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四章喬納森・哈克的日記之繼續(1)
我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如果不是我做夢的話,應該是伯爵把我帶到這兒的。我試圖把這件事想個明白,但是不能得出任何確定的結果。有一些小證據可以證明,比如我的衣服,被疊起來放好了,這並不像我的習慣;我的表沒上條,但是我一直嚴格遵守在上床前上條的習慣等許多這樣的細節。不過這些也不足以構成證據,它們也許只能證明我的心態不像往常一樣,因為種種原因,我已經被弄得心煩意亂。我一定要尋找證據。有一件事我很慶幸。如果是伯爵帶我到這裏並且為我脫掉衣服的話,他一定是急着回去辦事,因為我的口袋是原封不動的。我能肯定這本日記對他來說很神秘,他一定不能容忍。他會把它拿走或者銷毀。我環顧着這房間,雖然它對於我來說充滿恐懼,但現在成了一個避難所,因為再沒有什麼東西能比那些女人更可怕了,她們曾經,並且現在仍然在等着吸我的血。
5月18日
我下樓想在白天看看那個房間,因為我必須知道真相。當我到達樓梯頂端的出口時,現門鎖了。門因為曾經被使勁地帶上,一部分木質結構已經裂開了。我能看見門閂沒有閂上,但門是從裏面鎖上的。我怕這不是個夢,我必須對這個猜測有所行動。
5月19日
我確定我是在做苦工。昨晚伯爵用強硬的口氣要求我寫了三封信,一封寫的是我在這裏的工作將近結束了,我在幾天內就會起程返回;另一封是寫我將在寫信那天的第二天早晨起程;第三封寫的是我已經離開了城堡,並且到達比斯特里茲。我很想反抗,但是我知道在現在這種況下,自己完全被伯爵所控制,公開反對他,簡直就是不要命了。拒絕就會引他的懷疑,甚至激怒他。他明白我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我不能活着,以免對他構成威脅。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盡量延長我的時間。也許一些事會生,讓我找到逃跑的機會。當他把那個漂亮的女人扔出去的時候,我能明顯地看出他眼中燃燒的憤怒之火。他向我解釋說這裏的郵政局很少,而且辦事拿不準,我現在寫信可以確保我的朋友們能放心。然後他誠懇地向我保證,如果時間允許我在這兒停留更長時間的話,他會取消后兩封信,這些信會滯留在比斯特里茲直到到期。反對他會引起新的懷疑,因此我假裝同意他的意見,並且問他我應該在信上寫什麼日期。
他計算了一分鐘,然後說道:“第一封應該寫6月12日,第二封6月19日,第三封6月29日。”
現在我知道了我生命的期限。上帝救救我吧!
5月28日
我曾經有一個機會可以逃跑,或者給家裏捎個口信。一夥斯則格尼人來到城堡,露宿在院子裏。他們是吉卜賽人,我把他們記在了本子裏。他們對於這個地方來說,顯得很特殊,雖然長得和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普通的吉卜賽人是一樣的。在匈牙利和特蘭西法尼亞有成百上千的吉卜賽人,幾乎不受法律控制。他們和一些貴族建立聯繫,用貴族的姓稱呼自己。他們無畏,沒有信仰,保留迷信,只用他們自己的吉普賽語交談。
我應該給家裏寫信,然後試着讓他們幫我寄出去。我已經通過窗口和他們交談,並認識了他們。他們脫下帽子向我敬禮,還做了一些手勢,但是我對這些手勢的含義也不比對他們的語了解得更多。
我寫了信,給米娜的信是用速記文字寫的,然後我只是讓豪金斯先生聯繫米娜。我向她講了一下我的況,但是沒有告訴她我的那些僅僅處於猜測階段的恐懼。如果我讓她知道我的心,會把她嚇死的。如果這些信件沒有暴露,那麼伯爵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的秘密和我知道的東西。
我把信給了他們。我把它們從窗戶的欄杆中扔給他們,還有一塊金幣,並且做了我能想到的所有手勢讓他們給我寄信。拿到信的那個人將信貼在胸前,鞠了一躬,然後把信放進了自己的帽子。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我悄悄溜回書房,開始讀書。伯爵沒有進來,所以我在這裏記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