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讓山成為山,讓水成為水
池歡搖頭。
“這件事和你有什麼干係?分明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們!”
前世什麼事沒經歷過,這點小挫折她根本沒看在眼裏。
“什麼陷害?”
人群中有人開口,指着他們牽着的手就開始譴責。
“你們甚至敢當著大傢伙的面就牽手!要說你們之間沒姦情誰信!”
池歡眯着眼朝着聲源看去,立刻認出來人。
這女生曾經給時嶼白塞過紙條,就在半個月前,時嶼白還拿這件事點過她。
說:
你丈夫並不是無人問津,你不好好珍惜的話,多的是人喜歡。
池歡那會兒還氣壞了,拿時嶼白當人肉沙包,用粉拳結結實實伺候了他一通。
“姦情?”
時嶼白眯眼朝着那女生看過去。
那女生對着池歡的時候張牙舞爪跟個母老虎似的,可是對上時嶼白那雙平靜的眼,就跟聲音被掐掉似的,怯懦的發不出半個字來。
求助的目光看向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清了清嗓子,“時老師,這件事的確不妥,你必須和池同學給大家一個交代。”
“雖然說戀愛自由,但你是大學教師,是無數學生的榜樣,如果你做出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是沒資格再在北城大學任教的!”
池歡聽到這裏就捏緊了拳頭。
罵她詆毀她她都可以忍,唯獨觸碰到時嶼白的利益她卻是萬萬不能忍了。
“誰說……”
不過她的辯解剛吐出兩個字就遭到打斷。
“誰告訴你們,夫妻兩個人牽手,同居一室是姦情了?”
時嶼白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
“如果夫妻感情好就是姦情,那這天底下是不是所有的夫妻都可以被指為姦情?”
話音落下,引起軒然大波。
“什麼夫妻?”
“時老師,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教導主任狐疑的目光在池歡和時嶼白的身上掃描。
“時老師,你和池同學結婚了?”
“不錯。”
“可、可……可你們是師生呀!”
教導主任的腦袋瞬間變成了漿糊。
吃瓜群眾們也是瞪圓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消化不了這個事實。
“在我來北城大學任教之前,我和池同學就認識,我和她是青梅竹馬長大,在北城大學邂逅之前就有了感情,並且約定她達到法定的結婚年齡就領證結婚。”
“我們兩個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同居一室就是有姦情?”
時嶼白哼笑。
“報紙上報道的也不見得是真相,主任,如果你對我說的話存疑,現在可以拿結婚證來證明。”
“好。”
教導主任立刻明白這是鬧了烏龍,訕笑了下,說:“不過這個結婚證還是得出具一下來證明你和池同學的清白。”
“如果可能的話,也一併出具一下你們以前就認識的證據,這樣才能打消大家的疑慮。”
“畢竟你們的事情鬧到了報紙上,校方的名譽也受到了侵害。”
時嶼白抿唇,“可以。”
在面對眾人質疑的時候,時嶼白的大掌始終攥緊着池歡的手。
池歡心窩暖流陣陣。
原來哪怕重來了一世又一世,在她遇到危難的時候,他還是會奮不顧身的擋在她面前。
池歡看着時嶼白,對視而笑。
原本看着池歡滿是憤怒的眼睛,此時已經全然化成了艷羨。
有些人真的天生好命啊。
池歡居然和時老師是青梅竹馬長大。
剛剛成年就嫁給了無數人愛慕的時老師,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
這件事傳開之後,校園裏關於池歡和時嶼白的愛情故事沸沸揚揚。
在時嶼白向校方出具了各種證據和證件之後,校園的喇叭里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時嶼白針對學校里關於他和池歡的傳聞進行了闢謠,並且讓校方領導發聲。
翌日。
北城晚報刊登了池歡和時嶼白的愛情故事,並且對給他們潑髒水的那家報紙進行了批判。
認為他們沒經過任何求證就潑髒水的行徑沒有半點新聞人的素養。
兩家報紙因為一則愛情故事公開撕逼,一時間這個愛情故事傳的更廣。
池歡在林書的攛掇下,羞紅着臉去看了她和時嶼白的“愛情故事”。
愛情故事完全是以時嶼白的視角描述的他們之間的相處細節。
看到報紙池歡才知道原來小時候的一切不僅僅只有她一個人記掛在心裏。
還有一個人,在同一個時空不同的地點,用相同的心境在懷念。
池歡看着看着怦然心動,看着看着又心酸不已。
就像是被徒手拉回到過往的酸甜記憶中。
愛情原來如此美好,又酸又甜,經過歲月的沉澱,回憶又給它加了分。
卷上報紙的時候,她眼眶都紅了,眼睛泛着水光,看着濕漉漉的。
林書比她哭的還慘,把眼淚鼻涕都擦在她衣服上,被她嫌棄的抖開,她又不依不饒的纏上來。
“池歡,你這死丫頭的命太好了!”
“同是農村人,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悲催,小時候就沒想過要早點套牢一個優秀的小哥哥。”
池歡忍俊不禁。
因為這出鬧劇,池歡很快成了學校的名人,不少人都慕名來北城大學看她。
因為名人效應,加上身上還多了個“時夫人”的標籤,池歡的偶像包袱重了許多。
不敢掛科,不敢嬉鬧,不敢搞笑,端莊成了個仙女,被林書又是好一陣嘲笑。
在時嶼白面前她倒是自如的很。
她試過在他面前百般性格,千張面孔,他好似都能接受。
真正的愛上一個人,不但要看到他|她的優點,更要包容他|她的缺點。
讓山成為山,讓水成為水。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雅量容人。
這句話用來形容今生的時嶼白再恰當不過。
池歡甚至還斗膽問過時嶼白關於他父母的現狀。
今生的李珍婭和時以復還是離婚了,他們間的劇情線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不過這並不重要,池歡更在意的是時嶼白有沒有受到原生家庭的影響,留下終身都難以彌合的傷。
她小心翼翼的觸摸,並且利用業餘時間學到的心理學知識試探。
其實在高中時嶼白不再給她寫信的那一年,池歡已經給自己制定了今生的目標。
現在的心理學還沒在國內開展,但她打算去國外留學深造。
治癒如同時嶼白這般,因為各種不可抗力的原因心靈受到重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