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十二、雄鷹展翅（2）

五年後村已變成了鎮，昔貴家的門前已是車水馬龍，天寶的出現讓昔貴產生加工煙葉的念頭，他很快蓋起了捲煙作坊，搶佔商機。兩個作坊，釀酒作坊和捲煙鋪不停地轉着，給他當夥計的都是些能幹的小夥子，耍槍杆子的小強，是昔貴的左右助手，昔貴出行都有他陪伴。自從那次常林剿匪之後，沒有人再尋釁鬧事。老六、土匪有怨氣也只是背後說說而已。作坊的工人已經二十多人，購置了馬車，蓋了馬廄，已有十多匹馬。其中吳叔、小溜子、老姚頭、小強、譚蓉、何飛、何清、張躍寧、賀力英等人成了昔貴家的主要骨幹。

昔貴又添了一個兒子小春。

一天妞妞娘家母親來看女兒、外孫們，看見自己女兒的家業這麼大。她喜出望外，走到門口欣慰地把門外的石獅子摸來摸去。她忽然想到在妞妞小的時候，街上會看相的老人說：“這個孩子大耳朵，以後是個有福之人。”她聽后高興了多日。吃飯都要多給妞妞舀上一勺，有時妞妞睡覺她看着妞妞都止不住地笑。丈夫看見后問她：“啥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她把這話告訴了丈夫，丈夫不暇思索地說：“有個懶豆腐，那老人盡說些好聽的讓你高興呢！”今天她看到的這一切都讓她止不住心想：那老人說話還真靈應。正在她追憶往事的時候，妞妞出來說：“媽你站到這兒幹啥？”母親說：“我出來轉着看一看。這麼多年媽也沒有到你跟前來，今天一看媽回去睡上心裏就平里平順的。”

中午妞妞母親和昔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儘管昔貴的父母對她很熱，但她總感到拘束，沒有在自己家裏方便。珍芳看她不肯夾菜，就主動幫她把菜夾在碗裏，笑着說：“親家，你到你女兒家就和你家一樣。妞妞我當女兒看待，昔貴就是你的兒子。”昔貴媽這幾句話，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妞妞媽一下思想放開了好多。她清了清嗓子說：“我這女兒從小就很淘氣，一家過日子免不了要讓你和他爸生氣。”銅鎖說：“妞妞很乖，人理大道啥都懂，他媽也是個好人，娘們倆個合得很好。現在我們兩個人都上了年紀了，只圖吃碗省手飯。”珍芳說：“現在世事都是年輕人的，他們三十多歲的人了，也該管管事了。現在我們倆盼的就是再來幾個孫子。”妞妞媽說：“你和他爸都是好人，妞妞有啥不對的地方你就說教，他們還年輕，能生。”妞妞聽到后羞紅着臉說：“媽你們都在這說啥呢？我和昔貴準備生一群呢。”妞妞媽說：“我娃瓜的，這麼大的家產多生幾個紅火！”妞妞笑着麻利地收起桌子上的碗筷。珍芳說：“他們還笑妞妞大腳片，現在看她一天跑多少路干多少活也不喊腳疼，都羨慕死了。”妞妞媽笑說：“那雙大腳沒少讓我愁。”兩人說說笑笑，珍芳說：“親家母來了好好轉轉看看，現在咱們家有吃有住……”

很快半個月過去了，妞妞一直和母親住在一塊。她一有空就陪母親到街道轉轉，可時間久了，妞妞媽惦記着自己的家。她幾次要回家，妞妞總是不讓母親走，她想叫母親在這裏多享享清福。雖然這裏生活不錯，可母親還是有點不安。

妞妞給昔貴說：“這幾天媽光想回家。”昔貴說：“你就知道給人吃喝，父母生活了一輩子，媽走了這麼多日子能不操心岳父？你就不知道比吃喝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感。”妞妞聽了昔貴的話，她很快準備送母親回家。

啟程的這天，珍珍拿了許多吃的穿的。昔貴的父親說：“他媽你把這壇酒給我親家帶上吧，這也是我和他媽的一點心意。”妞妞媽說：“好、好、好，我帶上。”車離開時她囑咐親家多保重身體。就這樣妞妞母親隨着馬蹄聲，在姚叔的護送下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