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不得清凈

014 不得清凈

還好,快到山底的時候,有男有女碰上一行仨個人,楊德尚喜極落淚,可算看到人了。

心裏一輕,疲憊油然而起,眼前一黑,擔驚受怕又受累的楊尚德暈了過去,暈前他還深深在心裏懺悔:“爹,兒再也不隨便找山上了,遇上的人,太恐怖了!”

“哎呦”

李春妮還在楊德尚的背上,他一暈,李春妮頭朝地的摔了下來,慶幸不是水泥地,只滾落間被陳年落下的樹枝在臉上劃了幾個血痕。

“妮兒”

“妹子”

來人正是李厚林氏和李春山,他們一早醒來,發現李春妮不見了,急得就差掘地三尺來找人。

林氏還急慌慌拍着三嬸子的院門,詢問有沒有見到李春妮。

得了三嬸子幾個白眼,才想起兩家的仇怨,還想解釋細問,瘸了腿的大兒子春山把她拉回來,說是後山有動靜。

靜下心來一聽,可不有動靜么,隔一會就“咣咣”四聲響。

雖然不知道和自家閨女有沒有關係,幾人還是決定讓最小的李春樹守家,他們三個上山去看看。

到山腳還沒走幾步,就見四根被劈了枝丫的大樹榦,還帶着樹根,摸着還很潮濕。

想着昨晚自家院子裏的棗樹,這絕對是妮兒/妹子乾的,別人誰有這力氣!

有了線索,三人更是急慌慌的再往上走,一上一下,就碰上了背着李春妮下山的楊德尚二人。

那男的不認識,可那男子背上的女人,三人怎麼會認錯,不是李春妮是誰。

剛要歡喜,那男子腳下貌似踏空般的摔倒,才有了兩撥人相見的場面。

“你個死丫頭,還知道回來,你怎麼不把你爹娘兄弟急死!”林氏撲上前拽起李春妮,朝着屁股就是兩巴掌,完事才細細查看都有哪裏傷到了。

“妮兒,這男人是誰,爹咋不認識?”

李厚的關注點都在仰躺在一邊的楊德尚身上,穿着一身藍色細棉衣裳,腿上沾滿殷紅血跡,腰間掛着的佩玉一看就不是凡物,這可不是他們小老百姓能招惹的人,妮兒怎麼和這人湊在了一起。

“我也不認識,在山上救的,哎呀,哥,你和我再上山一次吧,我打死了一隻狼呢。”在山上想着要下來,下來見了親人又想上去,那狼她可還記着呢。

“什麼!你還碰上狼了?哎呦,我看看,傷哪兒沒呀,你這丫頭,真是,這手上咋還流血了,啊,不像狼咬的呀?”

都說山上有狼,可沒人見過,李春妮消失一晚還遇上了狼,都說狼是成群結隊的,林氏嚇得心慌慌。

“娘!我沒事兒,這是劈樹枝兒的時候不小心扎破的。”林氏一驚一乍的,李春妮只好把自己的所為一五一實的交代清楚,讓老實爹找人把木頭運回去。

末了還不忘喊李春山:“哥,這天都亮了,野物肯定都藏起來了,我帶你去把找那個坑行不,咱把那狼運回來。”

“先回家,一會兒咱家請的幫工就來了,大早起的咱還沒吃飯,等把家裏安頓好了,我和爹去山上一趟,你這丫頭就別折騰了,你看把咱娘急的。”

李春山綳繃著臉,心裏很不是滋味,妹子那麼嬌弱一人,竟想着為家裏省銀錢,大半夜跑山上尋什麼木頭,可算沒出事兒,這要是有個好歹,他這當大哥的心裏得多難受,簡直就是個廢物。

“你大哥說的是,再說這不還有一個人嘛!至於別的,有爹和你大哥呢,咱們先回家,春樹還在家裏抹眼淚呢,咱們快些回去。”

李厚心裏也不是滋味,閨女躺了這麼些年,這才能下床,就想着貼補家裏。

可一個女孩子家家,仗着一身大力去山裏總是不好,若是讓女婿知道了,不作這親事可咋整,若是被退親,妮兒的體格又不好,這婚事可咋整。

以前身體不好,能多活一天是一天,現在身體好了,自然就要考慮婚嫁,不然是要遭村裡人指點的。

李厚也是當爹的瞎操心,人家劉青白知道的比你可多多了,他找媳婦,就奔着有自保能力還活不長的找,你家李春妮可是獨一處,這親事絕對算數。

然而李春山背着暈倒的楊德尚,林氏扶好李春妮打算下山,就聽李春妮一聲哀嚎,點着腳尖沖李厚撒嬌:“爹你背我嘛!”

“啊?啊,好,爹背你。”李厚俯下身背起李春妮,老大的漢子竟是紅了眼眶,怕林氏和李春山看見,便一馬當先的走在了前頭。

春妮兒不說以為他當爹的就不知道,早看她站姿就不太對,此時還點着腳尖,竟是連走都不能,李厚猛地用袖子擦了下眼。

她長年躺在床上,何時走過這麼多路,還去做活,想來腳底是累得起了血泡,這傻閨女!

一行人走回沒有房子的家裏,八歲的李春樹和三嬸子正在那鬥嘴,依稀還能聽見李春樹回了一句:“我是我家的男子漢!”

三嬸子看見李春妮他們回來,白眼翻翻,冷哼兩下,一邊說著:“小破孩子”一邊又扭身進了自家院門。

幾人眨眨眼,不知道春樹怎麼把三嬸子招惹出來了,林氏走到李春樹跟前,輕輕拍着他的背,呵斥道:“沒事兒你招惹三叔奶幹啥,你爹咋囑咐你的!”

李春樹委屈的撇着嘴:“是她來招惹我的,你們走後她就站在她家門口,說我是哭鼻子蟲,看家能把自己看丟了。我都八歲了,哪兒是什麼哭鼻子蟲。”

瞅着李春樹眼眶紅紅的,想來剛剛確實哭鼻子了,只是李三嬸子打爹娘走後就站在門口,莫非是怕李春樹一個小娃子亂跑,才出來盯着,見李春樹哭鼻子,故意跟小孩兒抬杠?

這麼一想,李春妮覺得自己真相了,這情她記在心裏,日後能幫上她家忙,她一定會幫的。

“好了好了,娘做飯給你吃,今天咱家老忙了,別亂跑啊,在家幫忙。”

如此說著,林氏就着昨晚草草搭建的土灶,熱火朝天就開始了清晨的忙碌。

李春妮坐在木板上盯着處於昏迷狀態的楊德尚,遇上他時天黑沒注意,現在才看清這小子,唇紅齒白,妥妥一個小受的模樣。

嘿,不知怎的,李春妮想起劉青白,一個書生卻沒個文弱樣子,將她和三百多斤的野豬從山上拖下來,愣是連個汗都沒有,能力強得有點不符常理。

突然,李春妮臉紅起來,‘操守’能力那麼強,她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嘛,萬一,以後她又死在床上,那……

呸呸,大清早的腦子都想了些什麼!

上輩子那個男人是相親相來的,屬於閃婚,戀愛什麼的,這傻貨三十來歲的人根本不曉得是啥滋味。

此時,對於來到這個時空第一眼看見的男人,她竟是莫名的想知道他在幹什麼。

幹什麼?

劉青白正在從白村的那邊往山上爬!

“妹子,娘說那三兩半銀子是劉家給你的,親還沒正式定,咱家就把銀子花了,不會有問題吧?”

其實這些不該他當兄長的說,但他收拾院子一回頭就看見李春妮臉色緋紅的坐在就回來的男人旁邊,怕她動了不該有的心,李春山才故意沒話找話的提起劉家。

李春妮未來的婆家,聽娘說,他未來妹夫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對於名聲特別的注重,妹子可不能自毀前程。

他有什麼意見,這豬本來就是她李春妮打的,當初就是怕劉青白不帶她回家,才白送這豬,還算他有點良心,賣了豬給她算聘禮,還是一半聘禮。

“怎麼會,劉家說這兩天把剩下的聘禮也一起送來呢。”

可李春妮不敢這麼跟李春山說呀,唯恐被當作腦子缺根筋,把東西白送人,搭上自己,只為跟人家走。

“老二,老二!”

一家人飯才吃了一半,就見李老太帶着李春妮的小姑李嬌氣勢洶洶而來,母女倆眼神嫌棄的撇着破敗的老院子,站在院門口的位置喊李厚。

“娘,你咋來了?是看春妮兒吧,別擔心,她啥事沒有。小妹你吃飯沒,沒吃飯和娘一起坐這兒吃點不?”

李厚端着碗站起身,很是熱情的拽着木樁子招呼李老太和李嬌母女二人入座。

只可惜,李厚的熱情註定要被用冷水澆滅,只見李嬌皺着眉頭揮揮手,蠻橫的說:“春妮兒找回來最好,你不是說她身上還有三兩半銀子嘛,讓她拿二兩銀子給娘。你也是的,一個當爹的,哪有把女兒聘禮給女兒自己拿着的,誰家聘禮不是父母收着。”

“他爹?”林氏霍然起身,心中埋怨李厚怎麼把三兩半的事兒說給了他娘。

李厚的嘴角還是彎起,此時竟是尷尬在那,早上沒了李春妮,他想着讓大房幫着找找,可春妮奶奶一副丟了就丟了的神情,他只好說春妮身上帶着三兩半的聘禮,人丟了錢也就丟了,大房才應下在村裡找找。

李厚哪能想到他娘能帶着李嬌在第一時間過來要錢,只憨憨的解釋:“娘,小妹,那錢是春妮兒的聘禮,我蓋房用些,若是能剩還要給春妮留着買陪嫁,沒多的錢給娘。等以後我掙了錢,再多多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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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病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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