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16章第16章
照理來說，剛談戀愛的天人，在一起做什麼事都會覺得新奇，可是無奈於姜白鷺覺得自己是個十分無聊的人。
況且吃飯如果算約會的話，他已經跟屠虔虔約了無數次了。
“你有沒有看到剛剛服務生的眼神。”屠虔虔笑着問他。
姜白鷺點點頭，雖然服務生已經很克制自己，沒有做出任何打擾他們的舉動，但是兩人畢竟是演員，對方的眼神飄忽不定，以及行為舉止都有點不自然，明顯是在看到他倆的互動以後才有的反應。
“他們在意外咱們倆談戀愛嗎？”
屠虔虔搖搖手指頭：“是意外咱倆現在才談戀愛。”
至於她和姜白鷺，早兩年就在傳緋聞，還是公司的官推，不知道合體拍了多少雜誌了。
就連著名芭莎婚慶雜誌雙人刊，他倆也是登過的。
只是當時沒戀愛，現在反而在一起了。
姜白鷺沒說什麼，他一貫不是那個在意外界對自己看法的人，他只是很介意外界的人如何看待屠虔虔。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很無趣的人？”姜白鷺思索再三，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覺得什麼是無趣的人？”
“沒有創新？思維固化，又或者是興趣愛好很少的人，也不幽默。”
“但是我會因為你很開心。”屠虔虔想了想：“這樣算下來，你也是個有趣的人，至少我對你很感興趣。”
“而且詼諧的人很多，我如果要談戀愛，那得談到什麼時候？”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姜白鷺也不知道自己糾結這個是對還是錯，因為在屠虔虔身上，他確實會比較敏感。
很擔心對方不喜歡自己，可對方對自己感興趣后，又想逃避。
這種行為聽上去挺不負責任的，如果不是屠虔虔強制，他大概和屠虔虔還能推拉很久。
也許很多人享受這種推拉，會覺得曖昧期的感情是最美好的。
但姜白鷺本人卻無法享受，他始終覺得和屠虔虔那幾天又甜蜜又痛苦，甜蜜在於他並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屠虔虔親近，兩人之間的糾纏始於男女之情。
痛苦在於，他想要的並不只是曖昧，可又無法坦蕩的訴說自己的心意。
今天在一起的很突然，姜白鷺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時間思考，服務生的舉動無疑是又讓他加深了這個想法。
“可是我又不喜歡他們，你不能拿大眾喜好來對標我，姜白鷺你這樣做對我很不公平。”屠虔虔也不認為自己是小眾審美的人，相反姜白鷺大概在很多男女老少的心裏，是最適合結婚那一掛的人。
用現在的話來講，滿滿的人夫感。
會做飯，會收拾家務，情緒穩定，有穩定收入，工作前景好，家庭……舅舅家庭不錯，還是個妥妥的富二代。
也不出去搞東搞西，無不良嗜好，雖然過於喜歡宅在家裏，但真要拉出去，他也不會拒絕。
放哪國都是一款相當優質的相親對象。
但大概家庭原因，姜白鷺雖然嘴上不說，但本能對於親密關係是有些抗拒的。
所以屠虔虔說對他感興趣也確實不假。
“你什麼樣子我都見過，但幾乎沒見過你情緒失控。”屠虔虔很誠實的說：“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也是你父親那件事，讓我開始第一次思考，我真的了解你嗎？”
姜白鷺沉默下來，良久，他說道：“我覺得你挺了解我的。”兩人就是上下樓，又是同公司，關係不可謂不親近。
原本還有個羅舟安插在兩人中間，做緩衝帶，分散一點屠虔虔的關注。
這也是姜白鷺過得最舒適的那段時間，好朋友就在同一棟樓，而且距離拿捏的剛好，不會太親密，也不會過於疏遠。
直到羅舟安大一住校，還時不時出去接戲。
屠虔虔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那段時間是兩人關係徹底開始發生變化的時候。
被人無時無刻的關注，對於姜白鷺可以說是甜蜜的負擔，沒有人不會想要好朋友只關注自己，但他一直奉行着，人不會只停留在原地這一個觀念。
再親密的朋友，也只是朋友，他們還會有新的朋友，而自己只能作為對方人生中的某一個階段。
但只被屠虔虔注視着，是真的很讓人幸福，幸福到姜白鷺完全忘記兩人只是朋友。
兩人間的感情悄然開始發生變化，當一方心思不純，以朋友這個身份就很難繼續走的長遠。
“但我想了解你更多，說我是憐弱也好，說我只是一時興起也好。”屠虔虔堅定的看着姜白鷺：“你說我什麼都好，但我自己清楚，我對你的興趣確實是忽然起來的，但我對你的感情，卻絕不僅僅只是興趣。”
“那你之前……”
“那不是你眼中的我嗎？對你是一時興起，撩完就跑。”屠虔虔也屬實是哭笑不得。
反正在姜白鷺眼裏，他這種條件的都在自卑，那外面一堆男的乾脆集體上吊自殺得了。
“我們倆是有感情基礎的，就算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基礎，也絕不僅僅只是曖昧對象。”都不是輕浮的人，既然能提出要在一起，屠虔虔必然也不是在開玩笑。
誰讓姜白鷺對自己的印象，就是愛開玩笑，不說實話。
但屠虔虔覺得自己在他跟前還真是很少開玩笑。
尤其是感情的玩笑，明明知道那是姜白鷺很在意的點，她又怎麼會去踩他的線。
“我有想過，我和你在一起是什麼樣子。”屠虔虔開口說道。
“和現在一樣嗎？”姜白鷺不確定屠虔虔是否喜歡這樣無聊的生活，沒什麼刺激性，四平八穩，至少他身邊的一些同事，是更喜歡鮮活刺激的人生。
能選擇藝人這個行業，本身也不是嚮往平靜安穩的生活。
“但我想像不出來。”屠虔虔看着他：“但我很喜歡我們倆現在這個樣子。”
“而且我一點也不覺得你無聊。”先不說他認為自己這樣很無聊的想法。
一個能把她的喜好忌口拿捏的清楚，出門在外一直照顧自己情緒的人，哪裏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