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八、土匪滋事（4）
宏武回到山裏把三百塊大洋交給鑽山豹，鑽山豹接過錢袋子在手上掂了掂說：“弄了半天昔貴就給了這麼一毬點？”宏武把昔貴家的況說了一遍。***鑽山豹一聽大怒，把袋子在桌上一摔，說：“他媽的也太摳了，老子要叫你看一看我的厲害！”
他讓山狼及手下從對面的窯洞裏把銅鎖拉過來，宏武給鑽山豹耳語了一番，然後走了出去。山狼讓手下拉來銅鎖，解開銅鎖臉上的黑布，銅鎖揉了揉眼睛，一看自己在山洞裏，嚴厲斥問：“你們把我拉到這幹什麼？趕快放我回去。”鑽山豹聽后哈哈大笑，他突然臉色一變，提起桌上的錢袋說：“老子就是為了這個，現在請你來就是你兒子給得太少，讓你再想想辦法。”銅鎖聽說問家裏要了錢，簡直氣得要暈了過去，指着鑽山豹說：“你們這些強盜，我這老命能值幾個錢？我兒可憐的從哪裏弄來這麼多錢！你還不快放我回去。”鑽山豹獰笑着說：“你這個老東西，要錢還是要命，我叫你啰嗦。”說著給手下遞了個眼色說：“給我把這老東西好好伺候，”然後手背在後面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山洞。山狼掏出刀子噙在嘴上狠狠地說：“你老東西再嘴硬老子給你放血。”說著用刀子在銅鎖脖子劃了個口子，鮮血直流。銅鎖高着嗓子喊着：“你們這些強盜牲口。”山狼讓手下取來掃把點着放在銅鎖的屁股上燒，把銅鎖燒得在地上打滾，他又讓兩個土匪把銅鎖駕起繼續燒，疼得銅鎖昏死過去。山狼舀了一瓢水潑在銅鎖身上，銅鎖才慢慢醒了過來。
傍晚，他們將銅鎖拖進了山洞裏。鑽山豹、宏武走進來，鑽山豹問：“咋樣？”山狼說：“死不了，喔傢伙要錢不要命，硬得連石頭一樣。”鑽山豹說：“咱們還是另想他法。”山狼說：“咱們乾脆把昔貴抓來。”宏武在一邊一聲不吭，只是吸煙。鑽山豹搖了搖頭連說：“不行、不行，你都沒想想，把昔貴綁了來誰給咱弄錢？咱們主要套的是錢，我想把銅鎖綁了昔貴不會不心疼他爸吧？昔貴是個孝子，他爸不回去我猜測他一定是徹夜難眠、心如刀攪，現在我派宏武去再要五百塊。”宏武說：“不好要啊，昔貴把錢都投在燒鍋上了，看樣子真的沒錢。”鑽山豹大聲說：“你愁啥？他還有今年打的糧食嘛，這不是錢？你去如果要不下——”他拖長聲調：“我當下把銅鎖這老東西給做了。”說著把盒子槍往桌子上一扔，瞟了宏武一眼說：“老子宰了他還不是像宰只雞一樣。”有威脅宏武之意。
天剛黑，二狼把宏武送到昔貴家莊子外的路上。宏武又一次走進了昔貴家，昔貴看宏武來了急切地問：“我爸呢？”宏武看了看昔貴不好張口，昔貴又一次問：“叔，我爸呢？”宏武蹙着眉說：“屋裏說。”昔貴和宏武一同來到屋裏，沒等宏武坐下，家裏人都圍了上來，關切地問個究竟。宏武紅着臉說：“早上給的錢太少，鑽山豹不答應，要如數兌現，如不兌現就只有收屍了。”昔貴一聽當即抓住了宏武的衣襟，一個耳光掄在了宏武的臉上，昔貴這一巴掌打得宏武捂着臉，嚇得腿打哆嗦。昔貴指着宏武的腦門大聲吼道：”我爸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了你的命！”這時珍芳氣憤地說：“他們也太不仁義了，你不要打你叔嘛。娃早上給他們這麼多的錢還不夠？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錢是咋來的，我那可憐的老頭子開荒種地，每天太陽從東背到西，雨里來風裏去，為了多種點莊稼累了一身的病，他們坑他要錢咋不嫌作孽呢？”宏武裝作同的樣子說：“可不是啥。”接着他又長嘆了一聲說：“好嫂子呢，土匪就是吃這碗飯的，誰家有錢逮誰，就是要錢嘛！人人都知道這不對可誰又能管了他們呢？我也不願意跑這路！”說完起身就要走，妞妞趕緊把宏武拉得坐了下來。昔貴一看到這陣勢也沒了主意。這時妞妞說：“龍他爸來一下。”她把昔貴叫到廈房說：“把錢給他們吧，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詐咱們，爸幹了一輩子，給咱留這些家產也夠了，咱們再不能叫他受罪了。”說完扭過頭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流。昔貴說：“別哭了，眼下救爸要緊。”妞妞說：“我早就擔心土匪來干擾！現在果真找上門來了，他們一下子要這麼多，心也太狠了。”說著坐在炕上就是不取。昔貴說：“給他們吧，算咱倒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咱爸在他們手裏，這夥人是沒人性的畜生，啥事都幹得出來。”看昔貴急得都要哭了，妞妞對昔貴說：“你去應付宏武，我馬上籌錢，讓他等上一會兒”說完她和昔貴走到宏武面前，說：“叔，你和昔貴算喝茶着，我出去籌錢去。”出門時故意把門拍地一閉。宏武看着妞妞閉門的那種架勢笑着說：“昔貴你這媳婦真利害。”昔貴說：“咱山裡娃就這脾氣。”這時昔貴把話題一轉說：“武叔，現在釀酒也不容易，你看這兩年到處遭年饉。外邊糧食貴得都做不成了，還好咱們靠山近，老天爺照顧咱多打些糧食。咱們小作坊釀一點酒，量也不是多大。雇夥計呢，買柴火呢，買罈子呢，幾十個人吃飯呢！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到頭來落了個零頭。這老少一大家，三下五除二，還不見花呢也沒有了。”說完長嘆一口氣！宏武說：“好娃呢！現在這世道瞎了，官府**，土匪橫行，這社會就是這，咱老百姓沒有辦法！”這時門吱一下開了，妞妞抱了個紅皮小包袱，雙手遞給了昔貴，說：“給，連家底一下端了！”昔貴接過大洋說：“武叔！你也不是旁人，我們信任你。今天我把錢如數給你，我爸啥時候能放回來可要靠你了，再不能而無信了，你可是咱的鄰家。”宏武瞟了一眼昔貴手中的大洋說：“我給他們說放人拿錢，錢拿來了不放人還有啥說的呢？他拍了拍胸脯說：“這事就包到叔身上了。”說著伸過手去拿。昔貴手往後縮了一下，說：“武叔，這錢可是一個子都不少，我爸的事還要你多操心。”宏武笑着接過錢，呷了口茶說：“我不坐了，讓我給咱早早去，叫你爸回來。”說著起身就往外走，昔貴緊跟其後。宏武轉過身說：“明天雞叫頭遍你在你家後門外的路上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