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佛門不渡
“快滾下去!”
“打他們!”
“小鬼子找死!”
“不要留手!”
“……”
械武眾人叫罵著,紛紛揮舞兵器,封鎖山道,不叫東洋人上去。
風間太郎見狀,正要動手,跟在後面的服部慶康“嘰里呱啦”一通叫喚,擠上前去,舞動手指,頃刻間射出十根明晃晃的傀儡線,纏住械武眾人,一抖腕子,盡數拉扯了下來。
大山剛玄的隨從武士立刻湧上十來人,揮着薙刀,與一眾械武漢子打在一起。
“乒乒乓乓”亂響聲中,汪思平、大冢博紀趁機引着風間太郎等人拾級而上,攀山而去。
陳天佑余光中瞥見,心裏不由得着急,想要舍了大山剛玄去攔阻,但是又不想棄掉自己的拂塵,不然顯得好像隨身法器被大山剛玄繳械了一樣,實在丟不起那人,於是奮力一抖,想要把獸毛從大山剛玄的手裏掙脫!
拂塵中罡氣迸射,大山剛玄頓覺掌心刺痛,不由得吃了一驚,暗想:“自己皮糙肉厚,一般的力氣根本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傷害,如今居然被一把毛弄疼了,這對面的中國道士好厲害呀!”
他右手連忙鬆開,左手卻又迅疾補上,一把抓住獸毛,沖陳天佑“嘿嘿”發笑,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你滴,厲害!是我大大滴對手!”
陳天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眼見風間太郎等人越走越快,越行越遠,料想急切間也追不上,倒不如靜下心來,先料理了大
山剛玄以及他手下的隨從武士!
念及此,陳天佑不再與大山剛玄較勁去扯拂塵,而是猛然一松,隨即揚手上前,喝道:“吃我一記劈空掌!”
“嘭~~”
大山剛玄正在與陳天佑角力,哪能想到陳天佑忽然間鬆了拂塵?他的身子立刻後仰,還沒來得及穩住,陳天佑的“劈空掌”就打到了,挨的那叫一個結結實實!
肥碩的身軀,“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油印子都出來了。
陳天佑趁勢抄住拂塵,飛身上前,大山剛玄掙扎坐起,便被陳天佑踏在胸口,又踹倒了下去,跟着下巴劇痛,是被陳天佑腳尖踢中,險些咬掉舌頭!
頭昏腦漲中,大山剛玄隱約看見陳天佑從自己的臉上越過去,方自抬頭,脖子上便驟然發緊,卻是被陳天佑的拂塵死死纏住了!
“想找到你這肥鬼的脖子可不大容易啊!”
陳天佑站在大山剛玄身後,冷笑一聲,收緊拂塵,直勒的大山剛玄兩眼泛白,舌頭亂吐。
大山一族的復卷甲武士有十數人之多,除了與械武好漢們一對一廝殺的,還留有幾個旁觀策應的閑手,眼見自家主人受制於陳天佑,模樣瀕死,盡皆大驚,慌忙來救!
陳天佑一手抓緊拂塵,一手空出來對抗那些武士,雖應付自如,可未免有些分心分力。
大山剛玄在掙扎中忽覺脖子上纏着的力量稍稍鬆快了些,連忙反手向後,抓住獸毛,一邊往前扯,一邊轉身,
緩緩起來。
陳天佑見狀,暗叫一聲:“可惜!”情知已經要不了大山剛玄的命了,便罵了兩句,收回拂塵,轉手一揮,把幾名湊上來的復卷甲武士一古腦打翻在地,扭頭又與大山剛玄斗在一起!
暫且按下這邊混戰不提,卻說汪思平、大冢博紀、風間太郎等八九十號東洋人往峻極峰上疾行,漸漸走到一個轉彎處,拐過去,眼前豁然開朗,有片平整地,鋪着十來個蒲團,坐着兩個大和尚與八九個小沙彌,拈珠子的拈珠子,入定的入定,念經的念經……看似一片平和安靜,卻把上山的路都給擋住了。
汪思平、大冢博紀等人面面相覷,一時駐足不前。
來的東洋人里也有幾個修鍊佛法的沙門高手,為首的號曰白隱禪師,另有一個叫道鏡禪師,穿着一白一黑兩色唐衣,戴着斗笠,倒看不出他們是出家人。
那白隱禪師上前對風間太郎低聲說道:“咱們東洋的佛法,得自中土傳授,我看這些人都是中華的大和尚,一派高僧儀態,不可輕易冒犯,須得以禮相待啊。”
風間太郎也信佛,不敢造次,沖汪思平嘀咕了幾句。
汪思平便笑着上前,行了個禮,說道:“各位大師好啊,打擾你們清修了,我們是東洋來的客人,想要上山,請大師們借個光,借個光啊。”
“阿彌陀佛~~~”
為首的一位老僧正在垂目入定,聽見汪思平的話,忽然吟誦佛號
,隨即睜開眼睛,射出兩道精光,幽幽說道:“諸位施主能從不死道人手下走脫,想來不是一般人了。”
道鏡禪師冷笑道:“當然不是一般人!中國的老和尚,你怎麼稱呼?”
那老僧瞥了道鏡禪師一眼,淡淡說道:“貧僧治開,特奉陳盟主令,率領眾位師兄弟以及門下弟子,在此守山。敬告諸位,非我華夏族類,不可上去。請回吧。”
白隱禪師聽見“治開”兩個字,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摘掉斗笠,以中國話問道:“貧僧也是沙門弟子。師兄莫非就是中華釋教總會的會長治開大師?”
“正是貧僧。”治開微微頷首,道:“敢問這位師兄是?”
大冢博紀搶着介紹道:“這位大師法號白隱,乃是我們東洋釋教臨濟宗的領袖高僧!”又指着道鏡禪師說道:“這位大師法號道鏡,乃是我們東洋釋教法相宗的第一高僧!”
治開大師“哦”了一聲,道:“失敬失敬,原來是臨濟宗的中興之祖,白隱禪師啊。”卻不提道鏡禪師。
原來道鏡禪師不尊清規戒律,喜好淫亂,常常出入東洋達官貴人家裏,借用法術,迷惑婦人,被稱為東洋第一“惡僧”,就連治開大師都有耳聞!
白隱禪師聽見治開大師說知道自己的名號,心中頗為得意,原來我的名聲都傳到中華來了,當下施禮說道:“天下佛門是一家,師兄不看僧面看佛面,能否讓出一條路
來?”
“不能!”海清法師忽然從蒲團上起身,厲聲說道:“我佛雖然以慈悲為懷,可是不渡化外之人!佛光雖盛,也不照東海之外蠻夷之地!你一個野狐禪,在我們這裏,沒有佛面可言!還有道鏡這個惡僧,臭名昭著,居然也敢來我中華中嶽?!趕快滾下山去!不然,老衲便替佛祖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