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平劍法太平劍
第18章太平劍法太平劍
天快亮的時候,陸天明醒了。
剛醒。
人迷糊。
朦朦朧朧中見旁邊有個人影。
伸手就去掐人脖子。
“天明,你幹什麼...咳咳咳咳!”
風二娘脖子差點被擰斷。
一聽聲音是風二娘,陸天明這才知道自己被救了,急忙收回手。
“風姐,對不起,我以為是府衙的人。”
風二娘委屈啊,守了陸天明半宿,差點沒被這小子搞死。
這一刻,她才肯定,陸天明有功夫在身。
而且動作極其迅捷。
難怪能從世豪酒樓走出來。
當初如果真跟陸天明幹起來。
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肚子餓不餓?”風二娘問道。
“餓,想吃包子。”陸天明答道。
“吃包子吃包子,天天吃包子,給你吃你不吃,沒心情的時候,你又提,你怎麼不上天呢?”
風二娘有些生氣。
她在擔心陸天明。
因為過分擔心,所以生氣。
“風姐,我說的,是麵粉做的包子...”陸天明震驚道。
“撲哧!”
風二娘嬌笑出聲,“行了,今天下面給你吃,換個口味,你等我。”
等風二娘走後,陸天明伸手去摸腰中戒尺。
太平還在。
太平在,心中不慌。
誰如果現在找上門,他還可以再戰!
不多會,風二娘端了麵條上來。
雞湯麵,裏面有倆腰子,大補。
陸天明順着牆沿撐起身體。
張嘴就大口嗦起來。
沒事人一樣,胃口好極了。
“你昨晚幹啥去了?”風二娘忽地問道。
“殺人!”陸天明頭都沒抬。
“一百多個人,全是你殺的?”
“嗯,一個沒跑。”
“於勇也殺了?”風兒娘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雖然和於叔是利益關係,但恩情是實實在在的,我可干不來那種事,昨天我寫了封信把他支走了,不然怕殺紅眼,分不清人。”
陸天明嗦了口湯,挑眼瞟見風二娘脖子上的手指印,愧疚道:“下次不會了。”
風二娘欣慰一笑:“沒事,過兩天就好。”
等陸天明把湯都喝完,風二娘這才問道:“你的功夫,是手上的,還是兵器上的?”
陸天明雙手成爪,一張一合:“左手碎骨手,平時研磨,右手太平劍,平時寫字。”
風二娘眉頭挑了挑,看見陸天明的動作,胸口沒來由一熱。
“太平劍?挺好的名字。”
鏘——!
陸天明一拍戒尺,將太平抽出來放在桌上。
“用我爹的劍改的,更快,更鋒利,劍法也是,太平劍法,模仿加創造,比我爹的強。”
想起端木齋昨的話,風二娘沒有打聽陸天明他爹的信息。
陸這麼多,已經充分體現了他對她的信任。
風二娘低頭去瞅尺劍。
沒有上手把玩。
是把好劍。
偽裝成戒尺,可殺敵於無形。
劍身上的血槽也是別具匠心。
哪怕刺中對手不拔劍。
血流干也只是時間問題。
高手間相互僵持的時候。
不一定有拔劍再刺的機會。
取巧,有效。
“天明,你之前跟我說的話,還算數不?”
“別問,問就是瞧不起我。”陸天明咧嘴笑道。
“呵,出息了,裝起來了。”
風二娘翻了個白眼,但隨即笑得比吃了蜜都甜。
“你不問問劉大寶的情況?”風二娘忽地問道。
陸天明表情一僵,低下頭:“不敢問。”
“瞅你那出息,殺人的時候,咋不這麼慫?”
“那不一樣,有的人死不足惜,有的人此生可能再遇不到第二個。”
氣氛陷入死寂。
陸天明看着滿是血跡的灰袍,眉頭不自禁的跳動。
他很緊張。
醒來后表現得如此平靜,實際上都是掩飾而已。
“人,活了。”風二娘嬌笑出聲。
“真...真的?”
陸天明猛地抬起頭,眼眸里有一絲霧氣。
“我能跟你開這個玩笑啊,沒發現端木齋不在嗎?”
聞言,陸天明想起昨晚昏迷之前,確實看見了端木大哥。
如果劉大寶真不在了,此刻端木齋應該在自己的床榻邊。
“端木大哥,去劉家大院了?”陸天明覺得自己在做夢。
“嗯,本來幫你處理好傷口想先觀察觀察,但是劉大寶他爹過來找,說是人醒了,天沒亮,端木齋又趕了回去。”風二娘解釋道。
陸天明唰一下從床上跳下來。
“放心,我沒事,大寶要緊!”
風二娘上下打量陸天明,笑笑沒說話。
沒有得到回應,陸天明有些許尷尬。
片刻后,他呲牙咧嘴,捂着肩胛骨的位置直抽氣。
“帥是挺帥的,就是有點費血,剛包好的傷口,崩了吧?”
風二娘一邊說,一邊扒陸天明的衣服。
陸天明看過來,眼神警惕。
“起都起來了,順便把衣服換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老娘對排骨,沒興趣。”風二娘瞪眼道。
只是扒乾淨衣服后,風二娘發現自己錯估了形式。
排骨之間,亦有差距。
陸天明的身材,屬於是脫衣有肉的類型。
雖然肉不多,但全是充滿力量感的肌肉。
八塊腹肌均勻分佈,跟攤子上賣的豆腐一樣整齊。
“哎,想吃豆腐了。”風二娘嘆氣道。
陸天明扯過被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實。
“風姐,我傷口疼,想靜靜。”
風二娘起身走到門邊,關門的時候遞過來一個玩味的笑容。
“是姐姐小瞧了你,好好養傷。”
是小瞧了,還是瞧小了?
陸天明沒敢多想,翻身背對大門。
......
鎮北,劉家大院。
“你小子,得虧醒了,不然我一世英名得折在這。”
端木齋給劉大寶灌了湯藥,繼續行針。
劉大寶面色比牆還白,虛弱道:“大夫。”
“複姓端木,單名一個齋,叫我毛哥。”
“毛哥,天明呢?”
端木齋挑了挑眉:“我讓他去我老家拿葯了,得過段時間才回十里鎮。”
“他啥時候去的啊?”劉大寶擔心道。
“昨兒一早去的,放心,坐的馬車,累不着。”
“那就好,大冷天的,要是沒個遮風避雨的,肺疾又得加重。”
“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端木齋斜眼道。
“毛哥,我這不是好了嗎?”劉大寶奇道。
“好什麼好,還早呢,得吃半年我給你開的湯藥,而且,要搬到暖和的地方去住。”
“葯...葯貴嗎?”劉大寶擔憂道。
“不貴,二兩銀子一副,一天吃三副,一個月下來,也就二百不到,半年就是一千二百兩,我給你打個折,把零頭抹了,算一千兩吧。”
“一...一千兩?”
劉大寶面色鐵青。
別說現在驛站還能不能回。
就算能回,一個月才多少俸祿。
一千兩,都夠買三套宅子了。
“嫌便宜啊?我做生意,良心,別看便宜,從來不在藥材上做手腳。”
“毛哥,太貴了,我治不起...”
“治不起?那沒轍。”
端木齋停手,開始拔針。
劉大寶伸手想攔,半道又停手,嘆了口氣。
端木齋針都快拔完了,仍不見劉大寶的動靜。
便笑罵道:“呵,還真是個倔脾氣,也難怪這麼大傷,能挺過來起死回生。”
說罷,他又開始重新將針插在劉大寶腦袋上。
“毛哥,我真治不起,宅子賣了都治不起。”劉大寶急道。
端木齋把劉大寶伸過來的手拍開:“治不起,就欠着,或者想其他方法還。”
“上哪想辦法啊...”
針插完,端木齋做思考狀。
想了片刻,說道:“這樣,你給我當葯童如何?”
“葯童?”劉大寶驚道,“試藥那種?”
“靠,在你眼裏我就這麼個貨色啊。”端木齋啐了一口,“葯童,就是給我當徒弟,懂不?跟着我去南方,順便把病給治了,不收你錢。”
如此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劉大寶卻沒答應。
愣了片刻,開始自己拔針。
“你幹什麼?”端木齋吼道。
“不治了,治什麼。”
針拔完,一翻身,開始打呼嚕。
端木齋點了點頭,“有個性,我喜歡。”
對着倔強的背影交代了幾句,端木齋收拾好準備回包子鋪。
他檢查過劉大寶的根骨,是個學醫的料。
而且為人憨直,收這樣的人當徒弟,安心。
只是這傢伙有心結。
心結還不在他自己身上,在陸天明那兒。
想要收這個徒弟,得找陸天明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