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第395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櫻井繼續說道:
“我還記得有一次,渡邊淳二懷疑我和外部有聯繫,準備對我進行深度審訊,我當時害怕極了,覺得自己這次肯定逃不過去了,就在這時,我收到了你傳來的消息,告訴我應對的方法和逃脫的路線。我按照你的指示,成功地擺脫了他們的懷疑。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我身邊,即使距離那麼遠,你也在努力保護我。”
許宗申自責地說:“但這遠遠不夠,我不應該把只有十二歲的你送入島國人的手中,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我把你當作了棋子,卻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只是個無辜的孩子,卻承受了這麼多不該承受的痛苦。我時常想,如果能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讓你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櫻井搖了搖頭:“不,你不要這麼說。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是那個在街頭流浪的孤兒。是你給了我一個家,讓我有了生存的意義。在組織里,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感受到了溫暖。你教會了我如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生存,讓我變得強大。這次也是你及時通知我,讓我早一步逃離,否則我現在可能也和渡邊淳二他們一樣,被國安圍剿。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只是情況太複雜了。”
“在島國的那些日子裏,我也有過想要放棄的時候。但每當我想到你,想到組織,我就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我要把他們的罪行都揭露出來,為自己報仇,也為那些被他們傷害的人報仇。我知道,只有完成任務,我的痛苦才有價值。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機會,等待能夠擺脫他們的控制,回到組織的懷抱。”
管道中的張行,聽完了整段故事,心中五味雜陳,他這才了解到,原來櫻井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被rass組織秘密送進了島國,之後更是把她送到了渡邊淳二身邊,接受島國間諜組織培訓,原來她一直都是rass組織當中的碟中諜。
許宗申將櫻井緊緊地摟入懷中,那力度彷彿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生怕一鬆手她就會再次消失在無盡的痛苦之中。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淚水不斷地從眼眶中湧出,滴落在櫻井的頭髮上。
“是我對不起你,我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我把你推向了那樣的地獄,那些年你所受的苦,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刀割在我的心上,我無數次在夜裏夢到你在受苦,從夢中驚醒后,滿心都是愧疚和自責,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櫻井靠在許宗申的懷裏,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那是她在黑暗歲月中唯一的慰藉,下一秒,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許宗申,伸出手輕輕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水。
“宗申,你不要這樣說,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都身不由己,當時的情況你也是為了組織,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而且,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在那些殘酷的訓練中了。是你給了我堅持下去的勇氣,你的消息就像黑暗中的燭光,雖然微弱,但足夠我找到方向。”
許宗申握住櫻井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着她的溫度。
“我應該更努力地保護你,我不該讓你獨自面對那些惡魔,每次想到你在渡邊淳二他們的折磨下掙扎,我都痛恨自己的無能。”
櫻井輕輕搖了搖頭道: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還能在一起,這就是命運的眷顧。這次逃離樺國后,我不想再參與這些打打殺殺了,我只想要和你一起過上平靜的生活。我們可以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或許是海邊的小鎮,每天看着日出日落,聽着海浪的聲音。”
許宗申看着櫻井,眼中也有了一絲光亮。
“嗯,我們可以有一個小房子,房子周圍種滿你喜歡的花。每天早晨,我為你采一束鮮花,放在你的床頭。我們一起做早餐,然後坐在窗邊,享受那寧靜的時光。”
“對,我們還可以養一隻小狗,那種毛茸茸的,特別可愛。我們帶着它在沙灘上散步,看着它在海邊奔跑嬉戲。”
櫻井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陽光穿透烏雲,驅散了多年來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霾。
“我們會有一個簡單而溫馨的婚禮,就在那個海邊的小鎮。你穿着潔白的婚紗,就像天使一樣美麗。我會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牽起你的手,向你許下一生的承諾。”
許宗申緊緊地握住櫻井的手,彷彿在這一刻,他們已經置身於那個美好的婚禮現場。
“我不要太奢華的婚禮,只要有你在就好。我們邀請組織里那些真正的朋友,大家一起歡笑,一起慶祝。那一天,所有的痛苦和悲傷都將離我們遠去。”
櫻井的眼中閃爍着幸福的淚花。
“我答應你,這次如果我們能夠活着離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圓滿的婚禮。我們會告別過去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沒有間諜,沒有陰謀,只有我們兩個人。”
許宗申深情地看着櫻井,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愛意。
“我們可以開一個小店,賣一些我們喜歡的東西,比如手工製作的小飾品或者當地的特色紀念品。每天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聽他們講述自己的故事。”
櫻井的思緒已經飄向了未來的生活,那是她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寧靜與幸福。
“或者我們可以經營一家咖啡店,播放着舒緩的音樂。你在櫃枱後面為客人沖泡咖啡,我在一旁幫忙。我們看着客人們在店裏享受悠閑的時光,分享着彼此的快樂。”
許宗申也沉浸在這美好的想像中,但許宗申的這種表現狀態,看在張行眼裏,總有種奇怪的,不知名的表演痕迹。
“我們還可以學習畫畫,把我們看到的美麗風景都畫下來。掛在我們的家裏,每一幅畫都是我們幸福生活的見證。”
櫻井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些色彩斑斕的畫作掛滿了他們溫馨的小家。
“我們會有一個花園,裏面種滿各種各樣的花。我們一起打理花園,看着花朵盛開,聞着花香。在夏天的夜晚,我們可以坐在花園裏,仰望星空,尋找屬於我們的星座。”
許宗申描繪着未來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畫面都充滿了愛意。
“那我們要給我們的花園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就叫‘希望之園’吧,它代表着我們對新生活的希望。”
櫻井依偎在許宗申的懷裏,感受着這份溫暖和寧靜。
“好,‘希望之園’,那是我們的天堂。我們在那裏忘卻所有的煩惱,只享受屬於我們的幸福。”許宗申輕輕地撫摸着櫻井的頭髮,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張行看得出來,櫻井將前塵往事訴說之後,許宗申對她的愛意更加濃烈,那愛意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在他的眼眸深處肆意翻湧,每一次望向櫻井的眼神都似要將她溺斃其中,信任感也隨之上升了許多,之前橫亘在他們之間那因間諜生涯的猜忌與不安,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被櫻井的淚水和傾訴沖刷殆盡。
不過張行總覺得眼前的這一幕,似乎不太真切,因為許宗申在張行印象中,一直都是一個對權力有着極度渴望的人,這種慾望如同附骨之疽,深深紮根在許宗申的靈魂深處,驅使着他在間諜這個充滿陰謀與利益的黑暗世界裏不斷追逐。
更何況,像rass這種間諜組織一旦踏入,豈是說脫身就能脫身的?那是一條佈滿荊棘的不歸路,每一步都浸透着鮮血與背叛。
此時的櫻井,卻宛如陷入甜蜜夢境的少女,對許宗申的話語深信不疑,她那精緻的臉龐上洋溢着堅信不疑的神色,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般耀眼。
她緊緊地握住許宗申的手,彷彿那是她在這動蕩世界中唯一的依靠,眼中閃爍着如同夢幻般的希望之光,語氣堅定地說道:
“放心吧,我們一定能夠安全抵達柬國的。那裏有我們嚮往的寧靜與自由,我們可以遠離這無盡的殺戮與陰謀。我們可以在海邊建一座溫馨的小屋,每天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窗前,我們一起迎接新的一天。傍晚,我們漫步在沙灘上,看着那如血的殘陽漸漸沒入海平面,聽着海浪輕柔地拍打着岸邊,就像我們曾經無數次在心中描繪的那樣。在那裏,我們只屬於彼此,沒有間諜,沒有戰爭,只有我們的愛情。”
櫻井的聲音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溢出的甜蜜幻想。
相比櫻井的樂觀,許宗申則微微嘆了口氣,那聲嘆息宛如深秋的寒風,帶着絲絲涼意,在空氣中悄然蔓延。
“但願吧,我們內部大概率混進國安的人了,如果不能儘快把這個人揪出來,可能會影響全局。這次行動從一開始就像是在迷霧中前行,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敵人就像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時刻窺視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看似平常的細節都可能是他們精心佈置的陷阱,我們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櫻井稍微沉默了一下,面色有些猶豫地說道:
“其實如果不強攻西南分局,早一步退出的話,我們現在大概率已經安全抵達柬國了,宗申,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為何要強攻西南分局?”
面對櫻井的詢問,許宗申稍微警惕地咳嗽了一聲,並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微微閃爍,像是有一絲慌亂在其中一閃而過,如同平靜的湖面下突然湧起的暗流,隨後又迅速恢復了鎮定,彷彿那只是一個不經意的錯覺。但這細微的變化,卻沒能逃過張行那如鷹隼般敏銳的眼睛。
這時,櫻井又追問了一句:“是為了那份055號案卷嗎?”
櫻井這句話一問出來,管道上方的張行明顯瞥見許宗申的臉色突然變了變,那原本還算沉穩的面容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愕與緊張。
“這件事……”
許宗申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很顯然,許宗申之前並沒有把055號案卷的事情告訴櫻井。
櫻井見許宗申似乎不願意將055號案卷的事情說給她聽,表情立馬就不高興了。
下一秒,櫻井的嘴唇抿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和不滿:
“怎麼,你都能告訴邱開山,就不能告訴我嗎?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這麼多年,我為組織付出了那麼多,我經歷了那些非人的折磨和痛苦,難道我還不值得你信任嗎?”
櫻井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那晶瑩的淚花像是即將破碎的珍珠,在眼眶中搖搖欲墜。
“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從十二歲起,就被無情地送進了那個如同阿鼻地獄般的島國間諜組織,在那裏,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和痛苦的深淵之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渡邊淳二和他的手下就像一群惡魔,對我進行着慘無人道的折磨。他們讓我在惡劣的環境下進行高強度的訓練,我的身體每天都佈滿了傷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那些訓練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我常常在訓練中昏死過去,可當我醒來,等待我的依然是無盡的折磨。”
“在敵人的陣營里,我每天都提心弔膽地生存,小心翼翼地為組織獲取情報。我要偽裝自己,不能讓敵人看出一絲破綻。我要忍受敵人的懷疑和試探,每一次與組織的聯繫都像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我把我的青春、我的純真、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了rass組織,可你呢?你卻對我有所隱瞞,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個可以隨意利用的工具嗎?一顆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棋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