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收集珍珠
第123章收集珍珠
門未關嚴,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
池禮眉頭一緊,利亞索冷笑:“聽見了?那馬上就是你的結局。”
池禮想起了那些視頻:“你們在拿他們做實驗?”
利亞索:“不僅如此,你們所有人都會變成實驗品。”
利亞索走後,那聲喊叫聲也被隔絕於外,能聽見那些聲音,被關押的人離這不遠,說不定他們都被關在附近。
當天,池禮先在這裏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門突然被打開,白祁淡藍色的頭髮在監禁室昏暗的燈光下也愈發顯得暗淡,而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平和:“池禮,好久不見。”
池禮倚靠在鐵凳上,低頭擺弄着手中的一顆珍珠,看見白祁時愣了愣,不自覺直起身。
白祁身邊的侍從搬來一把椅子,白祁坐在池禮對面:“很驚訝?”
池禮眉頭微蹙,他冥冥中有種不好的直覺,每次白祁的出現都不簡單。
池禮握緊了手中的珍珠,揣進了口袋裏:“你有什麼事。”
白祁咳嗽了兩聲,走近了,池禮才注意到他比之前更為蒼白的臉色。
白祁:“堯狄想拿你去做實驗,逼迫司謹嚴出來,我讓堯狄不要這麼做。”
池禮已經對白祁多了一絲戒備,聞言心底更多了份警惕,“你想要什麼?”
白祁:“我不想從你這裏要什麼。”
這句話似曾相識,白祁上次幫助池禮恢復記憶時,也是這麼說的。
那種無力感又襲了上來,冥冥中被命運之輪推着前進的感覺。
池禮沒說話,等着白祁繼續說下去。
白祁:“我知道你和利亞索說的那些,不是實話,但是我們確實可以採取更溫和的合作方式…”
然而,同時間,池禮竟然聽到了一陣人魚語。
池禮一愣,詫異地看向白祁時,那陣由人魚語也緊接着提醒着他,要掩飾。
白祁竟然會人魚語,還知道他竟然能聽懂人魚語……突然出現的白祁如一個橫立在他面前的巨大變數,讓池禮心臟驟然一緊。
白祁同時用着兩種語言和池禮溝通。
緊接着,白祁用人魚語跟池禮說的那些話,更是讓池禮瞳孔震顫,在開口聲音都啞了啞:“你……到底想做什麼。”
人魚語最後道:“我會幫你,不要輕舉妄動。”說完就此停下。
池禮再聽到的只剩下白祁口中緩緩說出的帝國語,一語雙關:“你先考慮一下,不要忘記了,以備不時之需。”
池禮心中卻默念着白祁告訴他的那串古老的人魚語,“以心臟獻祭,以汝之最珍貴為匙,召喚人魚族古老的祂……”
白祁讓他以防萬一之時使用,說到時候一定會幫到他,白祁到底想做什麼……
白祁說完這些就走了,如白祁所說,當晚沒有一個人出現,竟然讓池禮在這場計劃中有了一個預想之外的寧靜夜晚。
相反,池禮心緒並不平靜,甚至愈發惴惴不安,他緊閉着雙眼,掌心反覆摩挲着一顆珍珠,是司謹嚴流下那顆不規則的眼淚。
兩個小時后,池禮被帶出去,那些人往他體內注射了一針,注射后,池禮身體沒有產生任何異樣。
他體內植入了定位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起先為躲避搜查而沉寂着的定位器此刻已經激活,他所處的位置,連同經過的地區也一同傳送到了司謹嚴和那部分行動者的手中。
池禮計算着時間,外面現在應該已經是傍晚了,沒有意外的話,那些人應該開始擬制計劃潛入。
沒有無法潛入的地方,只要這裏還有出口,還有人生存,他們總會保留用以與外界聯繫的出入口。
門再一次打開時,站着兩個穿白大褂的人,身後幾個拿着槍士兵模樣的人將池禮,扣押着帶了出去。
池禮再次看見了一間間金屬牢房,有些是像一眼內看到其中的景象,有些只留了一個窗口。
他被帶往了一間實驗室,被按在椅子上,扣住了雙腳,那些人按着池禮,令池禮無法掙扎,其中穿着白大褂的一個男人拿着一支針管緩緩走向他。
池禮牙關緊咬,瞪着面前的男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男人手中的針管注入了他的脖頸。
而這一次,池禮眼前模糊一片,立即失去了意識。
男人看着暈過去的池禮,眼裏閃過一絲瘋狂,“迄今為止最好的受體。”
池禮做了一個夢,夢裏他看見一隻巨大的足有一面牆大的水箱,一條銀黑色尾的人魚被四處而來的鐵鏈禁錮於其中。
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他似乎忘記了很多,人身魚尾的男人,他應該十分熟悉,看見這副模樣他心臟抽疼不已,呼吸發緊,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池禮,蛋,我們的孩子……”他聽見那條人魚悲傷絕望的聲音。
隨即就看到那條銀黑尾人魚身旁,又多了幾條鎖鏈,一枚蛋被鐵鏈貫穿,堅硬的蛋殼被生生鑿出一個窟窿,鐵鏈從中穿過,也穿過其中的生命。
他聽見那個弱小的生命在脆弱呼喚他:“父親,父親……”
“池禮…”
他心臟絞痛,觸摸玻璃時,他看見自己的手指上長滿了細密的黑色的鱗片。
池禮猛然驚醒,那條銀黑尾人魚的臉和面前人逐漸融合。
司謹嚴眉頭緊蹙眉,擦去池禮臉上的汗,輕哄道:“池禮,池禮?沒事了,池禮……”
池禮呼吸急促,還沒有從那個夢境中回過神。
“先把這個吃了。”司謹嚴拿出一粒綠色的膠囊。
池禮回神,開口時嗓子如火燒過的疼,“你怎麼現在就來了?”
意識回籠,池禮立即道:“幾點了?我昏了多久。”
司謹嚴將葯塞進池禮嘴裏,“你被他們下藥了,先吃了這個。”
池禮沒和司謹嚴提起那個怪異的夢,“我被他們注射了些東西……”
司謹嚴眼神一沉:“還好,沒有排斥反應。”司謹嚴闖入那間實驗室時,池禮正被扣在床上,昏迷不醒。
池禮:“那我……”
司謹嚴:“現在還不知道,沒有排斥反應就好,回去讓陸久看看。”
司謹嚴沒忘記那個實驗員臨死前看着池禮的瘋狂的眼神,嘴中還喃喃着什麼“偉大的作品”……
瘋子。
司謹嚴掐着那個研究員的脖頸,看着他的眼從瘋狂逐漸轉為恐懼驚慌,掙扎卻無力阻止,死時神情只剩驚恐痛苦。
司謹嚴轉移話題:“他們想拿你威脅我,但沒想到先出了內鬼,我更早找到了你們,耿吉已經開始運送人出去了,你去幫忙,我去找堯狄。”
池禮點頭,起身時身上還是酸軟無力,手裏的東西忽然滾了出來。
珍珠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聲響,池禮和司謹嚴皆是一愣。
池禮昏迷時大概是極度不安警惕,始終捏緊着手裏的東西,那些人以為他只是握着拳頭,也沒有注意到池禮手中還捏着一顆珍珠。
司謹嚴撿起那顆珍珠,眼熟至極,有些驚訝、無措,自問自答道:“池禮,這個是……什麼……我的?是我的嗎?”
司謹嚴還不確定似的,對着光線照了又照,回頭確定地看着池禮:“我的,池禮,這是我的眼淚。”
池禮耳尖莫地一熱,仿若不為人知的小癖好突然被人公之於眾。
“池禮。”司謹嚴聲音拖着長長的尾調,忍不住再度抱上池禮。
珍重把珍珠塞回池禮手裏,司謹嚴心裏的蜜糖快化出來。
“有些人表面什麼都不說,背地裏偷偷收集我的小珍珠。”
池禮臉都有些發燙:“我就拿了這麼一顆。”
“好好好。”司謹嚴親了親池禮的耳垂,“好好保管。”
池禮將那顆珍珠揣進兜里,司謹嚴把珍珠還給了池禮,心又痒痒的,想去摸摸看看那顆珍珠,嘴也問個不停:“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帶着它的?”
池禮驅趕道:“知道了,我會好好保管的,快去干正事,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