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行蹤成謎的左敦王

第191章 行蹤成謎的左敦王

第191章行蹤成謎的左敦王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宣城?”魏冉抬頭看了看天,日頭還是從東方升起的,沒變啊!

“不若您跟我說說,她與七星閣有什麼舊怨?”明殊說,“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跟你說哦,那個女人身手厲害,徒弟我遠遠不是她的對手!正面杠上肯定不行。我可不想在宣城丟了小命。”

“哎呀呀,這麼麻煩。”魏冉有點苦惱地想去揪鬍子,卻發現原來的長鬍子已經被剃了短茬,不好揪,只能訕訕地放下手,“那個女人是瘋子,咱們最好別招惹她。”

“是招惹不起吧,師父。”明殊說。

“別說這麼直白嘛。”魏冉咳了兩聲,“咱們是大人不與小人與女子計較,並不是就怕了她。”

“可是摘星樓幹嘛要跟蔣惟攪在一塊兒?”明殊想不通,“她們就一個殺手組織,難不成還接保鏢的活計?”

魏冉搖頭:“那女人啊,只要是能跟你哥杠上的事,她什麼都接。你想想,當年青州她可是派了摘星樓不少好手過去的,摻和進戰事之中,膽子還不夠大嗎?也多虧了你把聞懷瑾給背了出來,還殺了摘星樓不少人,這才沒鬧出大事件來。”

“聽說她是西涼人?”

“是西涼的皇族。”魏冉點頭說,“不過跟皇族並不親近,在她眼裏,西域各族各國沒什麼差別。這女人眼中只有財富,對權勢都不怎麼上心。否則以她的本事手段和手中所握的勢力,便是想做西涼的女王,也未必不能夠。”

“七星閣是怎麼惹上她的?”

“怎麼惹上的……”魏冉看了她一眼道,“這得去問你哥。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細究起來,應該是薛家還沒出事,你哥還在定北軍前鋒營領兵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跟西涼的那個小丫頭結下了孽緣。後來出了事,你哥身中劇毒,又負了傷,險些丟了命,也是這個小姑娘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救了他。但是餘毒深入經絡五腑,藥石難治。便是我那老哥幾個輪換着將他背回南華宗才治好的……但是……”但是武功和容貌都沒了。

明殊突然心中一動:“師父,會不會,當年的事跟她也有一點關係?”

“關係我是不知,不過聽南華宗的高僧說,你哥哥身上的毒與旁人不同,其性又陰又烈,附骨纏~綿,出自西涼。”魏冉冷冷地說,“後來小易建了七星閣,那女人便在西涼加入了摘星樓,摘星樓有一味毒藥,名叫‘相思刻骨’,她入摘星樓之後兩年,這種毒藥出現過兩次,癥狀與你兄長當時相仿。我們七星閣自此與摘星樓勢不兩立。”

相思刻骨……這哪裏是相思,果然是孽緣纏身。

回想起在蔣府里看見到的摘星樓樓主,明殊不覺寒入骨髓,打了個冷戰。

天仙一般的外表,比蛇蠍還毒的心思。兄長當年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那時候摘星樓樓主有多大?十三?還是十四?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對心中喜歡的少年下這樣的毒手了。

幸虧兄長沒看上她!

阿彌陀佛。

摘星樓樓主現身宣城,看來是與蔣家做了交易的。

“皇城守衛森嚴,便是摘星樓樓主手段再高,想刺殺皇上幾乎不可能。而且蔣家既然舉出大義的名號,更不能行此世人詬病的舉動。”明殊慢慢理着自己的思路,“以潞州定州現在兵力,並不是朝廷的對手。只要朝中下定決心,他們必敗無疑。若我是蔣惟,此時要做的,便是禍水東引,讓朝廷無暇分身來打潞州。”

“西涼!”

“西涼!”

師徒二人同時叫出聲,互視一眼,臉色都有些難看。

明殊說:“出京之前,便聽說因左敦王之事,西涼太后十分惱怒,已派兵陳於邊境。原來以為只是藉此給朝廷壓力,好叫我們快些找到左敦王,交還西涼。如今看來,只怕是蔣惟與摘星樓聯手,借左敦王之事促西涼與大盛再起刀兵。”

西涼人受漢人文化影響較北戎各部要多些,但畢竟也是草原荒漠裏成長起來的族群,天性嚮往自由,奔放而悍勇,連小兒和婦人都弓馬嫻熟。他們沒有北戎和西狄那樣大的野心,但逼急了,他們爆發出來的戰鬥力絕對不比北戎或西狄差。這也是當年北戎要向西涼借兵的一大緣由。

蔣惟將西涼拉到了自己這邊的戰線,以西涼之力拖住大盛的主力。一旦西北線戰事起來,明殊這邊的討逆軍再無援補,兵馬糧秣等也未必能如現在這般寬裕及時。再由摘星樓出馬,將領兵的幾個重要將領刺殺。屆時群龍無首,朝廷又不能顧此失彼,蔣家的大事何愁不成?

“果然陰毒老辣。”明殊吸了口冷氣,“只是想不到,江州王竟然也能被他說動。”

“不過是兩家各取所需,暫時聯合罷了。”魏冉搖頭道,“江州王將蔣惟想得太過簡單。他以為自己有力量能與蔣氏分庭抗禮,未來就算不能取明王而代之,也能以長江為界,將大盛分為南北兩朝。”

“江州王那邊,師父可有什麼動作?”

明殊忽閃閃的眼睛看着魏冉。以師父這樣老奸巨滑,寧死不吃虧的個性,被江州王這麼坑過一次,不找回來是絕不可能的。

果然,魏冉“嘿嘿”一笑,極盡奸滑之色:“江州王妃在南北六道里最賺錢的四樣買賣都出了問題,時日尚短,不過也就虧了十七八萬兩銀子而已。不過江州王妃那樣視錢如命,想來最近江州王的日子不大好過。”

“厲害!”明殊對師父豎起了大拇指。“可是江州王意在天下,只是短十幾萬兩銀子,可動不了根本。”

“為師只是給他們一點點教訓,收個十幾萬兩銀子略做補償而已。”魏冉得意洋洋地摸着鬍子,“而且江州雖富庶,錢也不是從天上白落下來的,江州王要募兵,要養兵,要練兵,哪裏不要銀子?為師已經下令,各地的錢莊和糧號都斷絕了與江州王出來的買賣,憋不死他!”

狠,這才是真的狠啊!

只是少十萬兩算什麼?直接將他的血脈給掐斷了,這才叫厲害。

“不過為師從江州出發前,聽到了一個消息。”魏冉將身向前湊了湊道,“你知道江州王的愛~女雲霓郡主吧。”

明殊想起那個明艷照人,性情活潑,對自家大哥一往情深的姑娘來。

“她人還不錯……怎麼了?”

“據說生了病,一直深居王府,不過據閣中藏於王府中的線人回報,這位郡主似乎是失蹤了。江州王妃控制了府中,將此事隱瞞下來。”

明殊心裏一動。

“失蹤?”

“就是在左敦王失蹤的那幾日,”魏冉看看她,“你說,是不是十分蹊蹺?”

果然,這也太巧合了。

“郡主一向受父母寵愛,怎麼會無端端失蹤?”

“誰知道呢?”魏冉老神在在,“不過我們覺得她或許與左敦王失蹤有關,已經撒了網四處在尋。只要趕在江州王夫婦之前將她找到,這其中關竅說不得便能得知。”

雲霓郡主痴戀不歸大師,被拒絕之後有些心灰意冷。後來江州王妃帶她上京,原本要為她謀劃一門好親事,誰知相中的那家子弟不肖,出了命案,這婚事作罷,此事說親便一直不諧。幾年下來,雲霓郡主蹉跎年月,眼瞅着已過了雙十年華,再想找合適的夫婿可選擇的餘地就太小了。這位郡主性子硬的很,索性帶髮修行,做了在家的女冠,立誓不嫁人了。

江州王夫婦將這女兒寵上了天,見她親事多有不諧,其中也有許多自身的原因,心疼加上內疚,也就隨她去了。

誰知道這邊才安排左敦王俱駒花顏“失蹤”,那邊寶貝女兒也鬧起了失蹤,一邊上表自罪,一邊還要費心隱瞞消息,尋找女兒,夫妻倆真是心力交瘁,無暇它顧。七星閣才能這麼輕鬆地斷了王府的生意。

“希望郡主和左敦王都無事吧。”明殊對雲霓郡主和俱駒花顏攪和到一起的可能性並不抱多大的希望。因為這兩人本就不認識,更談不上會有交情。郡主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便與親生父母作對,把人給藏起來。

或許,這就是一個巧合吧。

“據我們觀察和分析,”魏冉接着放大招,“左敦王或許並未落在江州王或是蔣家的手裏。”

“啊?!”明殊張大了嘴,師父這話太有衝擊性了,她完全沒有防備啊!

“江州王夫婦派出的人雖然明着是在找女兒,但其行藏和舉止,以及接觸的人我們一直都在盯着。他們似乎藉著找郡主,在找左敦王的行蹤。後者比前者更加重要!”

“翠屏山很大,去查殺人現場的衙門捕快里,也有我們的人。他是觀察行跡的老手。據他回報,當時左敦王的護衛中是有叛徒的,所以才能將他們引到那麼隱蔽之處,出其不意地動手,將暗衛中的幾個好手都殺掉。只是他們小瞧了左敦王護衛的本事,應當是幾個暗衛舍死護主。根據現場的痕迹,應該最少有三人逃出去了。可是現場所留屍體卻是只缺了左敦王一人,你說那多出來的兩具屍體是哪裏冒出來的?”

“這是殺手留下來的?”明殊恍然大悟,“為了混淆視線,讓人以為左敦王其實真的是落到了他們手上?”

魏冉點頭:“左敦王在江州出事,護衛中又藏有內奸,若我是他,必不敢藏身江州,或是在江州境內直接找官府報案。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悄悄兒潛出江州,繞過與江州臨近交好的郡縣,或是回京城找皇帝做靠山,或是直接回西涼找太後為自己撐腰。”

明殊接著說:“明衛暗衛都是朝廷指派,暗衛更是皇上手掌三衛中調出來的,此事與朝中頗多牽連,左敦王只怕不敢直接回朝廷。”

“而走脫的兩個暗衛是朝中人,不會看着他回奔西涼。”魏冉拍手道,“所以兩下僵持,說不得就只好找個地方先躲起來,觀察一下局勢再說了。”

拚死逃生,兩邊估計都受了傷,兩邊誰也當不得主,只好靜觀事變。明殊點了點頭。

“原本蔣惟勾結江州王是想將左敦王控制住,好與西涼太后談判,但如此一來,只怕他們找到左敦王,就說不得要下手滅口了。”

之前是殺手與暗衛內奸勾結髮難,江州王將左敦王“救”出之後,可以將一切推給皇帝,而蔣惟此時出來做好人,借口送他回西涼,與西涼太后攜手找朝廷晦氣。現在左敦王逃出,在外頭躲藏了這麼些時日,只要不是傻~子,見蔣惟起事和江州的動態及西涼的反應,也能猜的出來這齣戲是個什麼意思。留着反而會是將來的大患。

“只希望左敦王吉人有天相吧。”明殊再次感嘆。

“走吧。我們也不能一直躲着。”魏冉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蔣府該來人請老夫過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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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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