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以身相許
李春妮撩了一眼劉青白左手提着的籃子,滿滿裝着些不知名的綠色植株,想來應是野菜。
看着劉青白微漲紅的臉,頓覺有趣,這帥氣的少年臉皮子薄,不願意和別人說是找野菜來了,看衣着和束髮李春妮猜他是個讀書人。
李春妮不太拘禮的眼神讓劉青白覺得有些後悔,雖然想利用這姑娘一把,但是不是太衝動了些?
劉青白糾結了,就算她身懷武力,但人品貌似不太好呀:“姑娘既然無事,我就先走了,姑娘也早些回家吧。”
“別走,哎呀!”李春妮哪能讓劉青白走,她自己在這兒也沒可去之地,待在山上可不行,得暫時找個住處才是,眼前這個少年可不就是現場的飯票加房票嘛。
着急間,手捏着衣裳也沒撒,就那麼抬胳膊攔人,上天賦予的天生神力發威,李春妮的衣衫頓時被她自己扯了一個洞,露出大腿上白白的皮膚。
聽到驚呼轉過身來的劉青白,此時不光臉紅了,連脖子都紅了.
“唰”的一聲又轉過身去,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哆嗦:“姑,姑娘,你沒事兒吧?”
不是他作,這些年他一心撲在上進爭氣上,別說跟女子說個話,就是用眼瞧哪個姑娘一眼都都沒有,如今李春妮不但漂亮,還,還那什麼,咳,千言萬語凝結三個字:“真白呀!”
“沒事”看着露了一個大洞的衣服,李春妮很是犯愁,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這身上一個銅板也沒有,現如今衣服還壞了,真是雪上加霜呀。
“我,不是故意看到的,如果你要求,我會負責的。”劉青白覺得自己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負責的話,倒是正好依了他心中的想法,緣分至此,劉青白心中安慰着自己,人品不好就不好吧。
“負責任?咳”李春妮眨眨眼,捂着因為情緒波動引起憋悶的胸口納悶,這要負什麼責任?
“是的,我會負責的。雖然我已經有了婚約,可我看見了你的身子,便是要對你負責的。你放心,我回家就讓我娘去和胡家姑娘退親。”
胡家不是還想着再多要些彩禮么,哼,依着他,仇未報怎可娶親的想法,別說胡家一個大餅臉的姑娘,就是天仙他也不見得要。劉青白嘆口氣,這些年奶娘帶着他東躲西藏,也是操碎了心,既然她想給自己找個媳婦,那就找吧。
不過胡家那狗眼看人低的勢利眼,他是不想整回家天天堵心,眼前這位看着就是個命不長久的,不然也不會被卷草席扔出來,這麼娶回家,不花錢還能安慰了奶娘,這筆買賣不要太合適。
這麼想着,對李春妮負責的話說出來,劉青白覺得很是理所當然。
李春妮嘴角抽搐,咋的,這是讓她以身相許?
不過仔細思量一下,李春妮覺得也是可行的,畢竟她現在無處可去,回原主那個沒分家的大家子裏,無疑是麻煩不少。
李春妮思考的沉默讓劉青白以為是他說的話不夠誠意,話已出口,劉青白覺得剩下就沒那麼難了,微紅着臉說:“我家就在山這邊的白村,目前家裏就我一個,我有個兄長,但是不在家。現在我是挺窮,沒什麼錢,但我會用功讀書,以後也不會負你的。”
見李春妮還是沒有吱聲,劉青白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便又道:“真的,我讀書很用功,明年我就下場考試了,如果我能考上秀才,家裏……”
“你會納妾嗎?”不等劉青白絮絮叨叨說完,李春妮徑直問道。
劉青白沉默了會兒,道:“不會。”
“進了官場,有些事情可不是由着自己來的,你說不會就不會?”別看李春妮沒當過官,可架不住她看過電視劇呀,這些情非得已真的不老少。
“我,我就說我懼內,反正我不會納妾。”妾?他最痛恨的就是妾,不然他母親和兄長也不會遭此毒手,那毒婦還不罷休的屢屢對他動手。他怎麼會納妾,不會,永遠不會!
李春妮撇撇嘴,古代的男人都是天,女人都是土,這少年要是不中也許真的不會納妾,若是中了,以後走上仕途,可就真的說不準。
不過她也不在乎,她只是想找個暫時棲身之所,所以,李春妮也不去和劉青白去辯論什麼。
“我叫李春妮,富裕村的。我奶嫌我是個病秧子,在家幹不了活還竟糟蹋糧食,所以我奶瞞着我爹娘,用草席捲了我怕扔亂葬崗的,可我命不該絕,這不,碰上你了,你看?”
“什麼?你不是親生的嗎”劉青白雖然早有猜測,但還是忍不住驚訝,這世間竟還真有和他父親一樣狠心的親人。
“我病得不輕,咳咳……要花很多錢,我又是個賠錢貨,自然是要扔亂葬崗,咳咳,我家我是回不去了,回去也得扔亂葬崗,既然你要對我負責,我能現在就跟你回家么,咳,咳”
記憶中,李老太太就是這麼說原主的,糟蹋錢的病秧子,賠錢貨,死不死早晚扔亂葬崗去!
家裏所有人都以為老太太是嘴上說說而已,誰能想到那老太太能真的趁着原主爹娘不在,就給扔出來,原主,沒病死,倒是被她奶活活氣死和嚇死了。
自己親奶奶在她沒死的時候就要扔她到亂葬崗,能不氣?
亂葬崗有野狼出沒,能不嚇?
“這病也治不好,全靠養,我也不要你家給我花錢治病。咱倆也別訂婚什麼的了,就算成婚,也不辦酒宴,只每家每戶發些喜糖圖個吉利就行。至於你家給我的聘禮,你看那頭豬自己撞死了,咱們把它扛回去賣了,到時候給我娘家送兩條子肉,三尺布,通知一聲就好”
對了,這兒有狼呢,可不能廢話了,李春妮想着,便憋着氣不咳,把心裏考慮的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她這要求可是夠低的了,相當於倒貼,畢竟還告訴劉青白有一頭野豬可以賣。
一股腦說完,李春妮捂着胸口便是急促的大口呼吸,這身子真是弱爆了。她所說的要求那簡直就是沒有要求,直接倒貼,還把自己收穫的野豬也交代了,只盼望事情順利進行,這亂葬崗可是有野狼的里。
不過有一點,她沒說,便是她的力氣很大。
她不是故意想要瞞着,豬是她踹死的,萬一再把人給嚇跑了,她連個去的地方也就沒了。
嘿嘿,到時候進了他家門,該知道,自然也就知道了。
劉青白感嘆李春妮的遭遇可憐,此時一聽李春妮說的不辦酒宴、不要彩禮,頓時眼中的神色亮晶晶一閃。
如此,真是太好了,這次搬到白村,購房置地把手中的余銀幾乎耗干,對於奶娘想要花將近七兩銀子給他娶媳婦,他是極其覺得浪費的。
那毒婦娘家背景雄厚,害得他也不敢隨意去打工,只怕泄露了身份,被毒婦找到再行加害。
平日也就只憋屈的抄抄書,往下他還要參加科舉,自然是能多省些就多省些,成個家就要花能買一畝地的銀錢,嘖嘖,他抄書不累死。
想着自己的憋屈,劉青白只想持着刀將毒婦全家滅個乾淨,以解心頭之恨。
不,他不會衝動的,他定要考取個頭名,讓那個眼瞎的男人後悔,把痴傻的大哥接回。
心中如此澎湃,劉青白卻還是一邊說著不好吧,一邊走向李春妮指着的那隻野豬。
其實他今天也是來後山碰碰運氣,看是否能獵獲些值錢的野物,當初落戶白村,這個山也是佔了大多的原因。
那野豬此時還活着,只是哼哼不出聲,進氣少出氣多,跟死了也沒啥兩樣,劉青白看着野豬眼前一亮,這傢伙個子不小里。
只是,這姑娘不會人品不好,連腦子也是傻的吧,不然為何說豬撞樹上撞死的?
使那麼大力氣把樹撞斷,把自己撞死,這豬傻了不成?
咳,這豬不懂人心,不會說話,不然肯定要辯上一辯,它到底是不是傻。
“咳,咳咳,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呢?咳咳,你不是說有狼嗎,咱們還是快些走吧”說話的時間有些長,李春妮難受的又咳嗽起來。
劉青白順着豬的身子摸了一遍,看李春妮的眼光里好像閃過些什麼,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聽着李春妮難受的咳嗽起來,皺了皺眉頭道:“你什麼病,真的治不好?這豬賣了如果剩下錢,就拿些葯吧。”
這麼說,劉青白便是同意了她剛才所說的,有了落腳之處李春妮很是送了一口氣:“你放心,不傳染的,是肺病,大夫說了,得養。”
“肺病?”劉青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嗯,所以,在我好之前,你就別指望我能和你圓房了,咳咳,咳,咱倆暫時只能有夫妻之名,若是我好了,自然都會有的,你說呢?”
李春妮自然要把這些都說出來,不然這少年真想辦點什麼事情,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