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土豪相送
這麼多糧食一直放着也不是個事,稍稍一合計,覺得趁早運走的好。
說干就干,二人準備去租幾輛驢車把這些糧食送出村子,然後再找機會讓李春妮收進空間裏。
白村僅僅有一輛,這剩下的,自然得到周圍的村子裏再借。
“富裕村村長家也有一輛驢車,兩輛,肯定是裝不了。”李春妮看都不用看屯下的糧食,篤定地說道。
一石有一百多斤,一畝地產比不上現代,只有四石的量。
而農戶的地若是自己的,拋去二成給官家,拋去二成做口糧,一畝能拿出來賣的,只有兩石。
白村四百畝田,收到劉家的糧也不過八百石,也就是80噸糧。
花去的五百兩銀子,除卻他們二人的底子,李春妮賣了一隻人蔘,以及劉清白不知從哪裏借來的二百兩。
外面那堆糧食,大概有兩噸,區區兩輛驢車怎麼可能拉的走。
“算了,剩下的,我再找車吧。”
劉青白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這些糧食,僅靠這兩輛車,肯定是要裝好久的,“這樣吧,春妮,你先去富裕村,找村長借一下驢車,然後叫一下大哥,幫我們趕一下糧車。”
“行,我這就去。”
其實富裕村還有輛驢車,就是李春妮曾經救過的於家,於老頭老太有頭驢,那驢吧,已經很老了,過完年的時候死了。
以前郝師傅就說,這驢說不得是有驢寶了。
那驢死了,於老頭來請她師傅郝郎中,果不其然,郝郎中摸尋了那驢胃的位置,可不就是有了驢寶。
開膛破肚后,蹦出個極臭的石球狀物,足有一斤多,可見形成年份並不低了,她師傅說,一斤多的驢寶形成年份在七八年。
這東西自來稀缺,郝郎中拿出二十兩銀購買,倒讓整個村子驚了一下。
一頭驢不過才三兩銀,這驢肚子裏的東西竟是能值八頭驢!
個個驚的直喊老黃天。
經過郝郎中的科普,一眾才知道,這是值錢的中藥,不是每頭驢都有。
但這石頭樣的寶貝,不光長在驢身上,馬、騾子、牛、狗,這些都可能長,就是稀少。
這下子郝郎中算是捅了馬蜂窩,馬、騾子、牛不常見,可是說起狗,村裡還是有個七八條。
好傢夥,家家戶戶帶着狗堆堆在郝郎中門前,讓他給摸摸,有沒有狗寶。
郝郎中不住的解釋,老頭家的驢能摸出來,是它本身瘦的皮包骨頭,又經常有反胃嘔吐,才有這樣的猜測。
這七八條狗,生龍活虎,膘肥體壯,他哪兒摸的出來...
但任由郝郎中說破嘴皮子,這些人的熱情不減,都說郝郎中醫術好,區區摸一摸,還能摸不着?
只要逮到郝郎中,就一句,“郎中,摸摸我家狗唄!”
弄得郝郎中都不敢在自家獃著,經常戳在村長家。
這不,李春妮借驢還看見她師父郝郎中了。
然她師父一聽驢的事兒,本來還想和她聊幾句,立馬擺手,他老人家現在不想聽畜生的事兒。
李春妮借驢車的過程異常順利的,誰讓她兩口子收糧的舉動,給村子的百姓帶來了方便,村長還能不支持?
“春妮啊,咱們村這麼多糧食,你們收的完嗎?”李富貴還有些擔心,多了句嘴。
李春妮明白呀,趕緊保證,“收的完,我們倆這不是先把白村的糧食和人家交接去嘛,換了錢再收咱們村的。有着急的您就給先過了稱,我倆最後直接按您的單子給錢也成的。”
李富貴自然滿意,“那行,你放心,我李富貴絕對不能給你少一丁點的重量。你不知道,村裡早就耐不住想賣了,今兒都來了好幾波人催,我腦袋都大了。”
“怪我們啦,那村長您先收着,我您還信不過么,絕對少不了錢。”
說著李春妮就要走,郝郎中卻是跟了出來,扯着李春妮像特務般,“是不是有情況啊,怎麼大肆收糧?”
看她師父賊眉鼠眼的模樣很是搞笑,李春妮也學着那樣子,用手掩着嘴,“是啊,聽說南方大旱的厲害,咱們這兒恐怕要倒霉了,但村民要賣糧攔不住,我先屯起來,等咱村子少糧的時候,在想法子給村裡人。”
郝郎中扯着鬍子點點頭,這徒弟心善他知道,卻忍不住提醒:“屯糧的地方可安全?別走了空!還要多換些別的糧食,這白面可是好東西,誰家農戶捨得吃這個!”
李春妮一愣,猛地拍向腦門,她還真把這事兒給忽略了,白面,也就地主捨得天天吃,不過她腦筋轉得快,先屯起來,等劉青白去京城找到好主家,他們就賣一些,再囤粗糧。
郝郎中看着自家徒弟那缺根筋的模樣就來氣,白眼附贈一個,從懷裏掏出兩張銀票,塞給李春妮:“你這腦子不行,有事兒多問你男人。”
“哎,師父,那個你別和劉清白說我要放給村民們哈。”李春妮拽住郝郎中,不讓他走,這事兒她還沒和劉清白說,那個,最好先瞞着。
郝郎中不解的皺眉,“怎麼,他不願意?也是,白花花的銀子到時候白扔出去,又不是多大家業……你這錢是不是賣人蔘賣的?”
“師父你知道?”李春妮驚了一下,她不過賣了倆根人蔘,還跑到縣城去賣的,怎麼師父都知道。
郝郎中得意的搖搖頭,“那是,你師父我啥事不知道。你跟我說說,你怎麼打算的?”
“劉清白他也不是不願意,他想囤糧其實想報仇,到時候把他仇家拉下馬,我自是不能拉他後腿,所以,我的錢支持他一部分,我自己找機會再收一些給兩個村的百姓。師父你放心,我虧不了,現在南邊可缺糧了,我想法子倒賣了,就是錢里”
這些想法,李春妮早就憋在心裏好久了,劉清白一心報仇,這次就是趁着機會做大,她自是能幫多少算多少,但兩個村子她不能不顧及,萬一真的鬧起了大災荒,最起碼她不願意富裕村的人流離失所的去討飯。
郝郎中深呼口氣,“確實是個好時機,那師父我啥也不說,我給你的銀票就當我贊助你的,找機會多屯些鄉親們能吃的糧食,師父找這麼個安靜地方養老不容易,你說啥也得幫師傅把這裏保住,老頭子相信你的能力。”
是的,一次次的事情讓郝郎中認定了李春妮有大秘密,就是這大秘密給了他足夠相信李春妮能力的信心。
李春妮捏着銀票,看着郝郎中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嘶,師父怎麼說得好像知道劉清白身世以及仇恨似的?
腦子裏空白一片,像是斷了片,牽着驢車木木的往回走,連把銀票踹進懷裏的事兒都給忘了。
還好,富裕村並沒有敢劫持她的,也沒有幾個見過銀票長得什麼樣。
待到出了村口,小風一吹,李春妮才愣怔的打個寒戰,將銀票打開,兩張五百兩的銀票!
李春妮驚呆了,她很想回村問問郝郎中,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錢?
最重要的是,師傅怎麼什麼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可邁回去的步子剛出腳,李春妮又頓住了,師父剛才都沒說,恐怕她問也是問不出什麼。
懷着心事,走到半路才想起,貌似她把大哥給忘了。
又折身回去找的李春山,他們二人到了白村,家裏只有劉媽在蒸饅頭,劉清白竟是還沒回來。
兄妹二人也不是羅嗦人,着手就開始裝車。
力氣大的李春妮負責碼,李春山負責固定,兄妹二人干起活來,倒是驚得圍觀村民不住“啊,啊”的驚嘆,誰讓李春妮一手就提着足有一人重的麻袋,好像玩兒似的就放到了馬車。
“噠噠噠……”
剛裝滿一驢車,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音。
“這是馬蹄聲?”李春山不確定的說著。
在戰場上,這種聲音常見的,但是白村怎麼會有?
由遠及近,就見馬上面一瀟洒俊朗男人,劉清白。
這踏馬揚鞭的英姿,成功又把某些女人的酸勁兒引了起來,心中某些小算盤敲得咔咔直響。
李春山看到眼前的馬,不禁眼前一亮,“好馬!”
“青白,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馬車?”不怪劉清白跑得慢,實乃馬後面還有輛拖板車,就是眼看着,那木頭好像不是拉貨的車,李春妮不由驚奇問道。
李春山順着李春妮的目光看去,可不怎麼的,那木頭竟是上等的樺木,這可是大戶人家用來做木雕床用的好材料。
這用來做拖板車,是不是太浪費,太奢侈,太不要臉了些?
劉清白一臉的苦笑,他就說么,這等木頭太扎眼,偏生方威那小子非要拿這木材給他做拖板車,還說一般人不會認識什麼樺木不樺木。
得,剛進家門就被大舅兄認了出來,這要怎麼說?
說有個土豪不但要驢不給,非要白送一匹馬,這還不止,愣是把上好的雕花大床給拆了做成拖板車搭上,這說出來能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