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五、酒名遠揚(4)

23.五、酒名遠揚(4)

銅鎖手搭額頭想了想說:“還有一件事就是糧食!”紅牛說:“有我呢,扛麻包我現在不怕了。***”昔貴說:“我看是這樣,老六那傢伙見咱去糧市就叫人在那裏胡攪和價錢,暫且把咱家的糧食先用上,過幾天我和紅牛想法到其它地方裝糧食。”昔貴的母親一聽要拿屋裏的糧食釀酒,蹙着眉頭說:“這不成!這不成!把糧食都釀了酒,下半年打不下糧食咋辦?娃你把前些年忘了,沒啥吃可是要餓死人哩!”銅仁撈起煙袋放在嘴邊說:“你媽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跟你爸都是過來人,能理解她的擔心。”說完抽起了煙。昔貴笑說:“那酒換回的是錢,錢換回的是更多的糧食,怕啥?咱過去是糧食沒有,錢也沒有。”銅仁吐了一口長長的煙霧說:“我家裏還有**擔苞谷。”銅鎖說:“咱屋裏也有十擔苞谷,暫且還能應付一陣子。”妞妞說:“我到娘家去再湊些糧食。”銅鎖瞧着妞妞說:這個就不必了,咱家釀酒做生意,不能攪得親戚家都不得安寧!”妞妞不在乎地說:“那有什麼,您不是常說不結親是兩家,結了親是一家嘛!”紅牛聽了高興地咧着嘴說:“你看、你看,我嫂嫂這人多通達理!”昔貴瞧了紅牛一眼說:“再不要給你嫂子戴二尺五了,她這人見誇獎就來勁了。”昔貴不喜歡紅牛跟妞妞耍貧嘴。銅仁看年輕人在開玩笑,站起身來說:“事就是這樣,有啥事咱爺們及時商量。”說完轉身緩步向回走去,紅牛沒有覺察昔貴的臉色,笑着跟在父親身後,忙着去翻場上晾的苞谷。

夏收剛完,銅鎖一家在坡坡坎坎都種上了玉米和瓜豆,盼着老天爺風調雨順有一個好的收成。昔貴和妞妞邊種地,邊望着自己的父母說:“要是秋季再少雨可就辜負咱們一片心了!妞妞望了望頭頂的太陽看着滿地轉悠的小龍說:“你背一下夜黑里念的那詩讓我聽。”小龍閉上眼睛搖頭晃腦念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妞妞誇獎小龍背得好,她耐心地給孩子說:“下雨就是老天爺看天下的人們太辛苦了,它感動地流下了眼淚,這眼淚喚醒了種子,才結瓜結豆。”昔貴說:“唉!看來讀書人懂得就是多,給娃多講講,原來是這麼個道理,老天爺也善良。”妞妞說:“不善良為啥人都把它叫爺哩?”妞妞這句話把昔貴帶入了思考之中,手中的钁頭不停地掄着,半天沉默不語。妞妞看他半天不吱聲,知道昔貴在琢磨生意上的事,為了讓昔貴輕鬆一下。她倒了碗茶水端在昔貴面前說:“累了,喝水。”昔貴接過碗一氣喝了下去。妞妞看昔貴不出聲,殷勤地掏出手絹擦了擦昔貴臉上的汗水,咯咯一笑說:“剛才我是哄娃玩的,下雨就是下雨,颳風就是颳風,老天爺倒是個啥?”其實,昔貴頭腦又在盤算別的事。

一場雨後各種禾苗露出了地面,緑油油的。銅鎖拿着水煙袋在地頭看,銅仁喊了聲哥、哥,問苗出得咋樣?並說今年要是雨水好的話,又有一個好收成。銅鎖聽后嘴裏噴出煙霧,心裏喜滋滋的。

新蓋的作坊里冒出了濃濃的炊煙,昔貴、紅牛、銅鎖、銅仁、小溜子、譚蓉、里裡外外忙得不停。裊裊的炊煙吸引着庄外男女的目光,村北鄰家的女主人看見張柱爺在門外編籠,她湊過去小聲說:“昔貴家又添了三間新酒房燒酒了,還叫了夥計!”張大爺看了花花一眼說:“昔貴能幹就叫干去,干成了咱們也沾沾光,好事嘛,好事嘛!”花花本來是嫉妒昔貴卻在張大爺這兒討了個沒趣。東頭黑狗鋤地回來在路上扯着個破嗓子喊着:“昔貴家酒清香,引來了城裏的客,城裏客見酒心就醉,趕着馬車往城裏運……”財東老六聽了,冷笑着一聲不吭,沉思着,不知道盤算着什麼……

妞妞和珍芳剛推完碾子在廚房收拾飯菜。吳叔一邊收拾賬本,一邊和昔貴、銅鎖談着購料的事宜。吳叔笑說:“咱這生意累人得很,但干好了一本萬利,誰家紅白喜事不用這個,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酒色財氣,酒是頭一樣,是禮儀之,沒有酒就沒有了世事。幾千年飲酒不衰,談酒不衰,選這個行業前景無量,前景無量啊!”這時昔貴看着吳叔說:“我過去只知道燒酒能賺錢,今天才知道有這麼多的學問。”銅鎖說:“這還不是在你的鼓勵下開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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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國(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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