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中計了
第406章中計了
在配電室休憩恢復了大概只有十分鐘左右。
配電室門外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疾馳的腳步聲。
身為狙擊手的鳴鏑,耳力過人,雖然隔着還有一段距離,但卻能夠通過腳步聲,大致判斷的出來,過來的應該是一支rass間諜小分隊,人數在五六人左右。
隨着腳步聲越發靠近,鳴鏑的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身體下意識地往角落裏又縮了縮。
間諜小分隊在配電室門外停下了腳步,但並未着急打開配電室的大門,只是用手電筒在檢查四周,手電筒中的光束,通過配電室大門的縫隙灑進來。
鳴鏑躲在角落裏,目光堅定而銳利,緊握鋼槍的同時,順便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子彈,還有十餘發子彈和一顆手雷,此刻的他已經做好了與這支小分隊殊死一搏的準備。
然而令鳴鏑感到意外的是,這支分隊在即將打開配電室大門的時候,似乎是忽然收到了什麼指令,隨後這支分隊的隊長緊急朝隊員們下達指令,朝走廊另一個方向急速調轉了。
鳴鏑的外語雖然不怎麼行,但剛剛這支分隊隊長所說的外語當中,鳴鏑還認識一兩個單詞,其中一個單詞的意思是方位名詞,好像是西南方向,還有一個單詞是發現目標的意思。
這兩個單詞結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他們在西南方向發現了目標。
推斷出這條指令,還有這支分隊的急速掉頭,令鳴鏑猛然驚醒,因為剛剛和張行分別的時候,張行所去的方向,就是西南方向。
難道說張行被發現了?
這個念頭立馬如同陰影一般籠罩在鳴鏑的心頭,讓鳴鏑不禁有些心急。
鳴鏑這種人,雖然表面冷酷,在組裏的時候,你感受不到他的熱情和他對戰友同志的感情。
但越是這種性格的人,對於戰友同志的感情越深,只是他不善於表達而已。
他雖然只和張行做了大半年的隊友,但這大半年來,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相互之間的情誼,早就超越了普通戰友之間的感情,所以他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張行陷入危險而坐視不管。
下一秒,鳴鏑深吸一口氣,即便腿部的傷口還未癒合,即便依舊疼痛,但鳴鏑還是艱難的站了起來,即便明知自己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去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張行,但他還是下定了決心,即便死,也要和張行死在一起。
鳴鏑向來是個理智的人,但理智的人,在面對生死抉擇的關頭,也難免會意氣用事,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張行是同一種人。
從配電室出來之後,鳴鏑艱難的小心翼翼地朝着船艙西南方向趕去,他的耳朵時刻留意着周圍的動靜,眼睛如同探照燈一般,掃視着前方的每一個角落。
船艙通道里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燈光昏暗而閃爍,牆壁上的管道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響,似乎哪裏的電路出現了故障。
在通往船艙西南方向的過程中,鳴鏑發現了其他兩支rass巡邏小隊也正朝着船艙西南方向的八點鐘方位集結。
通過他們偶爾的對話片段分析,鳴鏑逐漸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他們同樣也是收到了上級的指令,說是在西南方向的八點鐘方位鎖定了目標。
一念及此,鳴鏑不得不繼續前進。
但奇怪的是,當鳴鏑來到西南方向八點鐘方位周圍的時候,之前趕在他前面過來的那幾支巡邏分隊,卻突然失去了蹤跡。
眼前是渡輪的內部餐廳,整個餐廳裏面是一片空曠的景象,別說沒有人影了,甚至連聲音都沒有。
身為狙擊手,對於危險的嗅覺是常人不具備的。
越是安靜,越預示着危機。
此刻的鳴鏑,已經感受到了安靜中透露出來的肅殺之意,本能的直覺告訴他,或許中計了。
可就在他急忙想掉頭的時候,從餐廳的兩個出入口方向,突然湧出大量的rass間諜,這些rass間諜行動迅速,很快將鳴鏑團團包圍。
鳴鏑雖然心中大驚,但立馬緊握住了槍支,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了為首的兩個人,一個是邱開山,另外一個則是一直都未曾露面的許宗申。
雖然鳴鏑並未見過許宗申,但在潛伏rass組織的這段時間裏,鳴鏑曾經見到過許宗申的背影畫像,雖然只是個背影,但鳴鏑也能立馬確定眼前這個氣質特殊,渾身散發著桀驁氣息的人,就是許宗申無疑。
看着被團團圍住的鳴鏑,邱開山不由得朝鳴鏑冷掃了一眼,隨即又朝身旁的許宗申道:
“許先生,您真是神機妙算啊!這一招聲東擊西,利用虛假消息將潛伏的國安人員吸引過來,實在是高!這下他們可插翅難逃了。您這計謀簡直比那諸葛孔明還厲害,料事如神啊!您是怎麼想到這個絕妙的計劃的?”
許宗申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即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些年在樺國國安潛伏效力,我見過國安部門當中太多的優秀行動人員,他們能力出眾、思維敏捷,但這些優秀行動人員通常都有一些通病,比如對上級無限度的信任和效忠,對戰友同志間無差別的信任和戰友情誼,唯獨缺乏了個人的意志。”
“他們並不知道,有的時候,對上級無限度的信任和效忠,對於事情的發展並不能帶來良好的效應,對同志無差別的信任和所謂的戰友情誼,有的時候反而會成為行動過程當中的絆腳石,這位國安的同志,你所以上了我的當,應該就是你太在意你的另外一個潛伏在渡輪上的戰友了吧?”
許宗申的一番話,讓鳴鏑徹底意識到,之前聽到的那些消息和對話,原來都是許宗申下令,故意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以為張行身處險境,不得不過來營救。
此刻的鳴鏑,雖然心中暗自懊惱自己的魯莽,但事已至此,他沒有絲毫退縮的打算。
面對深陷包圍圈的處境,鳴鏑緊握着手中的武器,冷冷地看着許宗申,沒有回應他的話。
邱開山清了清嗓子,又朝鳴鏑喊話:
“你是誰?代號是什麼?何時潛伏在渡輪上的?還有沒有同黨?同黨在哪裏?乖乖說實話,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別做無謂的掙扎了,放下武器投降吧!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是瓮中之鱉,反抗是沒有用的,你若是識趣,把你們的計劃和盤托出,我還可以在許先生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保你一條性命。”
鳴鏑依舊沒有回應邱開山的話,儘管眼下已經沒有突圍的可能性了,但對鳴鏑來說,心中依舊有些安慰,因為通過剛才邱開山的話,能夠判斷的出來,他們僅僅只是把自己吸引過來了,張行現在依舊是安全的。
見鳴鏑依舊沒有回應,邱開山面色大怒,剛想吩咐間諜來圍攻鳴鏑,但鳴鏑沒給他這個機會,搶先一步開了槍。
確定張行還沒有被發現,也確定自己沒有突圍的可能,所以鳴鏑要搶先利用槍聲來提醒張行。
下一秒,內部餐廳里,槍聲四起,鳴鏑突然動手,打了rass間諜們一個措手不及,子彈在空氣中呼嘯穿梭,鳴鏑在槍林彈雨中左衝右突。
他利用周圍的障礙物作為掩護,不斷變換着位置,不過人數相差太大,火力相差太多,儘管鳴鏑靠先手拼了幾分鐘,但很快接踵而至的反攻,令他只能被動的逃竄。
很快,在子彈的洗禮中,鳴鏑不幸被逼到了死角,,一顆子彈呼嘯而來,擊中了他的手臂,一陣劇痛襲來,但他強忍着沒有吭聲,緊接着,又一顆子彈射中了他的腿部,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鮮血從傷口處湧出,染紅了他的衣服。
受傷的本能,此時已經不能以頑強的意志而轉移,左腿本就有傷,此刻右腿又中了子彈,這讓鳴鏑無法站立,跌倒在地。
邱開山似乎還想活捉鳴鏑,所以立馬又讓開槍射擊的間諜們先行停了手。
最後一次朝鳴鏑喊話道:
“現在你已經無路可走了,乖乖投降吧,還能少受點罪,何必為了所謂的任務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呢?”
此時此刻,身負重傷的鳴鏑面色蒼白如紙,他身上的傷口不斷滲出血跡,每一次呼吸都伴隨着劇烈的疼痛,然而,儘管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鳴鏑的眼神卻依舊堅定而決絕。
他深知自己已深陷重圍,想要突出敵人的包圍圈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他心中無比清楚,如果就此束手就擒,不僅會讓自己遭受無盡的折磨和屈辱,更重要的是,將會給身後的同伴帶來滅頂之災。
眼下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也要拼盡全力去掩護張行逃離這裏。
下一秒,鳴鏑目光堅定的做出了一個最後的決定,他咬了咬牙,從身上掏出最後一枚手雷,準備以死相搏。
可就在這時,一陣激烈的槍聲從他身後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