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二 虛無道祖篇2
番外番外二虛無道祖篇2
番外番外二虛無道祖篇2
“哈哈哈!”
“黃巾已滅,大齊安矣。”
大齊老祖望着下方崩碎的大地,已找不到半點屍首,揚長而去。
殊不知,那道人卻並未被殺死。
必死一刻,一道乳白色光球罩住了他。
下一瞬,他的身形,便出現在了一個略顯清冷的洞府之外。
“這裏是何處?”
道人放出神識,四下探查,發現從未來過此地。
洞府之內,更有神秘力量隔絕,神識無法探查。
“轟隆隆。”
洞府的石門徐徐上升。
“進來吧。”
一道溫和的聲音,自其中幽幽傳來。
道人秉承着反正沒死在大齊老祖手裏,已經是賺了的想法,卸下防備,走入了洞府之中。
這洞府的主人,既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大齊老祖手中救下他,他若有歹意,自己縱然萬千防備,也跑不掉。
“你本是縱情山水一道人,無憂無慮便可過完一生。”
“今日若戰死,你可後悔,拉起了這麼一支黃巾軍?”
“人死鳥朝天。”
“貧道無悔!”
道人大笑。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非是貧道糊弄百姓的戲言。”
“前輩你瞧瞧這世道,這狗日的吃人的世道,難道它不該換一片天嗎?”
石床之上,那道人輕笑。
“換了又如何?”
“人心如此,人性如此。”
“改換江山,死了幾十幾百萬人,吏治清明百十年,世風日下,便又是今日場景。”
“你和那些人,辛辛苦苦拋頭灑血,也不過就換幾十年安平,值得嗎?”
道人毫不猶豫。
“當然值得。”
“百十年之後,自有新的黃巾站出來,澄清寰宇,為凡人再換一片青天。”
“衣服髒了,便要清洗。”
“總不能因為洗了之後又要臟,索性就由得它一直臟下去,不是嗎?”
“天下亦是如此。”
“世道髒了,便要有人來洗。”
“總不能因為洗了又要臟,就由着它臟下去!”
石床之上,那隱士高人大笑。
“哈哈哈!”
“好一個黃巾,好一個洗世之人。”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不見那高人動作,一壺酒已飄到了道人身前。
“今日,為你這洗世之說,當浮一白!”
高人提壺縱酒,已是微醺。
道人只覺遇到了知己,也被牽動了情緒,提起酒壺,對着壺嘴就吸了起來。
酒液入喉,酒香瞬間鋪滿了整個洞府。
道人不知自己何時醉的。
醒來之後,洞府之中,已不見那高人蹤影。
無盡靈力充斥己身,竟已然達到了法相境巔峰。
而那滿滿一壺靈酒,他從頭到尾也只是喝了一口而已。
石床之上,這樣的靈酒,足足一排,擺了九壺。
第一個酒壺下面,壓着一條錦緞,錦緞之上,記載了一篇無名口訣。
道人細細讀完口訣,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此術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錦緞的末端,細細一行小楷。
“莫要忘了你今日的洗世之言。”
“哈哈哈哈!”
道人手持錦緞,仰天長笑。
“縱死不忘!”
道人‘死’,黃巾軍全線潰敗,殘部隱於暗中,蓄勢待發。
平定危機之後,大齊依舊不思悔改。
反倒因為想要補回這幾年的消耗,愈發地變本加厲起來。
十五年之間,大齊陸陸續續爆發了數百次起義,還有兩次對外戰爭,大齊境內的凡人,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然,面對那些氣血精猛的武者,面對那些高來高去的‘仙人’,他們縱然不服,又能如何?
縱有萬千凡人,彈指之間,管叫你灰飛煙滅。
十五年之後,山洞之中,一道金光從天而降。
道人走出山洞,頭頂之上,一座堪比城池大小的完整法界懸於頭頂。
短短的十五年,他先入長生,再入不滅,於這一方破入法相之後,即可飛升的小世界,已是幾近無敵之姿。
那一夜,大齊王城依舊歌舞昇平。
一隻大手從天而降,躲在族地修行的齊家老祖灰飛煙滅。
半月之後,黃巾再起。
秋風掃落葉。
大齊境內,諸多魔門紛紛傾覆。
大齊十八州中,九個州瞬間倒戈,十日之內,三個州望風而降。
大齊精英盡出,依舊兵敗如山倒。
皇室都被人一巴掌滅了,還打什麼打?
短短不到三個月,大齊覆滅,大楚建立。
道人考察了一番,扶持了新的皇帝上位,自己功成身退,溜之大吉。
新帝體民疾苦,施善政,與民休息。
對外穩固邊疆,對內任用賢明,肅清魔道,驅逐大妖,整個大楚欣欣向榮。
道人見此,飛升而去。
無數年之後,道人登臨雲端,成就虛無道祖之名。
諸天道祖紛紛前來相賀。
席間推杯換盞,自不必說。
只是,冥冥之中,那位和輪迴道祖並排而坐,有說有笑的因果道祖,莫名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然,成道之前,他自問從未見過因果道祖本人。
故,宴席結束之後,道人便隻身入了因果縹緲天,求見因果道祖。
兩人對坐,因果道祖取出靈酒,自然而然地與他提壺對飲。
看到那酒壺的瞬間,道人頓覺心中一顫。
十數萬年過去,他變回了真容,但他用的酒壺,依稀與那一年,在下界相逢之時,一模一樣。
道人神識透入自己的儲物指環之中,九個酒壺齊齊擺在其中。
確是一般無二。
其中酒液已被他當年盡數飲去,但這酒壺,他卻一直都收着。
“哈哈哈哈!”
“果然!”
“果然是你!”
道人提起酒壺暢飲,又是微醺。
因果道祖笑容溫和,一如當年。
掌控諸天因果之人,又豈能不知他是何人?
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一日之後,他徜徉在諸天虛無之中,自得其樂,再未去過因果縹緲天,甚至再未見過因果道祖。
與其他道祖,亦是交往不深,彷彿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時日一長,諸道祖便只當此人孤傲,非必要,亦不與他來往。
縹緲天中的那位因果道祖,也再不曾來過虛無空明天。
二人皆知,他們的因果不在當下,而在遙遠未來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