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if線:假如謝恪呈重生了01
第617章if線:假如謝恪呈重生了01
謝恪呈帶着濃重的恨意,在密閉的小屋裏用美工刀將自己划的遍體鱗傷。
而他的眼睛始終盯着那幅畫,似乎在用這種方式懲罰着自己。
隨着身體越來越涼,謝恪呈恍然間看到了他的小畫家。
雲忱轉過身,眼裏帶笑,幫謝恪呈擦了擦身上的血:“哥哥,你又把自己弄髒了。”
話音落下,謝恪呈手裏多了一根風箏線,腳下是綿軟的沙灘,眼前是湛藍色的大海。
他變成了畫裏的那個少年。
是不是變成他的畫,就有追隨他,繼續陪着他的資格了?
身體上的痛楚頓時煙消雲散。
謝恪呈仿若得到了救贖一般,執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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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謝恪呈感覺自己蜷縮在一個軟綿綿的沙發里,門軸轉動的聲音響起,帶來一陣涼風。
“忱忱回來了?”
男孩兒的聲音活潑開朗,換完鞋還在木質的地板上蹦了兩下:“爸爸!我們今天選班幹部……唔。”
雲忱的嘴被男人及時捂住。
男人看了看沙發上昏睡着的少年,壓低聲音對兒子道:“噓。寶貝兒,看見那個哥哥沒有?”
“看見了。他是誰,他怎麼了?”
“忱忱啊,爸爸交給你一個任務,你……你先別告訴你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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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恪呈抵不住困意又睡了過去,再睜開眼時,意識清醒了不少。
他果然睡在一個沙發上,沙發和茶几的間隙裏頭,盤腿坐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兒。
茶几上擺着書和本子,男孩兒胳膊壓着茶几,瘦弱的脊背彎着,肩膀隨着筆尖的動作輕輕顫,正認真地做着作業。
謝恪呈想坐起來,喉嚨一癢,控制不住地咳了幾聲。
男孩兒轉過頭:“你醒了!”
看清男孩兒的樣貌,謝恪呈愣住了,一時間忘了咳嗽,氣管的痙攣激的胸膛快速起伏:“雲忱?”
繆雲忱的個子長得晚,但精緻的眉眼和這張白嫩的小臉,和謝恪呈記憶里那個脆弱漂亮的小畫家一模一樣。
小朋友合上筆帽和作業本,語氣有點失落:“我爸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啊。你好點了嗎?還發不發燒,我幫你看看。”
眼前的小傢伙活潑開朗,動作還有些孩子氣的誇張。
只見他手肘撐着沙發湊了過來,伸手來摸自己的額頭,謝恪呈立刻嗅到一股洗衣液清清涼涼的味道。
“嗯,好像……算了,我還是拿體溫計吧,你待着別動啊。”
看着雲忱輕快的背影,謝恪呈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胸腔酸澀地翻湧着,眼睛很快紅了。
不一會兒,視野里出現一雙穿着卡通襪子的小腳。
雲忱拿着溫度計和藥盒過來,忽地一愣,原本歡快的聲音變得有些無措:“你哭了?你很難過。”
聲音軟綿綿的,是孩子稚嫩但也毫不掩飾的關心。
這一切太過真實,謝恪呈抬起頭,怔然地看着他,剋制住想伸手抱抱他的慾望。
雲忱擺擺手,飛快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沒關係!我沒有笑話你,我知道的,我爸爸生病的時候我也很難過,也會偷偷哭……你哭吧,我不告訴別人。”
說完,有隻小手慢慢落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起來。
謝恪呈茫然道:“我爸爸,生病……”怎麼回事。
雲忱怕他難過,急的打斷他的話:“你放心,叔叔不會有事的!”
雲忱:“我爸讓我和你一塊吃晚飯,吃完飯就陪你去醫院看叔叔,哥哥你喜歡吃什麼,我問問阿姨會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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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恪呈渾渾噩噩地吃了飯,跟着雲忱上了車,車子朝着醫院駛去。
謝恪呈偏頭去看,車窗上倒映出的是他少年時期的樣子。
他下意識地去推鼻樑上的眼鏡,卻是摸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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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來的時候,謝恪呈也終於明白了。
這一切都不是夢。
他重生了。
這一世,自己的父親依舊是出了意外,重傷昏迷,但並沒有去世。
雲忱的父母沒遇上財務困境,在父親出事後盡心儘力地幫他們,給父親最好的醫療條件,還將自己接回了家。
在雲忱的話語裏,謝恪呈得知自己蜷在沙發上睡了一天,什麼都不吃,也不讓人靠近,精神狀態很不好。
雲忱的父親有點害怕了,想着孩子之間或許比較好交流,就讓雲忱過來勸他吃飯,帶他去醫院探望父親。
謝恪呈現在坐在回程的車上,嘴唇抿着,思緒很亂。
哄他開心又陪他探病的雲忱早就累了,含糊地說了幾句話后,腦袋困的一點一點,拐彎的時候差點撞在車窗上。
謝恪呈心揪了一下,雜亂的心思瞬間拋到了腦後。
他輕輕將人抱過來,扶穩了,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路過市中心的大商場,謝恪呈抬手遮住外頭變化飛快的光線,可雲忱還是醒了一下,半睜開眼,嘟囔着要給謝恪呈拿零食和飲料。
謝恪呈知道雲忱在擔心自己,心裏隱隱作痛,摸着他的頭髮低聲道:“我沒事了,忱忱,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叔叔病的很重,你很難過吧。”
“不難過了。”
商場所在的路段已經過去,燈光重回昏暗,謝恪呈手往下移,托住雲忱的側臉。
有你在。
有你的關心……
真的沒有那麼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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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忱的母親聽說兒子和謝恪呈一塊去了醫院,頓時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
她還記得出事那天,謝恪呈瘋了一般衝進醫院的樣子。
明明是個長相斯文的少年,在得知他父親受傷后,卻像一條殘暴的狼,眼神冷冰冰的滿是戾氣,看的人後脊發涼。
她已經準備好要和他解釋整件事情的緣由,可那孩子年紀還小,要是覺得他父親受傷和繆家有關,私下裏報復、傷害忱忱……
她知道丈夫一定派了人暗中跟着,可還是放心不下,匆忙趕回家,正好看到他們從停車場出來。
夜裏風涼,兒子身上披着謝恪呈的校服,頂着雙惺忪的睡眼,蔫噠噠地往裏走,半個身子都被那少年托扶着。
他們走到電梯前,謝恪呈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臉,湊過去小聲詢問,應該是在問他們家住在幾樓。
那小心翼翼的勁頭,哪有一點狠勁兒?
是恨不能直接把雲忱抱起來,當寶貝護着。
女人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回神才發現電梯已經上去了,頭頂的數字不斷攀升,停在了他們家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