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高育良暴怒
第792章高育良暴怒
唉……
聽完之後,高育良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心軟了,開始理解侯亮平,發自內心的同情侯亮平。
雖然侯亮平說的不對,很多內容都是他的猜疑,並非實情。
但人的視野,總是有局限性的。
侯亮平沒有領悟到自己和祁同偉的意圖,站在他的角度,得出這樣的結論,是理所當然的,並不算奇怪。
罷了,今天既然來了,乾脆把話徹底說開,讓侯亮平明白事情真相,或許能迷途知返。
“亮平,不要老把別人往壞處想。
我知道這些年,你確實受了不少委屈,但實事求是的講,你真的想歪了。
當初我把你送到鄉下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不這麼做,你就會被直接開除公職,前途盡毀。
你到暖水鄉工作之後,我一直在默默關注着,經歷過的所有事情,我也全都知道。
你同偉師兄,也曾經親口對我說過,他這麼做,是為了鍛煉你。
多親身體會一些民間疾苦,見識一下底層老百姓的生活不易,以及各種各樣的複雜局面。
有助於褪去你身上的傲氣,成為一名腳踏實地,心繫人民群眾的優秀黨員幹部。
只不過你半路跑了,讓他很失望,也就放棄了對你的培養……”
儘管高育良說的苦口婆心,侯亮平卻對此不以為然,壓根就沒聽進去。
還嗤之以鼻的反問道:“高老師,這都是場面話而已,您不會真信了吧。”
“怎麼不能信?”高育良急眼了,道:“你同偉師兄,他不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要知道,他從大二開始,連續擔任了三年學生會主席,而且還是研究生,論基礎條件,他明顯要強於你。
但因為不願接受梁璐,以至於遭到故意打壓,畢業后被分配到山溝溝里的司法所,當個助理員,處境比你凄慘多了。
面對如此不公平的遭遇,他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奮發圖強,真紮實干。
憑藉著特別突出的工作成績,硬是從農村殺出條血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為堂堂一省之長。
亮平,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身邊,你這麼至今還想不明白呢……”
侯亮平依然沒有聽進去,只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回道:
“是,我承認,祁同偉確實比我優秀,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手腕計謀,我都明顯不及他。
但是高老師,你憑良心說一句,祁同偉真的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嗎?
這些年,我經歷了很多事,也悟出了一個道理,在官場上,工作成績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站好隊,跟對人。
哪怕是一個草包廢物,只要跟對了領導,馬屁拍的好,照樣能夠飛黃騰達。
試問一下,假如祁同偉沒有娶劉和光的外甥女,又通過劉和光巴結上李維民。
他能獲得那麼多政治資源嗎,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嗎……”
高育良頓時有些無語,甚至恨不得直接走人。
但他想了想,終究還是強忍住火氣,決定最後再教育侯亮平一番。
“侯亮平,你把李書記和劉書記當成什麼人了,又把組織當成什麼了?
想當初,祁同偉在基層工作的時候,哪來的政治資源,哪來的領導幫助?
他自力更生,從無到有,辦茶園開茶油廠,發展竹木產業,搞特色養殖,一己之力帶動了十幾萬老百姓脫貧致富。
他打擊犯罪,嚴懲腐敗分子,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幾次遭遇生命危險,死裏逃生。
做出的成績,經歷過的磨難,不知道是你的多少倍。
也正是憑藉這些,才得到了李書記和劉書記的關注和青睞。
再往後,他在每個崗位上,都做出了無與倫比的成績和貢獻,今天的榮譽和地位,是他應有的回報。
退一步說,即便沒有李書記和劉書記,他一樣也能升上來,只是沒有現在這麼快罷了……
侯亮平,我看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心理陰暗,就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人都不是好東西。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最後再說一遍。
當年祁同偉就是為了鍛煉你,是你讓他失望了,才放棄了對你的培養。
要是還不能理解的話,那就好好想一想,他是怎麼對待陳海的……”
按照常理,高育良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哪怕再愚蠢的人,也應該理解到他的良苦用心了。
至少,也應該靜下來,認真分析一下。
遺憾的是,侯亮平很聰明,還來不及分析就已經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而且,他對祁同偉的成見實在太深了,尤其是祁同偉幾次安排他,去調查和路瑞生有關的案子。
讓他想當然的以為,祁同偉想要公報私仇,借刀殺人。
原本,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念頭已經逐漸模糊了。
可高育良這麼一說,反而又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和埋藏已久的不滿情緒,起到了負面作用。
只見侯亮平冷笑一聲,說道:“高書記,你這個舉例恐怕不太恰當,我何德何能,怎敢和陳海相比呢?”
“陳海的父親陳岩石,是原任漢東省檢察院常務副檢察長,正廳級幹部,相當於自帶政治資源。
陳海的姐姐陳陽,以前和祁同偉談過戀愛,後來祁同偉為了攀劉和光的高枝,把她給拋棄了。
祁同偉心有愧疚,利用自己的職權提拔陳海,也算是一種彌補。
而我,不過是國企大院的子弟,父親只當了個正科級的小科長,無法給我提供任何政治資源,說白了,就是個工人階級。
更何況,我曾經對祁同偉刑訊逼供過,彼此之間有仇,他不報復我就不錯了。
退一步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祁同偉因為失望,放棄了對我的培養。
我覺得這也沒有什麼不好。
他放棄了我,我反而不到四十歲就成為了副廳級幹部,同齡人中屈指可數。
反觀陳海,他得到了祁同偉那麼多照顧,現在不也就是個副廳級嗎……”
面對冥頑不靈的侯亮平,高育良終於怒了,而且是徹底暴怒。
差點被氣炸肺的他,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風度,站起身用顫抖着的手指,居高臨下的指着侯亮平的鼻子,痛罵道:
“侯亮平,你怎麼會這麼不要臉呢?
簡直就是厚顏無恥,寡廉鮮恥,恬不知恥,無恥至極。
你這個副廳級,到底是怎麼來的,心裏難道一點逼數都沒有嗎,居然好意思說的出口?
不但我替你覺得丟人,漢大政法系覺得丟人,整個漢東官場,也都引以為恥。
你們司法廳上上下下這麼多幹部,有幾個人看得起你這個副廳長的?”
高育良說到這裏,轉身走向大門,臨出門前,又丟下一番話:
“侯亮平,你當我今天專程過來,是和你商量的嗎,我是來下命令的。
調查平安縣景秀公司違規佔地,這個任務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最後想清楚,明天下班之前,必須服從安排。
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千萬不要以為,自己不貪不佔,不想提拔陞官,就可以無所畏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黨員幹部管理條例寫的明明白白,無法勝任組織安排的工作,或者故意逃避、抗拒的,可以給予黨紀處分,降職甚至辭退。
你不是喜歡沒事拿個望遠鏡看星星嗎,小心我給你來個一擼到底,讓你去少年宮陪孩子看星星去。
我這個人雖然心軟,可一旦硬起來,比誰都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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