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她求饒了嗎
沈鳶眉心緊鎖,痛苦地捂着心口。
“你早就算計好了,你根本沒想讓我活!”
趙輕策皺眉冷笑:“你怎麼還不明白,沈家必須死,不然我這個皇上如何做得安心?”
“可沈家忠了你一世......”
“那又如何?”趙輕策半倚在黑暗裏,上下打量着她,“沈家忠不忠都得死。”
沈鳶眼眸中忽而沒了光,像一具死屍一般,無神地看着他,又似乎沒在看他。
“至於你,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念在昔日情意,我大發慈悲,留你一條性命,你為什麼不知足?”
沈鳶半跪在地上,仰頭看着面前的人。
她想起了初見趙輕策時,他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狂風卷石,塞外冷月,他蜷縮在地里,面黃肌瘦,幾乎與黃沙融為一體,他嘴裏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環視一周未見,低頭凝視卻見,不是什麼食人的猛獸,而是一個落魄小公子。
沈鳶朝着父親大喊:“爹爹,這裏有個人!”
那些屬於年少美好的日子,變得無以倫比的諷刺。
沈鳶喉中淌血。
“為什麼?”
趙輕策沒有回答。
“為什麼?你就這麼憎恨沈家,上下幾百號人你竟然一個也不放過?”她問。
趙輕策冷酷得如一尊雕像。
“沈家功高蓋主,按理說應當一個禍患也不留,留着你已是對沈家莫大的恩賜。沈鳶,你是個聰明人,沒理由想不明白。”
“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沈鳶
冷笑,“天下已定,你何必留我?”
“留着昔日高高在上的沈家人給本王暖榻,豈不妙哉?”
“做夢!”沈鳶衝上去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她滿口是血,笑得猙獰。
趙輕策不怒反笑:“沈鳶,你真是條瘋狗。”
一個小太監聽見動靜驚慌地跑進來,見到趙輕策臉側血跡模糊,嚇了一跳,趕忙尖着嗓子朝外喊,“來人,宣太醫!宣太醫!”
趙輕策被一堆太監護送出去了,三名光着身子的男人晃晃悠悠地進來了。
縱然沈鳶意識有些模糊不清,但她還是聽見耳旁傳來了男人興奮的吆喝聲。
她渾身無力,爬也爬不起來。
喧鬧,頭暈,腿痛。
“聽說沈家姑娘個個都是大美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就是不知這功夫與那勾欄伶妓有何不同?”
“哈哈哈哈哈哈,除了一副自恃清高的嘴臉,哪還有什麼不同?”
“清什麼高啊,沈家那些姑娘個個死得衣不蔽體,腿都被掰變形了,真是便宜那群小子了!”
沈鳶咬着唇,身子顫抖得猶如一隻篩子。
沈家義膽忠肝,女兒錚錚傲骨......她的姐姐們,不知是在多麼絕望和痛苦中死去的!
她再沒有力氣,也沒有心神去掙扎。
她躺在地上,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周生髮冷。
那些男人興奮地撕碎了她的衣物,惡魔一般地蹂躪和啃噬着她的身子。
她眼淚乾涸,死死地咬着牙,沒有發出一點聲。
寒風凜冽
,她絕望、麻木,而後平和、安靜。
最後......死去。
軟塌之上,趙輕策長袍曳地。
“她求饒了嗎?”趙輕策問那男人。
“......沈姑娘......她,她一頭撞死了......”
趙輕策愣住,向來從容不迫的他竟浮現出了幾許懵怔,還有慌亂。
他壓着聲音亦壓着怒意,“不是叫你們嚇唬一下就收手嗎?”
那男人見氣氛陰沉下來,趕忙跪地求饒:“主上饒命!屬下根本還沒動她,誰知道她、她會突然去撞柱子......”
“三個活人都攔不住一個女人?”
趙輕策想了想,“嗯,那你們就都去死好了。”
“來人,將宋侍郎拖下去,剁掉手腳。對了,還有張太尉和賀少府,打包一起做成人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