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動，誰死！
那種可怕的能量衝擊，猶如颶風般衝來。
將這街道變成溝壑縱橫，一道道巨大無比的裂縫，猶如猙獰的血盆大嘴一般蔓延開來，分裂了整座街道。
在這力量肆意擴散下，百夜絡急忙運轉全身的靈力形成一股能量光罩擋在御坂凌的身前。
那巨浪滔天的力量在瘋狂的衝擊着他們，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動如洪水般沖涌而去。
咚咚！
那恐怖的衝擊，百夜絡節節敗退，但知道，他必須撐住！因為身後是他不得不保護的人！
半響后，這波令得兩者驚恐的力量衝擊才緩緩退去。
隨着佔據全部視野的能量浪潮退去，一道百丈大坑便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如同被一個巨大的隕石衝擊后留下的，在這城市中留下痕迹。
在那大坑邊緣的另一端，那個男孩的衣衫已被化為灰燼，星星之火還在他的皮膚表面散發著光亮，不過馬上便徹底的黯淡下去。
百夜絡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還在閉目詠唱的御坂凌，有些慶幸。
後者還能感覺到那個食屍鬼的氣息，所以並未停止詠唱，這羞恥的一幕也沒有直視的機會。
“咳。”
男孩捂着嘴咳嗽了一聲，觸目驚心的鮮血從指間滲出，先前那來自百夜絡的驚人攻勢震得他體內五臟六腑顫動，甚至血液都是有些倒流的跡象。
此刻，佈滿全身的咒文消失不見，那四條血尾化作一灘血水。本事稚嫩般的臉頰漸漸乾枯，眼睛再度變回漆黑色。
“華夏圖騰……原來還有這一手，到最後還是小瞧你了嗎？”
男孩擦去嘴角的血漬，身體的虛脫令他面色疲憊蒼白。男孩緩緩的抬起頭，望着遠處那道身影，不由淡淡的笑道。
“你很厲害，要是我們一對二，誰上都不是對手。”
百夜絡很清楚，要是沒有御坂凌的靈力增幅，這一招即便扛下來了也必然是重傷。能保證體內有充足靈力擊殺食屍鬼，而且幾乎沒受傷，這個聖經詠唱真當駭人！
“現在……你贏了。”男孩盤坐下來，不打算反抗。
自己體內的五臟六腑還殘留着靈力，它如同屠夫一般在裏面亂砍一通，光是抵抗這個就足夠他受的了。
如今魔力已經虛弱到逃跑的力量都不復存在，要是百夜絡想要擊殺自己，輕而易舉。
“能活下，真的太好了。”
百夜絡感嘆着，已經邁開步伐朝着男孩走去，不緊不慢。
現在，他要嘗試人生中第一次殺戮。
這對一個還是十六歲心智的少年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挑戰，即便知道對方不是人，可人性改變不了。
“人還真是一個可怕的生物。”男孩仰頭，發出最後的感嘆。
“你們魔族形容人也會用可怕兩個字？”百夜絡驚訝道。
“我們魔族從來不會小看對手，不然是活不到萬年之久的……就如同這次尋找一個魔族之子，不也是親近所能嗎？”
“你們要找的魔族之子，到底是什麼人，只得你們這樣做？”
百夜絡在他身旁停了下來，他希望能從男孩口中知道些什麼。
男孩看見了百夜絡急切的目光，冷冷一笑，“這個消息我們魔族全都知道，所以我們願意來送死。然而你們呢，你們知道這場戰爭的意義何在嗎？”
百夜絡無法回答，他看着男孩露出勝利的笑容，感覺站在人類這一方他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
“我想要知道！”百夜絡肯定回答道。
男孩又將目光放在了西方的戰場上，“那裏有你想要的答案，魔族之子……”
百夜絡一愣，急忙回頭，看見御坂凌依舊在閉目沉醉在聖經之後，暗中鬆了一口氣。
他又轉過頭來，問：“你為什麼會知道？”
“威懾。”男孩回答道，“你給我帶來了人類不可能擁有的威懾力，這種威懾我只在……他們身上感受到過。”
“他們？”百夜絡緊皺眉頭，“他們是誰？”
男孩如同風中殘燭的老頭，無力的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戰場，“我說過，那裏有你想要的答案。”
“那是陷阱？”百夜絡苦笑道。
“對，那是陷阱，也是答案。你想要知道，就要去那裏。”
見到男孩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百夜絡不禁道：“你有什麼遺言嗎？”
男孩笑了笑，有氣無力的枯手舉過頭頂，只想天空，在最後一口氣咽下時，發出了最後一道悲鳴。
“魔族，永垂不朽……”
他的最後一口氣都獻給了魔族的事業……
百夜絡呆木的看着這具屍體腐爛，最後化作白骨。那個動作，依舊在。
“結束了？”
良久，當御坂凌徹底感覺不到男孩的魔力時，睜開了雙眸看向了一具屍骸旁的百夜絡。
“嗯，結束了！”
百夜絡的回答很無力，像是不願承認這件事情一般。
“你接下來打算去哪？”百夜絡轉過身來，問。
御坂凌稍作思考，旋即便看向了西方，“我要去戰場，雖然我一個靈師學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就算是用屍體去打上一堵牆，也可以獻出一點微薄之力。”
方才的那般折磨和恐懼，她不想感受到第二次，但她也不想讓自己的親人們感受到。
“你呢？”說完，她又問。
百夜絡沉默了一會，看向硝煙瀰漫的戰場，反而問道：“你不懼怕死亡嗎？”
御坂凌有些沒能反應過來，她沒能預料到以往搞笑而外向的少年會問出這句話，在面臨危險的時候，更能反映一個人的真實性格，也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而百夜絡屬於後者，他經歷了就算他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事情。
“怕！”御坂凌蹲了一會後回答道，“但是我們別無他法。”
“那我陪你！”百夜絡堅定道。
這一次，不僅要為了御坂凌，也要為了自己。
凝視着百夜絡堅定的眸子，御坂凌破天荒的笑了。
曾經以不相信愛情為理由的她，而在此刻相信了愛情，相信百夜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