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花腔(10)
至於這詩究競是什麼時候寄出的,因為葛任與范繼槐的面談對此有所涉及,這裏暫且不論。***正如我們所知道的,徐玉升很快就把這詩刊登在了《逸經》上,\"以示對葛任之深切懷念,暨對**將士誓死抗戰之敬佩\"。《逸經》〈1943年1月6日)所刊栽的《蠶豆花》全文如下:
誰曾經是我,
誰是我鏡中的一天,
是青埂峰下流淌的小溪,
還是白雲河邊盛開的蠶豆花?
誰曾經是我,
誰是我鏡中的春天,
是阿爾巴特街的蜂兒,
還是在蠶豆花中歌唱的戀人?
誰曾經是我,
誰是我鏡中的一生,
是窯洞中的紅色火苗,
還是蠶豆花瓣那飄飛的影子?
誰於暗中叮囑我,
誰從人群中走向我,
誰讓鏡子碎成了一片片,
讓一個我變成了那無數個我?
與《新世紀》上的《誰曾經是我》相比較,那種探究自我真相的急迫和勇氣,依然存在;變化的只是個別詞語,出現了\"青埂峰\"、\"白雲河\"、\"阿爾巴特街\"、\"窯洞\"等等。這些詞語像一串珠子似的貫穿了葛任的一生。而嗅覺比狗鼻子都尖的戴笠,當然不會放過這些詞語。
徐玉升先生事先怎能料到,《蠶豆花》一詩的表,不光導致了葛任之死,而且改變了與葛任有關的許多人的命運。這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命運:1944年6月9號,他被軍統特務剌殺在通往香港淺水灣飯店的沙石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