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嬌X高放(3):是高連長!
林拾嬌X高放(3):是高連長!
石頭在這個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有微弱的喘息着,持續着他生命的最後一口氣。
但是林拾嬌在其中,還是發現了細微的差別。
石頭聞到了香囊的氣味之後,疼痛的嗚咽聲變小了,身體的抽搐也慢慢停下來。
就像是一隻傷痕纍纍的小狗,終於回到了它的家。
從微弱的氣息之中,汲取着他所需要的安全感,因此達到了內心的平和,好似鎮痛劑的作用。
這個香囊是有效的!
林拾嬌在細微的觀察之後,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把珍貴的香囊塞進石頭的手裏。
“石頭,你聞……聞了這個就不疼了。”
與此同時。
林拾嬌依舊緊緊的抱着滿身血污的石頭。
隔着兩人的軍裝,將她的體溫分享給生命最後的小士兵。
是她在安撫小士兵。
也是林拾嬌在從小士兵的身上,感受着平靜。
如果她死在了戰場上,秦爺爺秦奶奶知道了后,會傷心嗎?
犧牲對於戰士來說,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秦爺爺一輩子軍旅生涯,一定也是如此認為的。
如果她的犧牲,對這個國家做出了貢獻,那麼秦爺爺會不會原諒她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
就會多記得她一點呢……
林拾嬌緊閉着眼睛,眼角的縫隙里,露出一抹潮濕的水痕。
她含着淚水,無聲的入睡。
……
翌日。
清晨。
天還沒亮。
林拾嬌是被一陣槍聲驚醒的。
周圍其他的戰士們,在陳班長的帶領下,早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槍聲正在朝着他們這邊靠近。
四處都是茂密的樹林,分不清楚方向,也找不到逃出去的路。
他們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僅剩的彈藥還擊。
只要能多消滅一個敵人,那都是勝利。
林拾嬌在清醒后,首先檢查石頭的情況。
活着!
他還活着。
林拾嬌感受到石頭微弱的呼吸,他挺過一天一夜,並沒有死。
對此,林拾嬌還來不及開心,一陣激烈的槍聲再一次的響起,震得她渾身不住顫抖。
混亂中。
陳班長來到林拾嬌身邊,往她手裏塞了兩樣東西。
一把手槍,一個手雷。
“衛生員,我們留下來阻擊敵人,你從那個方向走。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
“陳班長,那石頭怎麼辦?”
“石頭留在這裏,我們會照顧他。你一個人走!”陳班長低吼着命令道,並沉聲,“手槍用來保護你自己,快點走!”
手雷的用處,陳班長沒有說。
那是留給林拾嬌在萬不得已時候用的。
可以跟敵人同歸於盡。
林拾嬌恍惚的愣神,拿着手裏冰冷的武器,終於明白過來了。
陳班長這是要跟敵人拚命,卻給她留了一條活路。
讓她一個人去逃生。
“陳班長,我……”
“衛生員,這是我的命令,你現在立刻走。”
“陳班長,我不走!我的傷員在這裏,我的戰友們也在這裏!我絕不會一個人逃生!”
林拾嬌已經做過太多次的逃兵了。
在這個西南雨林的前線,她不想再一次逃離,不想一個人苟活。
她看着陳班長焦急凝重的面容,無比堅定的出聲。
“陳班長,在戰場上,我不僅是一個衛生員,也是一個戰士,我要跟你們在一起!”
“你這個小丫頭,怎麼就這麼倔脾氣呢!”
陳班長咬牙切齒的嘟囔,但是看向林拾嬌的眼神,已經無聲的發生了變化。
“藏好了!”
他扔下一句話,衝去前面的戰壕。
其他的戰士們,都沖在了前面。
林拾嬌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她雙手緊緊抓着陳班長給的手槍和手雷,身旁是昏迷不醒的石頭。
“石頭,我們一定會活着回去的!”
槍聲,炮彈聲,爆炸聲。
密集的樹林裏,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從天黑,到天亮,到清晨……
槍聲還在持續不斷傳來。
就在他們的身邊,卻又一直沒有突擊過來。
“班長,這是咋了?敵人怎麼不打過來?”
“班長,這個炮彈聲聽着很熟悉,怎麼像是我軍的?”
就在這個時候。
先前出去偵查的士兵回來了。
同時帶回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班長!是高連長!是高連長的連隊!是來接應我們的!”
陳班長一把抓過偵察兵的衣領,聲音發緊的問道。
“你看清楚了?真是高連長的連隊?”
“我看的很清楚,絕對不會錯!他們在半路遇到了來圍剿我們的敵人,雙方先打起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是高連長!我們有救了,是高連長!”
一直沉穩的陳班長,在這一刻表現出無比的欣喜。
西南前線的士兵們,大多是新兵和老兵的混合隊伍,來自全國各地不同的軍區。
他們都是當兵的,年輕氣盛,又血氣方剛。
自然而然的,每個連隊之間形成了比拼。
比誰打的勝仗多,比誰擒獲的俘虜多,比誰繳獲的武器多。
這其中,有個人的名字是響噹噹的。
那就是——高放,高連長。
他們聽說高放原本是一個長官的警衛員,是隨着長官一同來到了前線。
他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班長,帶領着一個小隊伍。
但是每次總是能出其不意的制勝。
所以從一個不起眼的小班長,短時間內提干成了連長。
哪怕後來長官離開前線,又回了軍區,但是高連長還是留在了最前線,最危險的地方。
高連長百戰百勝的不敗神話,依舊在軍營里傳說著。
士兵們無比堅信,只要有高連長在,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此時。
陳班長鬥志滿滿。
“我們沖!從後方突擊,跟高連長一起包圍敵人!”
“沖啊!”
“沖啊!”
林拾嬌藏身在後方,聽到了戰士們的對話。
高……高連長……
林拾嬌的眼眸,閃過一抹亮光。
她緊抓着石頭的手心。
“石頭,他來了!你堅持住,只要回去了,就能給你做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