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十七、購煙（3）

天剛亮，正當馱隊要起程時，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大隊人馬擋住了去路。***一個中等身材滿臉橫肉的傢伙從姚叔手裏奪過了韁繩，坐在裝滿煙葉的馬車駕座上。看到這陣勢小強走上前去雙手抱拳，笑着說：“這位大爺，坐在我家馬車上有何貴幹？”這傢伙懶洋洋地張了張口，故意結結巴巴地說：“你是什麼人，有資格和我說話？”擺了擺手說：“叫——叫你掌柜的和我說話。”小強說：“有啥話請給我說。”這傢伙嘿嘿一笑，露出了兩邊兩個豹齒細聲細氣地說：“小子，你做生意總該知道規矩吧？”小強溫和地說：“啥規矩？買貨付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們都做到了。我不知道你說的規矩……”這傢伙眼睛一瞪，露出猙獰的面目跳下馬車，手背在身後原地轉了一圈說：“你要是真的不知道我教給你。你知道這地盤是誰的嗎？你知道這腳低下的路是誰修的嗎？”小強揚了揚頭說：“我不曉得，我只曉得天下的路是讓人行走的。”這傢伙一聽氣得滿臉通紅，大聲呵斥到：“弟兄們給我把這車吆走。”狗腿子一聽老大話了，像一窩蜂似的撲上來搶奪煙草車。這時站在一旁的昔貴抱拳說：“這位兄弟，有話好說，我們今天借道過去，再來一定登門拜訪，敬上重禮。今天只有這煙葉幾車，囊中羞澀。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滿臉橫肉傢伙的背後走出一位眉清目秀的公子哥說：“不好意思，囊中羞澀，那就留下兩車煙葉，下次來了再拉回去。”雙方互相爭奪着馬車。昔貴向弟兄們打了個手勢，弟兄們拉起了對打的架勢。天寶生怕昔貴和弟兄們吃虧，急忙跪在財主面前，喊着“老爺，放了他們吧，他們可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救命恩人哪！不是他們來買煙，我們拿什麼給你交租子呀！”他哭哭啼啼地求了半天，這財東一點也不心軟蠻橫地說：“我管你拿什麼交租子呢，種老子的地就得交租。”

天亮了，這事很快的傳開了，張大爺聽說財東又在天寶家門口欺負外地客呢。他氣得喊孝心：“你說不讓外地的客來收煙，咱們這兒種糧食又不長，沒有收入咱們今後的日子可咋過呀？”門外疾步走來了位鄰居白木，憤憤不平的說：“就是呀，咱快看看去。”

孝心聽到后二話沒說，和父親、白木急忙來到天寶家門前。看見天寶還在那裏跪着，他們也跪了下來，哀求道：“老爺請給我們一條生路吧！”這時其他村的人也都及時趕到跪了下來，前後男女足夠有二十多人。財東還是不肯放手，並洋洋得意地說：“大家都聽着這是我家的地盤。我收兩個過路錢你們來起什麼哄？”張大爺說：“老爺，你這麼折騰，陝西的老闆還能到咱這兒來嗎？他來是給咱們帶的福啊！”這時昔貴從後邊走過來說：“這位老人說的好，我要是不來他們守着煙葉餓肚子，這也關係到人的性命啊！你看着煙葉收不上租子，你要是把他們逼死了誰來種你的地呢？細細想想吧！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和你打架的。我既然能到你們這裏來，我們也是什麼都不怕的。”說完他讓姚叔從車上拿來了胳膊粗的木棍，他接過木棍，手在木棍兩邊一抓，“咔嚓”掰成兩截，順手把半節棍拋向空中，小強掏出手槍“啪！”的一槍打得木棍開了花，散落在地上。兩人的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都看花了眼，狗腿子都驚慌失措地趴在地上。財東一看渾身也打了個冷戰，硬是抖了抖身子給自己壯了壯膽，哈哈一笑說：“看看你們這些沒有出息的樣子，這麼一點小事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毬樣。”百姓看着財東和狗腿子狼狽不堪的樣子，憋不住都嘿嘿地偷笑。這時財東拉着個臉說：“去、去、去，笑什麼？都各自回家去好好種地。”人們走後財東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走到昔貴跟前笑嘻嘻地說：“都怪這些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又轉過身招呼他的弟兄給昔貴賠禮！”他話音剛落，狗腿子一起向前單腿跪地，雙手抱拳，齊聲喊：“小的賠禮了！”昔貴心想我面前這個財東是個識時務之人，不是沒有頭腦的莽漢。說不上來我們還能成為朋友，以後的路豈不好走了嘛！他微笑着說：“弟兄們快快請起。你們這樣賠禮我可擔當不起。”這時小強把槍往自己的屁股後邊腰帶上一別，瞥了他們一眼，對昔貴說：“師傅咱們走。”財東看勢雙手抱拳溫和地說：“這讓你們受驚了，請到府上坐坐，惠風設宴給您壓驚。”昔貴也雙手抱拳回了個禮說：“不必了，來日方常，有機會一定到府上拜訪。”

不打不相識，惠風收回了他的人馬。

昔貴謝過天寶和弟兄們一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