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水千悠不聰明，但水靜蘭可不是蠢貨。
對京城裏的情況，自然都有所了解。
當初商霆因為和卓施然交好，也因此和霍家還有黑市三閣都拉上了關係一起做生意。
因而在商家嶄露頭角，使得原本商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商鵲，宛如從神壇跌落。
商家就是再看重她，那她到底也是個女子，在這個世界，男女並沒有那麼平等。
在一個出色的女兒和一個出色的兒子之間選擇，商家毫無疑問地選擇了商霆。
畢竟商鵲就算再出色也是個女兒，將來是要嫁人的。
與其這樣，不如讓她早些嫁人，還能用她的婚事，為商家帶來助益。
商家算盤打得噼啪響，但商鵲與水千悠不同，她們都是從小備受寵愛長大的貴族女兒。
但性格卻截然不同，商鵲很是沉穩，知道自己在家族眼裏的價值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就算強烈反抗，能得到的或許也只會是更加強烈地鎮壓。
所以不如乖乖順從，家族恐怕還會因為對她有所不忍，而多給她一些好處。
果不其然，商家選了個家底頗厚的人家，給她風風光光嫁了出去，嫁妝也給了她不少。
而且有商家這樣的娘家作為底氣，婆家也不敢慢待商鵲。
她日子其實過得還不錯，要不是後來夫君想要納妾，他也不會死得那麼早了……
長得還頗英俊一郎君，就是腦子不太好呢。
夫君死了之後，商家自然會幫着自家女兒，於是商鵲不僅有着已經翻了幾番的嫁妝，還掌握着夫家的很多家產。
而且現在還和娘家合作了一些生意，商家也會給她不少面子。
在這京城，也算是日子過得最好的那批貴族女子了。
這些事情，在京城雖然不是什麼廣而告之的事情，但也不是什麼密不透風的秘密。
水靜蘭對這位商家女兒早已經有所耳聞。
絕對的厲害角色，不容小覷。
她的那些事迹，水靜蘭也有所耳聞。
當初商鵲那夫君，那還不是什麼娶平妻呢，就只是想納個妾，直接就涼涼了。
現在墳頭草都一米高了吧。
這樣的人物要是嫁進卓家來，嫁給卓雲欽。
水靜蘭雖然疼愛自己的女兒，但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不是什麼聰明人。
就水千悠這樣的，想去給卓雲欽當平妻？那都要看看自己命夠不夠硬！
到時候水靜蘭作為母親，肯定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女兒，那就少不了與商鵲交手。
兩個聰明人在卓家這麼巴掌大的地方，斗得個你來我往要死要活……
水靜蘭都忍不住想給卓施然叫個好了。
真是好一手陽謀啊，水靜蘭可不信，如果不是卓施然的意思，老皇帝會那麼正好，給卓雲欽安排一個商鵲當老婆？
“碰上商鵲那樣的，真想對付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水靜蘭沉聲道。
水千悠人都懵了，眨了眨眼睛，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娘，我不想和雲欽哥分開，他明明心悅於我……”水千悠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巴巴。
水靜蘭看着她，沒做聲。
心裏卻是門清兒，那卓雲欽要是真的心悅於水千悠的話，不會現在還沒過來。
他不是心悅於水千悠，他只是心悅於更好的將來。
卓雲欽想必已經服從了長老們的安排。
就像卓赫英服從了長老們的安排一樣，水靜蘭暗暗咬了咬牙。
好個卓施然，真是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角色！
“此事，我會再去想想辦法，但你別抱太大希望。”水靜蘭對水千悠說了一句。
……
公爵府里。
卓施然在沏茶，素白手指將一杯香茶推到了對面，“喝茶吧。”
商霆端起杯子淺飲，“你可真夠厲害的，剛回來呢，就把商鵲給嫁出去了？”
卓施然低笑一聲，“那能叫我給她嫁出去的么？那不是皇帝給賜婚的么？”
卓施然滿臉無辜，眼睛裏彷彿寫着幾個大字——你可不要冤枉我。
商霆無奈看着她，“你可省省吧，商鵲都守寡幾年了，日子過得是美滋滋的，也沒人賜婚。結果你進宮一趟，皇帝就給賜婚了？”
卓施然笑了笑，“看破不說破。”
“商鵲可不傻，肯定知道是你的安排。你也不怕她報復你，她這些年可是手狠得很。”商霆道。
卓施然聞言眉梢一挑，笑問道，“哦？她那夫君真的是她殺的？”
商霆也挑了挑眉，“她說不是。但這事兒，誰能說得清呢，才說要納妾，後腳就死了……”
“我幾年前沒怕過她，現在自然也不可能怕她。再說了，等她嫁進卓家去之後，可沒有工夫來理我。卓家裏頭現在那情況可叫一個熱鬧，有她忙活的了。”
卓施然說著笑了起來。
商霆無奈道，“你又都算計好了的吧？”
“這怎麼能叫算計呢。事情明明很簡單，這麼多年，商鵲都隱隱把你當做對手，畢竟因為你回來了，她才被拉下去了。而你和我是一夥兒的，她想對付你，就得拉攏其他的勢力。”
“正好我和卓家鬧翻了，她想拉攏卓家，就得先把卓家的內部情況平定好。自然要先擺平水靜蘭，她們鬥起來，就給我省不少事了。”
商霆聽着卓施然這一環扣一環的，心服口服，只問道，“施然，可你就不怕她們同心合力來對付你？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吧？”
“有倒是的確有，如果只有水靜蘭和商鵲的話，我的確會擔心這點。兩個聰明人組合起來，會帶來不少麻煩。但架不住還有兩個蠢人在旁邊作怪呢。”
卓施然彎眸一笑，“我相信水千悠和卓如馨的本事。”
卓施然看向商霆，“你自己在商家管理家族也挺久了，應該也明白，隊伍里只要有一個蠢貨那都不行，非常影響計劃，簡直是毀滅性的。更何況她們隊伍里還有兩個呢，我感覺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一個是被慣壞的的刁蠻驕縱大小姐，一個是一煽就動沒腦子的蠢貨……”
卓施然覺得自己都不用想她們會做什麼。
“卓家之後的情形，肯定會很精彩。”卓施然想了想，“水靜蘭不是傻子，肯定也能想到之後的情形，她說不定還會再想想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