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連螻蟻都不如
在回去的半道上,赫連玥突然一拍腦門兒,暗自嘀咕:“哎呀!我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方才在實驗室的時候,分明是要找另一道追蹤符的人,咋就給忘了呢?”
她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路,不禁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自己瞎忙乎了半天,竟把這事給忘了。
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再返回去抓人了。
好在那符咒並不會憑空消失。
以後總會有機會找到那個人的。
其實並不是赫連玥太過執着。
實在是那個人能夠帶着別人一同遁地的本事讓她感到無比好奇。
據她所知,通常情況下,擁有土系異能的人,最多也就能凝聚出實實在在的物體罷了。
這些由土形成的實體,可以被當作保護自身的屏障,亦或是用於發動攻擊的利器。
如:土刺、土牆、土塊......
即便是土系異能者本身,似乎都無法像此人一樣遁入地下,藏匿身形、逃脫危險。
他所展現出來的異能,顯然和常見的土系異能不大相同,而且明顯要更為高級一些。
難道說,這種特殊的能力是出自於實驗室的研究成果嗎?
一想到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人,背地裏卻殘害着帝國本就為數不多的異能者。
赫連玥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
她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剛才已經果斷地將他們全部解決掉了。
至於剩下的那二十多人,從他們的表現來看,很容易能判斷出他們根本接觸不到核心機密。
頂多也就是些打下手的小角色而已。
所以赫連玥也就沒有痛下殺手,對他們趕盡殺絕。
夜擎天自然不會知曉她的小腦袋裏有着如此多的念頭和想法。
當他看到小傢伙剛才毫不猶豫地出手擊殺那些可惡之人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欣慰。
這些人就是渣滓,如果不將他們及時剷除。
將來必定會有更多無辜的異能者命喪在他們手中。
只是,這小傢伙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殺人與救人上,卻未曾留意到存於那實驗室主腦中至關重要的實驗數據。
而剛才,就在她琢磨着如何偷門之時,夜擎天已然悄然發動異能。
精神力如同一股無形的風暴一般席捲實驗室的主腦。
剎那間,伴隨着一陣輕微的“噼里啪啦”聲響起,原本堅硬無比的主腦瞬間被徹底攪成粉碎。
無數細小的粉末和碎屑紛紛揚揚的灑落滿地,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原先存儲於其中的所有數據也隨着主腦的破碎而化為烏有。
如此一來,這個實驗室等於是廢了。
此時,地下實驗室已經被士兵們全部包圍。
這些士兵雖身着軍裝,但只要細看,就能發現,他們的軍裝與真正士兵所穿的有異。
帶頭的軍官面色凝重地朝着羅科將軍所在的手術室走去。
當他抵達門口時,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令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軍官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慘不忍睹的一幕。
只見原本潔凈的手術室內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
粗略一數竟有三十多具之多。
而這些人中,只有躺在手術台上的羅科將軍還尚存一絲微弱的氣息。
但也是氣若遊絲、命懸一線。
再看其他的人,他們無一例外的遭受了極其殘忍的對待。
每個人的脖子都好似被利刃割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鮮血汩汩的從傷口處源源不斷地湧出,匯聚成一灘又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有些死者的狀況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的脖子幾乎被完全割斷,僅剩下一層薄如蟬翼的皮肉勉強連接着頭顱與身軀。
整個地面早已被鮮血浸染得濕漉漉的,形成了一片暗紅色的血窪。
血跡四處飛濺,就連玻璃牆和天花板上也濺滿了斑駁的血點。
此景,簡直就如人間地獄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羅科將軍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無法動彈。
被開膛的身體由於被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已經麻木,也無痛覺。
他轉動眼珠,眼神哀求的看向駐足在手術室門口的軍官,希望他能救自己。
但來人見到他這副慘樣,心知這一定是A先生的意思,打死都不敢出手相幫。
可心裏也有了一絲對自己的擔憂。
想不到A先生手段如此狠辣,就連對狗一樣忠心的羅科,說虐殺就虐殺。
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的悲哀。
這時,他聽到身後有一絲動靜,警惕的轉身。
發現竟是A先生親自來到了這裏。
軍官恭敬地朝着他行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A先生,屬下已查看完畢。
實驗室內並無外人的蹤跡,想必是已經逃離。”
一陣沉默后,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把剩下的活人全部都羈押到基地審訊。”
軍官立刻指揮一隊士兵押着那些還存活的人走了出去。
自己則是跟着A先生走進了滿是血窪的手術室。
他們面無表情地走到羅科的手術台前。
在A先生身後快速的走出一名戴着黑色口罩的短髮女人。
手裏拿着一個注射器,羅科見到她,還以為是A先生派來救自己的人。
嘴唇囁嚅着說不出一句話,但他死寂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卻沒發現那支注射器是支空管。
女人來到手術台前,動作麻利的把人拎起一甩。
羅科整個人一下子就趴在了手術台上,胸腔的血就像被倒了出來,濺得老遠。
雖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女人手中的針頭戳進了他的脊椎,隨着濃濃的脊髓被抽出滿滿一針管。
羅科也在不甘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
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
“尼爾,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去聯盟,接替羅科的位置。”A先生語氣淡然,好似眼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軍官尼爾絲毫沒有即將登上高位,手握重權的喜悅,而是全身發冷。
他知道A先生之所以在這裏告訴自己這件升遷的“喜事”,也是在敲打自己。
同時也在告誡自己,不管是什麼人,在他手裏都只是螻蟻,甚至連螻蟻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