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救贖文中的惡毒炮灰8
第219章救贖文中的惡毒炮灰8
五皇子頭束髮冠,一身錦衣玉帶,快馬加鞭騎過來,馬蹄沿路踩倒不少莊稼。
“五哥哥,你怎麼從田裏過來?”
辛渺微微蹙眉:“這是誰家的別業,你踩壞了屆時還要賠人家。”
“渺兒妹妹,這就是我的莊子。”
五皇子嘿然一笑,湊近車窗邊,“別擔心我,我心裏有數。”
“誰要擔心你。”
辛渺瞥他一眼,輕哼道,“你若有數,上次就不會被皇帝姑父罵了。”
“你擔心我嘛。”五皇子笑嘻嘻道,“渺兒妹妹的關心我聽進心裏了,放心,我之後不會再這樣了。”
“你最好能說到做到。”
話落,辛渺自覺沒什麼可聊的,便要放下帘子。
五皇子伸手擋住。
辛渺蹙眉看他,微有不耐煩:“幹什麼?”
“渺兒妹妹,我有東西要送你。”
五皇子從懷裏掏出一支盒子,遞給辛渺。
辛渺接過盒子,沒有打開,先搖了兩下:“裏面是什麼?”
盒子裏叮嚀作響。
她面露好奇,將盒子打開一看,原來是個手鐲。
手鐲是用銀和玉做成的,材質不算太好,做工卻精巧新奇。
鏤空做成的銀麒麟中嵌入玉珠子,戴在手上晃一晃就會發出叮呤呤的聲音。
見少女的目光都放在手鐲上,五皇子笑道:“這是我剛才來的路上買的,我本來準備讓人送到國舅府,沒想到你會來這宴會,正好路上碰到你。”
少女嘴角微微上揚:“算你有心。”
將手鐲戴上,她抬起手腕輕輕晃動兩下,問五皇子:“好看嗎?”
五皇子自然捧場地連聲道:“好看!本來沒那麼好看,戴在渺兒妹妹手上特別好看。”
“真的嗎?五哥哥最會哄人。”
少女嘴上這麼懷疑,臉上卻已經浮起笑。
“當然是真的!”
笑意在少女的臉龐上暈染開來,帶着秋日陽光的明媚,顧盼之間奪人心神。
五皇子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也跟着笑,他開口又說了幾句,少女更加笑意嫣然。
鍾嬤嬤在旁看到這一幕,心裏微微嘆氣。
五皇子雖說心思不純,想借力皇後娘娘和國舅府,可若說他心裏半點沒有姑娘,全是利用,那也的確太偏頗了。
就算不說別的,自幼相識,相伴着長大,五皇子和姑娘之間也有兄妹情誼。
更別說自從他們慢慢長大后,懂得了男女之別,開了情竅,五皇子更是對姑娘百依百順,姑娘有什麼脾氣他也順着。
若非他“志向遠大”,姑娘嫁予他也未嘗不可。
只可惜,皇後娘娘從未想過入局,自然也不會讓姑娘入局。
五皇子再怎麼來討好姑娘也是無用功,他是皇後娘娘考慮之外的人選,甚至比馮家小兒還靠外。
鍾嬤嬤默默想着。
看着說說笑笑的少年男女,心裏決定待會將手鐲收起來。
手鐲常戴在手上,難免見一回就想一回五皇子的好。
有馮家小兒的事就夠讓娘娘煩心了,五皇子可要嚴防死守好,不能讓他和姑娘牽扯太深。
理清思緒,鍾嬤嬤抬手拉住帘子,湊到少女身後笑道,“姑娘這鐲子真好看,待會可要戴着它入席?”
“我不知道。鍾嬤嬤,你說呢?我要不要將我另一隻手上的鐲子取下來?”
少女聞言轉身,將手腕展示給鍾嬤嬤。
“依老奴看,兩個都戴着......”
隨着少女轉身,鍾嬤嬤自然地放下帘子,隔斷了她和五皇子的對話。
五皇子也沒察覺到不對,他早就習慣了少女的說笑就笑,說不理他就不理他。
聽着馬車裏漸入佳境的聊天聲,五皇子驅馬稍稍遠離,跟在馬車身側。
沒了人說話,他有些無聊,想起和自己一同來的人。
他扭頭一看,只見殷朔騎着馬遠遠地贅在車隊後面。
少年身形挺拔,御馬獨行,馬步平穩有力。
“騎馬都不會騎,比馬車還慢!”五皇子露出嘲諷笑意,“我還道他被父皇誇獎有什麼特別之處,原來就是個花架子。”
五皇子開口,他身邊拉馬墜蹬的隨從們跟着鬨笑,捧足了主子的場。
殷朔漸漸長大,顯露出自己的天賦才能,模樣也愈發清俊挺拔,令人見之心喜,皇帝不再像原來那麼排斥這個兒子。
前些日子校場上諸皇子比試射箭,殷朔拔得頭籌,皇帝還開口勉勵了他幾句。
殷朔心中對皇帝的誇獎不知作何感想,面上卻平靜自若謝恩,見此場景,皇帝更是升起愧疚,反思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兒子太苛刻。
諸臣公將“父慈子孝”的場景看在眼裏,心中各有思量。
五皇子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厭惡極了出風頭的殷朔。
這個弟弟自幼被皇帝所厭惡,誰都敢踩他一腳,其中欺負他最多的就是老四老五,如今年歲漸長,父皇心腸軟了,這個弟弟竟然有翻身的跡象,五皇子自然不願意見到這副場景。
“殷陵!”
五皇子喊了一聲,掂了掂手上的空盒,嘴角一勾,將盒子猛地朝殷朔擲去。
啪的一聲,空盒子擊中殷朔肩膀,掉在他懷裏。
隨從們驚呼,連連驚嘆五皇子扔的准,五皇子看着殷朔握着盒子的窘迫模樣大笑,歡暢又開懷。
聽見外面的動靜,鍾嬤嬤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隨後又立刻拉上。
五皇子又開始欺負六皇子了。
小時候也就罷了,還能說一句兄弟間打鬧,現在已經是成家的年紀,再做這羞辱人的事,五皇子也不怕六皇子心裏記恨他。
皇城裏哪有什麼得意一世?
今日得饒人處不饒人,改日說不定誰笑誰哭。
收回跑遠的思緒,鍾嬤嬤伸手給辛渺理了理髮絲。
見少女專心致志擺弄自己的手鐲,對窗外事毫不理會,鍾嬤嬤心裏默默搖頭。
自家姑娘就是這樣,對不在乎的人一個眼神都不給。
要說上次六皇子才得罪過姑娘,可在家裏待了兩日消了氣,沒了找麻煩的心思,再見到六皇子,姑娘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看,只跟五皇子說話,全當沒有六皇子這個人。
姑娘怎麼養出的這個脾性?
鍾嬤嬤嘆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罷了。只要姑娘不跟着五皇子去欺負人,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