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惡有惡報
玄墨司沉默了,擰着眉頭,點了點頭。
顧挽鳶見狀,這才接著說道:“到時候嫁給你,我會每天為你治療,直到你腿徹底康復為止,然後你就要保證,放我離開!”
“……可以。”他皺着眉頭回到,隨即眉宇間染上一抹疑惑,“這世間女子,若是得了一紙休書,日後就再難嫁人,你……”
顧挽鳶聞言,抿唇笑了笑,隨即大大的杏眸眯成了一條縫,活像一隻貪了便宜的小狐狸。
“誰要嫁人了?我嫁給你,也不過是為了日後的自由罷了,休書,也許對於其他女子來說,是這輩子都不想得到的,但是於我來說,卻無所謂。”
“我的夢想是和師傅一樣,浪跡天涯,玩夠了就開一家醫館,什麼時候想走了,轉身就走,沒有那麼多包袱。”
“總有一天,我會去北方,騎馬射箭,做一個真真正正,自由的人。”
玄墨司一時愣在了原地,看着眼前這個肆意暢快的女子,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羨慕。
他嘴角的笑容真實了些許,“你確定嗎?我去過那,可不像你說的那麼好。”
本以為能看到眼前這個小女人失望的面容,卻不想她看着自己,竟然笑的越發的歡快。
“不好就不好唄?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東西?只有體驗過黑暗,才知道什麼是光明,不是嗎?”
窗外的陽光打在她冰藍色的衣袍上,配上她的笑靨,竟讓他冰封的心,開始有了融化的痕迹。
玄墨司有些慌亂的收回了目光,大手轉動輪椅,背對着顧挽鳶,直到自己的心,不再“砰砰”的劇烈跳動,情緒也恢復了穩定,才說道。
“你走吧,你的三個條件,我都答應了,明天正式開始。”
顧挽鳶挑了挑眉毛,看着玄墨司的背影,嘴角裂開大大的笑容,心中開始幻想日後自由自在的生活,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沒有注意到,此時的玄墨司,已經不像剛見面時,那麼冰冷了。
剛出了門,一抹身影就奔了過來,撲在自己的身上。
“小姐!”
“嗯。”顧挽鳶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告訴她回去之後,自己依舊是那個痴傻的小姐。
小紫點頭,已然心領神會。
顧挽鳶走出了賢王府的大門,回頭看向高聳的牆壁,心中不知怎的,徒然升起一抹悲哀。
曾經輝煌的玄墨司,如今只能坐在輪椅上,心裏一定是不甘的吧……
不過沒關係,他的腿很快就會好了。
顧挽鳶這麼想着,心中竟然有些期待那個冰冷的男人站起來的樣子了,不知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回去之後,顧挽鳶便回了房中,讓小紫出去看着,不要讓任何人進入屋中。
小紫連忙點頭答應,若是之前她定是不會放心的,不過小姐已經好了,小紫笑着,忽然有些奇怪。
為什麼小姐,不像以前那般懦弱了?不過這個問題只在腦海中停留了一瞬,小紫就暗罵自己真是笨,小姐之前的懦弱,肯定也是裝出來的啊!
想通了之後,小紫就連忙打起精神,眼睛環顧四周,看着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不得不說,小紫真的想多了,她只不過是在房中收拾東西而已。
顧挽鳶從衣櫃中的角落拿出一個小包裹,檢查了一下裏面的東西,又重新整理了一下這些瓶瓶罐罐,剛收拾好,小紫就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眼中滿是急切。
“小姐!大小姐來了!”
“哦。”顧挽鳶只是愣了一下,便恢復了淡然,只是還不等安慰小紫,顧曦念滿是尖銳帶着怒意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隨後門被“砰”的一聲踹開。
“顧挽鳶!你說!賢王找你幹什麼了!”
顧曦念一腳踹開了門,環視了一下房間,隨後視線便定格在顧挽鳶的身上,眼中的滿是狠厲。
顧挽鳶渾身一抖,眼睛怯怯的看了過去,“別,別打我,別打我……”
顧挽鳶邊說著,邊往小紫的身後鑽。
顧曦念見狀,視線移向小紫,眼中的厲色攝的她身子一瑟,隨即就對視了回去。
反正小姐已經好了,現在只不過是在裝傻而已,她有什麼好怕的?
“小紫!你說!賢王殿下找她說什麼了!”
顧曦念現在的身子已經瘦了很多了,想必她很快就會好了,顧挽鳶躲在小紫的身後,目光打量着顧曦念。
“奴婢不知,賢王殿下只是叫了小姐過去,奴婢一直在外面等着。”
小紫直直的對上了她充滿怒意的眼睛,甚至還帶着一絲得意,看的顧曦念越發的生氣。
她的賢王!她心心念念的賢王!本以為他雙腿殘疾,自己一輩子都無緣嫁給他,沒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賢王,竟然親自召見了這個瘋女人!甚至連她的丫鬟,都對自己趾高氣昂!
越想越生氣,顧曦念惡狠狠的盯着小紫,雙手高舉,就要一巴掌閃過去。
顧挽鳶心下一驚,連忙將小紫推到旁邊,自己也跟着閃了過去,顧曦念直接打了個空。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打空的手,狠狠的攥緊,塗了豆蔻的指甲在肉上掐出一道道印子,這種一拳打在空出的感覺,很不爽!
“賤人!”顧曦念暗罵,一雙狹長的眼睛滿是狠厲,狠狠的刮向顧挽鳶。
她害得自己的母親沒了對牌!
她害自己不得賢王喜愛!
怒極的顧曦念已經把所有的罪責全都算在了顧挽鳶的頭上,渾然不覺,她現在已經變得絲毫沒有當初大家閨秀的氣質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顧曦念,她原本確實是一個大家閨秀,只是一夜之間,所有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她突然變得和粗使婆子一樣肥,甚至還有超越的趨勢,因為肥胖,美貌不復存在,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沒有了美貌,她什麼多沒有。
而這一切在她看來,都是因為顧挽鳶回來了,她不崩潰才怪,雖然這確實是顧挽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