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38天堂口(4)
我想起跟李黎通話之時的哽咽聲,她肯定知道了。
在恍惚中聽得華祖國道:“天農,我近來查出gbt又高了,一直病休在家。關於‘善財童子’,我實在沒這個精力去處理。要不這樣吧,你接過手去,我只要把本錢拿回來就算了,今後不管賺多賺少,都是你的,我不來分你一個子兒。”
我沉默一陣,說:“我近來一分錢都撥不出,昨天早上接到咪咪要求離婚的律師信。整一個焦頭爛額,實在不能幫這個忙。”
華祖國道:“怎麼搞的?咪咪要求離婚?兔子咬人了,你小子做得太過分了吧。”
我淡淡地說:“就是,事是我搞糟的。”
華祖國悻悻地聊了幾句,掛上電話。
那一夜我是在酒精和尼古丁的麻醉中度過的,第二天七點多我就醒了過來,頭像被劈了一斧子那麼疼。拎起電話就撥到維克多家裏,這個時候他肯定在。一個非常清醒的聲音接起了電話:“哈嘍。”我倒沒想好要怎麼開口,過了幾秒鐘才說:“叫咪咪聽電話。”
維克多頓了一下,說:“天農嗎?咪咪不在這兒。”
我狠聲道:“維克多,你最好識相點,不要搞進人家夫妻間的糾葛中去,想老婆想瘋了,回國去找一個,何必撿人家的剩貨。”
維克多很冷靜地說:“天農,我知道你受了刺激,我不跟你計較。咪咪真的不在我這兒。”
我正在懷疑我是不是搞錯了,突然電話里傳來多多一聲很清楚的叫聲:“媽媽。”
“他媽的,你還說咪咪不在你那兒?你小心我告你綁架我老婆和孩子。”
維克多清了清嗓子:“天農,沒有什麼綁架不綁架之事,咪咪已經提出了離婚,她想住哪兒是她的自願。你可以通過你的律師,把你的要求提出來,大家文明些好解決問題。”
“在離婚之前她還是我的老婆,我警告你,維克多,我是先禮後兵,你們把我逼得無路可走,最多是同歸於盡。謝謝你教我打槍,我還剩半盒子彈,平均一人可攤上十來顆。”
維克多嗓音微微抖:“天農,不要亂來,玩槍的人大多死於槍下。天下之大,離婚的人何其多也,人人像你這樣一不合就要動刀動槍的,文明社會就要崩潰了。聽我的話,用理智來解決問題。如果你再次威脅的話,咪咪可以申請人身保護禁止令的。”
我冷笑道:“一個人不要命了,禁止令有個屁用。我是認真的,試想誰能容忍另一個男人跟他老婆住在一起,說來這男人還自稱是朋友,男盜女娼罷了。我再說一遍,你沒資格插在我們中間,讓咪咪自己跟我講話。”
突然咪咪帶着哭聲搶過話筒:“李天農,你還有資格跟我講話?我們這個家都是被你活生生地毀了,有哪個女人能容忍男人把另一個女人帶到家裏來睡覺?你欺人太甚。我已經忍讓了又忍讓,不是為了多多我早就不會挨下去了。你卻踩着鼻子上臉,乾脆爬到人頭上來撒尿拉屎來了。今天你找上門來,希望我回去,用你的黃魚腦子想一想,我會回去嗎?別做夢了。你真的要打啊殺的,我也沒辦法,你有種就把我母子的命拿去好了。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咪咪,不要逼我來真的。”
咪咪放聲大哭:“李天農,你還是人嗎?你把良心放中間問問自己,我咪咪跟了你十來年,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嗎?你是怎麼回報我的?拿回國做生意做幌子,拿我們辛辛苦苦的錢到江城去泡女人,花天酒地。卻對我說什麼投資石頭,見你的鬼,你拿了個屁回來嗎?你只有明目張胆地帶了個女人回來,我都忍了,你們在我家公開睡覺。好,我讓你們,還不夠嗎?你還要什麼?你還要什麼啊!你要我的命過來拿啊!”
電話里聽得到維克多在一旁勸慰的聲音。我本來已經軟化下來,一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又火冒八丈:“我可以同意離婚,但你不能住在別人家裏,在辦手續的階段,你必須住在家裏。這是我最起碼的條件。”
咪咪一口回絕:“我死也不會回到那個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