女妖，鹿精，巫婆等等也會一手控制的魔物們，此刻竟然全都如悟道一般咀嚼着果凍這句話的含義。
不知道？
什麼是不知道。
那就是...
【真假】
【迷惘】
【未知】
【虛無】
【啥玩意】
【不可名狀】
一瞬間。
他們彷彿是抓到了什麼要素，紛紛呢喃。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
“啊哈哈哈！”
“我悟了，我悟了。”
“我逐漸理解了一切。”
“偉哉，偉哉，偉哉哈哈哈！！！”
站在果凍對面的海妖，喉嚨滾動。
原來是未知。
不...不對，不對啊！！！！
既然是未知...又為何，她好似見到了，一抹彷彿存在於虛無之中的...存在！
不可理解，不可描述，不可言狀的存在。
又是稍瞬。
她瞪大了眼睛，呢喃自語，“既然如此...我又如何感知到了那個存在！”
那存在，究竟到底是存不存在！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你...你怎麼做到的！”
所謂精神攻擊，所謂蠱惑，所為幻境，那都該是假的，假的，假的！
但現在。
卻出現了一個真的！
果凍單純的眨眨眼。
開口說，“那就是【不知道】啊。”
遠在風暴海灣之中的域外來客忽然睜開了眼睛。
如魷魚觸手一般的下巴此刻竟然朝着一個方向舞動，似乎是在指明方向。
他們從休眠中醒來。
他們互相對視着。
似乎有什麼不可見的生物電波在他們的身邊輾轉反覆。
一陣腦交之後。
他們徹底的蘇醒。
他們用着與這處世界完全不同的語言，機械的開口，說出了他們觀測的結果。
——感知到了此處星球竟有生命掀起了一陣薄弱到不可察的亞空間漣漪。
不止如此。
遠不止如此...
從漫長沉眠中醒來的他們，錯過了太多好戲。
他們繼續觀測，直到他們發現了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此處星球文明等級上升！
難以置信，但又在情理之中。
被封鎖的死星復蘇，文明的等級在緩慢的上升，儘管變化微弱到了一種可憐的地步。
但是...他們依舊能夠得出結論。
——邁向死亡的星球再度轉動起來。
是掙扎？
他們全都持着悲觀的態度。
如今帝國的光輝黯滅至近乎熄滅。
太空前所未有的混亂起來。
而對於他們來說，一個星球文明的誕生於毀滅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就連泰拉帝國都在毀滅與新生的鋼絲上反覆橫跳過太多次了。
更何況這處閉鎖走向自滅的星球還遭遇了惡魔。
這是災難，滅頂之災！
這群遊盪在宇宙間的匪盜，每到一處星球都會將所有的文明都毀滅殆盡，直至令繁榮的星球化作一枚暗淡無光的死星。
他們評測過。
這處星球的文明能夠戰勝這場災難的概率是0.1%。
綜合考慮。
忽然的，有個奪心魔，說了句話——【?????????】
另一個奪心魔回應。
而後沉默。
沉默數秒之後。
他不再沉默。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處星球的文明能夠戰勝這場災難的概率上升至1%
驚人的變化！
從未有過！
雖然少。
但卻真真正正上升了十倍，而且還未停止上升！
此刻。
他們對另外一個可能性進行觀測。
幾秒后。
另一個可能性令他們倍感意外。
——若戰勝惡魔，該處星球文明前往太空的概率為...
——100%
詭異，太詭異了！
這不可能！
在這之前，他們觀測過。
概率為零！
必定走向滅亡。
而且不可能存在100%這種概率，這不嚴謹。
除非...
直到，他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關鍵的信息。
除非。
他們曾前往過太空，何時？
這一刻。
他們相視一眼。
他們最為一群漂泊在太空中的‘旅者’。
他們意識到...在這浩瀚無垠的太空中，他們有可能會見識一個新文明的崛起！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
或是結論。
——文明，蘇醒了。
他們興奮的舞動着觸手下巴。
激動的張開了嘴，咕唧呱啦的交流。
大概說的就是。
要不要摻一腳？
整波大的！
這可太有樂子了。
看惡魔那群太空匪盜們吃癟，爽！
要不...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
幫這個文明一把？
反正船也擱淺了修不好了，等援軍來幫忙，那得不知道多少時間以後了。
而且。
咱們雖然是中立，但保不準，那群匪盜們殺紅了眼，把咱們一塊給解決了。
有隻奪心魔舉起了觸手。
“難道不是因為，他們來找咱們合作，咱們讓他們滾嗎？”
一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說什麼大實話呢。
要不是當初以為援軍馬上就到...
誰能想到呢，信號就這麼給斷了。
往好處想想，援軍說不定也擱淺在哪疙瘩呢。
這很符合咱們奪心魔一族的行為邏輯。
“那找誰？”
再度安靜。
面面相覷一陣以後，他們不知道該咋辦，總不能找外面那群本地土著吧。
每次看見那群本地土著，都感覺他們把咱們當成了魷魚這種生物想要吃掉一樣。
一點都不想和這種低等存在交流。
思考了一會兒。
他們有了對策。
等！
既然要等。
那就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
“只是【不知道】？”海妖愣愣的說。
果凍說：“那是好多好多的不知道。”
海妖瞬間恍然。
探究這個是沒有意義的！
就連這史萊姆都不知道...它這【不知道】匯聚在一起，究竟構造出來了何種的存在。
那個存在，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只要你不是字面意義上的全知全能，那麼，你就會感受到恐懼。
對你所有【不知道】的恐懼！
無解！！！
甚至連複製這種恐懼恐懼都做不到。
你必須描述出這【不知道】究竟為何物，但你壓根不知道【不知道】究竟為何物！
海妖看向了果凍。
眼中滿是深深的恐懼。
她輸的徹徹底底，輸的乾乾淨淨！
她開口，“我輸了。”
輸的心服口服！
海妖們，也是如此。
段位不一樣啊！
對面的史萊姆別看人畜無害的樣子，實際上是個恐怖的怪物。
台上的海妖覺得再打下去。
怕不是要成為這史萊姆的※怒了。
這感覺...別說，怕歸怕，怕的同時還很爽！
海妖說出了投降的話以後，那些頭腦簡單的魔物不開心了，“血流成河呢！”
話音落下。
海妖們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血流成河...我血你寶了個貝的！我讓你血血血！”
戰鬥在這裏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一言不合就開打，才是維持着他們如今還能夠思考的原因。
說打就打。
海妖們也不慣着。
至於精神攻擊？
不用了！
頃刻間，一群海妖彈射起飛，那一條條魚尾巴好似大戟般，像着魔物們射去。
天墜大戟！
果凍不明白他們為啥打起來了。
它只知道它的任務完成辣！
它扭動着身軀，向後跳動，一下，兩下，三下，這一瞬間，在它的身上有了些許的變化。
是顏色。
淡藍的身體此刻竟然不斷地變幻色彩。
黑的白的紅的黃的紫的綠的藍的灰的...
好多顏色，宛如酷炫rgb燈帶。
直到最後，這些顏色融為一體，化作了五彩斑斕的黑，身體更是散發著虹色的光暈。
同時還有神秘詭譎的低語相隨。
又一瞬間。
這些變化消散。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果凍眨眨眼睛。
它感覺它好像會了點奇怪的東西。
會了點啥呢...【不知道】啊。
...
“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竟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認字兒的魔物雙手顫抖着訴說著紙上最後一句話。
老古董骷髏在這魔物顫抖着跪在地上那一刻，他長長呼出了一口氣，“這樣啊，這樣啊...”
“這小子...”
“仇恨與矛盾無法消解，也不會消失，他們始終存在。”
“但是...倘若能夠以同一個目標去奮鬥，那麼就有了緩和與和解的餘地。”
“而如何和解...”
“價值。”
“人與魔物都有屬於他們的價值，讓他們實現自己的價值，就會逐漸的聚合成為一個相對穩定的整體。”
老古董骷髏回想着這紙上，由李維，不...這不是他提出來的。
原來真的有人類，為了魔物的未來奉獻了自己的一生。
而李維。
不過是一個認可這種事情的後來者，同時...他也在推動。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蒸蒸日上。】
無論貴賤，都有活下去的，生存下去的權力。
對於李維這個小子...老古董骷髏在心中，拼湊出來了這小子的真面目。
一個偏執的聖母婊。
人類與魔物，各個種族在實現自己價值的路上越走越遠。
以同一個敵人作為錨定和平的錨點，去奮鬥。
在這之後呢。
當這個敵人消失，還需要...達成一個目標去給過去的鬥爭標下一個終止符。
一個將所有罪責全都推翻的終止符。
榮耀...不屬於他。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不想要這一份榮耀。
這就是他嗎？
老古董骷髏笑了起來，大笑起來。
李維...
他要去當那個最後的魔王！
他是那個最後的魔王。
在大笑中，老古董骷髏，看向了那些跟隨於他的魔物們。
笑着，溫柔着呢喃，“我們的奮鬥...是有意義的。”
“戰爭是錯的，但是，我們的奮鬥，為後來者帶來了未來。”
焰女妖在短暫的沉默后開口，“主人讓我帶句話。”
“他說：老登，直接認輸吧，爆個金幣讓我樂呵樂呵，小心晚年不詳啊，渾身長滿紅毛啊。”
“哈哈，夠囂張！”老古董骷髏興緻來了，“憑什麼，難道他怕輸嗎？”
“不...”焰女妖搖頭，“他想給您最後留個體面。”
老古董骷髏愣愣，“他是怕我會投降？可憐我？”
焰女妖沉默的樣子，給了老古董骷髏答案。
“這樣啊...”
“他要給我送終...”
用一場，屬於最初魔王的爭鬥，去給這位最初魔王送終。
既然如此的話。
“我得好好享受我最後的時光啊。”他說。
海妖的戰鬥，雖然失敗了，但這只是剛開始。
在競技場中所有魔物都群情激憤的一刻。
當裁判的骷髏再度開口。
“第二場即將開始！”
“我方出場的是豺狼團！”
豺狼團，初代魔王手底下著名的戰鬥團之一，他們全都是由豺狼樣貌的半獸人組成。
這個團內每一位戰士，都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敏捷型強者，擅長游擊戰鬥，以風箏戰術令敵人消磨戰鬥意志，最終死在他們每人手中的鋸齒長刀之下。
團戰...
純醬看着那些豺狼半獸人們。
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聖典。
她的目光深邃與堅定。
“諸位，準備好了嗎？”
一眾純愛牛頭人們露出了堅定的神情。
純醬滿意的點頭。
“那麼，就讓他們體驗體驗純愛的偉大吧！”
他們上前。
萬眾矚目間。
純醬一手持着聖典，一手持着半身長的戰斧，肅穆莊重的開口，面向她的敵人說出了一個問題。
“你是否認可純愛天下無敵？”
豺狼團聞聲，瞬間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后翻，連口水眼淚都笑了出來。
為首的豺狼團團長，咧着猙獰的大嘴，譏諷，“純愛？小孩子過家家是吧！”
純醬毫不在意。
不理解的話，那就用手裏的戰斧，溫柔的，如媽媽般呵護的，讓他們理解吧。
於是。
純醬緩緩的張開了嘴。
“第一日，我們不知曉純愛為何物。”
剎那間，有聖光灑落，圍繞着他們的周身，如輝光虹彩那般環繞。
難以計數的祝福降臨於他們面前。
心臟如發動機般發出轟鳴，肌肉瞬間隆起，戰斧迸發寒芒，無形的威壓化作了滔天的殺機。
豺狼團們瞬間察覺到了對方的蛻變，嗤笑停歇，警惕的看着這群詭異的牛頭人。
與此同時，在恍惚間，彷彿還有個音響在不停重複着神聖的誦詞，宛如強勁的音樂。
‘第一日，何物為純愛；第一日，何物為純愛；第一日，何物為純愛；第一日...’
恍惚間，所有的豺狼人一頓，他們似乎看到了...看到了一群，恐怖的密教狂熱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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