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算計
“她那麼溫柔善良,你說,是不是你跟她說不要讓她復活的,是不是你!”万俟激動到幾乎失控的想要掐顧挽鳶的脖頸。
而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顧挽鳶的反應非常的快速,早在對方出手之前便快速的躲開了。
万俟很是生氣,猙獰的向顧挽鳶撲過去,可顧挽鳶卻總是能躲開他。
對方的身上本就有傷,體力一會兒便耗的差不多了,氣喘吁吁的半蹲在那裏看着顧挽鳶。
最後他覺的自己實在是沒辦法讓她帶他去找生命樹,衝著顧挽鳶說道:“生命樹我是一定要去的。你最好是想清楚了。”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隨後將房間門給鎖上了。
顧挽鳶看着緊鎖的房門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
之後万俟每日都會來問一遍,顧挽鳶是否考慮好了,帶他去找生命樹。
而顧挽鳶的答案始終未曾變過。
她說:“除非我死了,或者是你死了,不然我絕對不會帶你去找生命樹。”
而万俟同樣的倔強的說道:“除非是你死了,要不是我死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棄去找生命樹,更不會將你放走。”
顧挽鳶以前一直不太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的倔強,此刻看到万俟的性子,她不得不承認,這是遺傳。
時光如梭,轉眼便過去了半個月。顧挽鳶始終不鬆口,而万俟同樣堅持。
玄墨司從第一天發現顧挽鳶不見了開始就一直在發動各個層面上的人尋找她的下落。
可是顧挽鳶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無論他下了多大的功夫就是找不到。
一連半個月沒有顧挽鳶的消息,玄墨司整個人都是暴躁的。
這一日他來到了顧玄郎所住的宮殿——自從顧挽鳶不見之後,玄墨司便用強硬的手段,將顧玄郎和玄思雅給接到了皇宮內。
顧挽鳶可以說就那般在他的眼皮底下給丟了,而且丟的悄無聲息的。所以現如今他非常害怕顧玄郎和玄思雅也會像她那般無聲無息的就不見了。
萬般無奈下,玄墨司這一日找上了顧玄郎道:“你能夠知道你娘親現在在哪兒嗎?”
如若是平日,顧玄郎是絕對不會理會玄墨司的,因為他惹到他生氣了。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他也很希望得到顧挽鳶的消息,可是這一次很奇怪,他問便了所有他能夠用到的“小夥伴兒”,可最終得到的結果竟然是不知道。
這讓顧玄郎感覺很是棘手。
顧玄郎忍不住破口大罵道:“究竟是誰他媽的將娘親給綁走了,千萬別讓老子知道。不然老子一定會讓他有去無回的。”
万俟這會兒正在熬藥草,他身上的內傷很嚴重,需要一些葯來調理身體,希望能夠早點兒好起來。
他想着等好了,顧挽鳶若是再不同意,他有必要到京城去走一趟,抓點兒顧挽鳶在乎的人過來,逼迫她同意。
万俟的身體足足調理了一個月才好起來,而他也終於等不及了。
“顧挽鳶,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現在就帶我去找生命樹;二、等我抓來你的兒子或女兒,你帶我去找生命樹。”
顧挽鳶沒想到万俟會如此的喪心病狂,這麼卑劣的手段,虧他能夠想的出來。
而他既然說出了口,那麼依照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人品,顧挽鳶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會那般做的。
可是白娉婷在臨消失前明確的告訴過她,千萬不要帶万俟去尋找生命樹。
白娉婷那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一開始的時候顧挽鳶不太明白。
可是經過一個月的冥思苦想,顧挽鳶覺的自己是有些頭緒的。
生命樹很重要,而万俟無疑是一個有野心有目的的人。他要尋找生命樹一定不單單是為了救白娉婷的性命。
而白娉婷應該也清楚,或者說她雖然愛万俟,但是卻跟如此重要的東西相論起來,她不相信万俟,所以她才會如此極力阻止。
但是,若是不帶他去的話,那他要是真的去將顧玄郎和玄思雅任何一個抓過來威脅她,她便只能束手就擒。
顧挽鳶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所以她覺的時候到了,她就不應該再這般默默無聞的讓對方鉗制。
她要主動出擊。
“不要動我的孩子。”顧挽鳶激動的說道:“我帶你去找生命樹。”
万俟眼眸一動,明明心裏是激動的,而臉上卻是一片平靜,“你該不會是想要耍什麼花樣兒吧?”
他臉上充滿了不信任。
顧挽鳶道:“我人在你手中,如果不聽從你的話,你還會威脅到我的孩子,我能耍出什麼花樣兒來?”
万俟道:“最好是這樣。”
又過了兩日,万俟簡單的做了些準備后,便將顧挽鳶從房間內帶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顧挽鳶才終於知道,他們這些日子竟然是在一座山的深處。這裏是哪兒顧挽鳶並不知道。
下了山後,他們又穿過了一片黑不見天日的深林。
光是那黑深林便消耗了他們足足兩日的時間。
出了黑深林又穿過一片荒原,才終於看到了村莊。
万俟在村莊內買了一輛馬車,將顧挽鳶綁在馬車上,將她帶上了路。
上了道路后,万俟才問道:“生命樹在什麼方向?”
顧挽鳶道:“我對這裏根本就不熟悉,又怎麼告訴你在那個方向!”
万俟皺了一下眉頭,問道:“那它距離那座城最近,你應該知道吧!?”
顧挽鳶眉頭微微蹙着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然後一盞茶的功夫后,她說道:“好像是在鳳來城附近。”
万俟一聽立刻調轉了馬頭,揚鞭便準備打在馬兒身上驅馬離開。
“不對。”顧挽鳶突然說道:“好像不是鳳來城,是荊州城才對。”
荊州城和鳳來城雖然說相距不算遠,但是還是隔着一段兒距離的。而且這兩座城市剛剛好中間被一座大山給擋了路。
如果走錯了地方,想要到另外一邊去,那就又要繞上一大圈子。
万俟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怒氣道:“你想清楚了,究竟是鳳來城還是荊州城!”
顧挽鳶滿臉愧疚的說道:“我記不太清楚了,畢竟當初白清流他只帶我去了一次,而且當時我還是坐在車內的,對外面的情況並不是太了解。你讓我再仔細的想想。”
而万俟不知道的是,顧挽鳶做這些無非是在拖延時間。
原本顧挽鳶以為是玄墨司認為她是自己出來玩兒了,所以沒有派人尋找她的下落。
可出來后她才知道,很可能玄墨司已經找她找瘋了,但是卻因為万俟讓她帶的地方太過隱秘了,而玄墨司根本就找不到。
那麼現在她出來了,玄墨司是不是就能很快的找到她了呢?
懷着這樣的心思,顧挽鳶這一想便直接從中午想到了夜幕降臨。
万俟的臉色很難看,看着她道:“你這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嗎?”
顧挽鳶道:“我是真的想不出來,要不然你就隨便去一個地方吧!若是不是再去下一個地方也無所謂啊,反正兩座城相隔也不是太遠。”
“不是太遠?”万俟說道:“鳶兒,你常年跟我在外巡遊,是當真不清楚這兩座城的位置嗎?還是說你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故意說的這兩座城,而生命樹根本就不在這裏!”
万俟說這話的時候樣子很是篤定。
顧挽鳶看自己心裏那點兒小心思被對方看穿了,心裏咯噔一下,但臉上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她道:“我怎麼敢欺騙你,我現在的命可是握在你的手中,若是不聽話你甚至還會用我孩子的做威脅。我又怎麼敢欺騙你。”
“我是真的不太清楚是哪座城了,不過我記得當時白清流帶我進城的時候,我依稀看到城門口有一座熊石像。”
万俟道:“那就是荊州城了。”
顧挽鳶道:“可我看的並不太清楚,萬一要是看錯了呢?”
万俟冰冷的看着她說道:“若是你看錯了,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顧挽鳶便不再說話了。
万俟連夜驅車離開了山下的村莊。
這都晚上了顧挽鳶本想着能住一晚,畢竟時間托一晚那就有一晚上的時間,玄墨司能找來的希望便會更大一些。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万俟竟然如此的急切。
另一邊,在顧挽鳶始終的無影無蹤將近四十天後,玄墨司派出去尋找的人終於有了消息。
同一時間顧玄郎也得到了消息立刻前來告訴玄墨司。
玄墨司道:“我知道了。來人立刻準備馬匹,朕要親自去救她回來。”
顧玄郎道:“爹爹,我也要去。”
玄墨司張了張嘴原本是想要拒絕他的,但想到顧玄郎如今已經不小了,想當年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在跟宮內的惡勢力向抗衡。甚至是暗中規劃自己將來的復仇計劃了。
最後玄墨司答應了顧玄郎,將他帶在了身邊。
玄思雅聽到消息也想要跟着,但是卻被玄墨司給拒絕了。
玄思雅畢竟是個女孩子,他不捨得讓她長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