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想您
第140章好想您
夜深人靜。
晝夜溫差大,晚間吹來的風帶着絲絲涼氣,澆的人心尖都有些發涼。
“你不會一直都站在這裏吧?”
一道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響起,顯得分外突出。
顧珩敏銳地看過去,隨即他瞳孔猛地一縮,“是你。”
一個白色毛球漂浮在半空中,渾身的毛約有半指長。
這不就是顧珩當時在街道上看到的不明物體嗎?他還跟伯恩提了一嘴,可是對方當時並沒有看見。
白色毛球聲音可以聽出顯而易見的驚訝,“你當時真的看見我了?”
顧珩沒有回答它的話,他現在急於求證一件事,“是不是你帶我回的地球?還有那個奇怪的孕雌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白色毛球沉默了一會兒,后說,“是我……”
在顧珩不太友善的視線下,它繼續說,“那個孕雌是我變的,我當時不是想着讓你降低警惕性嘛,畢竟我可不是壞人,是能帶你回家的好人……”
顧珩語氣略微諷刺,“好人?一聲不吭帶我來這的好人?”
“還有你看看我現在……”顧珩攤開雙手,他現在全身都是透明的,就像是一團空氣。
任何人都不能看見他。
顧珩抬起頭,黑夜裏他黝黑的眸子在此刻顯得格外滲人,他發出呢喃囈語,“我現在究竟是人還是蟲……”
顧珩譏誚一笑,“哦不,我現在這樣也算不上人吧。”
“呃,這,”白色毛球語氣遲疑了一下,“這算是我的失誤,我馬上給你變回來。”
下一秒,顧珩就見自己身體重新凝實,他伸手一抓,穩穩地碰到了窗檯。
“那他呢?”
“他?”白色毛球後知後覺,“你回來了,他當然是消失了。”
顧珩默然了幾秒,追問,“你上次說什麼失誤?我當時突然出現在蟲族,裏面是不是有你的手筆?”
“好像是。”
顧珩眉頭擰起,冷冷出聲,“什麼叫好像?”
“……其實是我當時傳送錯了人,不小心把你送到那裏去了。”白色毛球猶豫了會兒,他實話實說,語氣中透着心虛。
“我當時剛上任系統一職,不小心把任務對象搞錯了。”
顧珩,“……”
所以就是這個系統的失誤,導致他突然穿越到蟲族,舉目無親了大半年?
顧珩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你搞錯了,後來怎麼沒把我送回地球去?現在我在那裏生活了那麼久,你又一聲不響地把我傳送回來。”
“那是有原因的,”系統憋了半天,可能後來也是意識到了自己沒理,它聲音慢慢小了下去,“我現在不也把你送回來了……”
顧珩要被它氣笑了,他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我還能回蟲族嗎?”
“什麼?你還回那幹嘛??”系統十分不能理解,當時它想帶顧珩回地球的時候,對方就一直猶豫。
它不明白,這有什麼好遲疑的。
顧珩抿唇,“我的雌君還在那。”
系統突然停在半空,沒有再在顧珩頭頂晃來晃去了,“你還在那結婚了?!”
它的聲音不可置信,顯然對此事也不知情。
系統第一次做任務就犯了大錯,主神得知后,將它關進禁閉室接受懲罰。
上下兩界時間流速大為不同。
系統也是今天才出禁閉而已,沒想到他剛出來就得知他錯送的人竟然已經在蟲族結婚了!
系統支支吾吾的,“這……這……”
顧珩視線看過去,耐心已經到了極限,“我到底還能不能去蟲族?”
系統還沒說話,一道聲音就響起,“小珩,你在跟誰說話嗎?”
……
薩穆摩卡帝國。
“抱歉上將,我們依舊沒有找到關於顧珩冕下的任何消息。”
雌蟲說完話后,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上將。
一聲悶響。
辦公桌后,赫厄彌斯聽到這個消息后,眉頭果然皺起,手中握着的筆也斷成兩半。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回答了。
赫厄彌斯冷凝出聲,“那就再去查,直到找到為止。”
“好的上將。”那隻雌蟲得了命令后,頗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意思。
原因無它,現在的上將實在是太有壓迫感了,渾身像是壓着一團霧。
雌蟲對上那雙沒有溫度的暗金色眼眸,心底不免有些發怵。
很快,他就關上了那扇門,隔絕了裏面的一切。
距離上將的雄主失蹤已經過去了二十天。
期間帝國不是沒有搜查過,但每一次都是一無所獲。
那位S級的冕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雌蟲走後,赫厄彌斯揉了揉眉心,他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顯然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他從帕米韋達星回來的時候,就被告知雄主失蹤了。
那時,雄主就已經失蹤了七天。
在這期間沒有任何蟲告知他這件事,後來赫厄彌斯才知道是阿岱夫元帥擔心他在外分心,於是讓其他蟲隱瞞了這件事。
只有他一蟲被瞞在鼓裏……
門被敲了下。
進來的蟲是雷特,他一臉擔心地看着赫厄彌斯,“上將,到了中飯的點了。”
赫厄彌斯看了眼時間,這才恍然回神,對方看起來是怕他不吃飯。
“我知道了。”赫厄彌斯在下一秒起身,他還不至於做出不吃飯這種傷害自己身體的傻事,蟲崽也是需要營養的。
不然,雄主回來的后肯定會不高興的。
吃飯的時候,赫厄彌斯一點點將餐盤裏的飯菜掃光。
下班回家的時候,赫厄彌斯沒有乘坐飛行器,又或者說,這幾日他都是步行回家的。
他走在一條街道上,調出的監控上顯示,雄主消失的那天就是正走在這條路上。
赫厄彌斯停了下來,伸出的手摸上了旁邊的一個路桿,雄主就是在這裏消失的。
監控最後的畫面停在雄主和一個孕雌說話的場景上,後面的影像就像是被蟲掐掉了一樣,有三分鐘的空白。
那隻孕雌在帝國也查無此蟲。
赫厄彌斯的手什麼時候放下來都不知道,讓他猛地回過神的是,掌心中傳來的一陣刺痛。
赫厄彌斯攤開手,只見手心一片斑駁的血痕。
家中空蕩蕩的,死一般的沉寂。
濃稠的夜鋪開。
赫厄彌斯身子蜷着,他躺在床上,臉頰深埋在一件白色的衣物中,眉目間依賴。
這是雄主的衣服。
上面信息素的氣味其實已經淡的幾乎聞不到了。
赫厄彌斯的手心已經裹了一層紗布,已然是上過葯了。
他頭埋在衣服里,說話聲悶悶的,“雄主說受傷了就要上藥。”
“雌蟲也一樣。”
他撫上自己腹部的位置,喃喃地說,“雄主,我好想您。”
“蟲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