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多有試探
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秦艽到底是從椅子上坐起來。
她如今私自將葉宸安的人放走,恐怕也得要給對方請罪。
一想到又要見到對方那張臉,秦艽心裏不免是有些煩躁的。
“讓小廚房安排些桃花諾,今日私自放走了這小太監,得要請罪嘍。”
墜兒這才想到,李公公也不是尖酸刻薄之人,對方若不給假。
恐怕是葉宸安那邊有別的要求,略有為難地看向秦艽。
卻發現對方反而是一片自在,沒有絲毫為難。
這讓墜兒不免也是有些懊惱的,還說要替秦艽解決麻煩,可如今看來,卻事事在給秦艽添麻煩。
看着墜兒愧疚的眼神,秦艽卻無奈地搖搖頭。
這個丫頭只是會亂猜測,她放走小太監,也是因為不想辜負對方的一片孝心。
和墜兒的求饒也沒有太大關係,可也知道,若自己真說此事同她無關。
這小丫頭又會亂想,是不是在自己面前失寵了,實在過於多慮。
秦艽反倒就什麼都不過問,來到御書房時,就見着葉宸安還在批閱奏章。
倒是沒有飲酒作樂,讓秦艽還是有些意外的。
想來司徒戩的出現,到底是略有刺激了對方。
想到司徒戩在京時的聰慧,葉宸安恐怕是無地自容了。
眼中劃過一抹嘲諷后,秦艽便笑着將糕點放至一旁,細心地替葉宸安揉了揉太陽穴。
“皇上如今身子才剛好,怎能如此勞累?”
感覺到秦艽對他的耐心,這讓葉宸安還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想到自己只受了傷,便能試探出秦艽對他的心意,實在是極為划算的。
應付着對方聊了許多后,這才將祥子的事情解釋了起來。
秦艽的臉上也帶了些惶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葉宸安便連忙跪在地下。
“請皇上恕罪,臣妾今日實在看不得骨肉分離,況且這也是祥子父親臨死前唯一的遺願,臣妾遇到了,實在不好視而不見。”
聽聞不過這麼件小事,葉宸安還是不以為然的。
將秦艽親自扶起來后,便湊到對方脖子輕聞了聞,嘆息着笑出聲來。
感受對方火熱的氣息,打在自己身上。
秦艽心中帶有些略微的反感,她現在就想不顧一切的,直接將人推開。
可知道若自己真那麼做了,想來葉宸安更會發怒,只能咬着牙忍下去。
“李德才見朕這幾日,愛喝祥子泡的茶,生怕朕又想那一口,所以才將人扣下,若朕知道有這樣的緣故,肯定早早就將人放回去了。”
聽着對方虛偽的解釋,秦艽也只是笑不露齒。
李公公是對葉宸安牽挂,可喝一杯茶而已。
後宮中能煮茶的人多的是,哪用得着一個太監日日守着。
左右此事是葉宸安不鬆口,見不得旁人過得比他輕鬆。
如今在秦艽心中,葉宸安是一點優點都沒有的,對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
就當秦艽坐在一旁,還在為葉宸安點茶時。
葉宸安便想起了宋蔣傑所說的話,打人的目光便放在秦艽身上。
漫不經心的,像是突然想起一般試探秦艽。
“朕聽宋太醫說,有人打碎了你的盞?”
聽聞此話,秦艽腦子突然懵了片刻,宋蔣傑無緣無故的不會跟葉宸安說這麼多。
想來是被逼問,對方這幾日做的最出格的事情,恐怕就是私自進出內獄。
而自己的盞被打碎,能讓她生氣的也就只有那一方琉璃。
只愣了片刻,便把手裏的茶杯放置桌面,略有委屈的沖葉宸安點點頭。
“那琉璃盞可是皇上親自賞給臣妾的,恐怕滿宮上下就只有那一盞,如今被人打碎,臣妾怎麼能不氣呢?”
看着秦艽目光別無異樣,自己的人也一直跟着宋蔣傑,知道兩人沒有在見過面后。
葉宸安這才鬆了口氣,滿是愉悅的朝着秦艽走了幾步,便把玩着對方的發尾。
“朕手頭還有一盞粉藍色的玉盞,你若喜歡朕便賞給你!”
看着對方拿着自己的頭髮,還打在她的鼻尖。
秦艽心中便一陣反感,可臉上卻有了些受寵若驚。
藉著要看望孩子的緣故,便帶着墜兒趕忙離開了御書房。
臉上也是一陣后怕,若不是她反應及時些,恐怕定會出了差錯。
心中倒有了些疑惑,葉宸安雖是謹慎,可對方對於死人是十分忌諱的。
生怕染上不祥之物,可這一次劉善祥剛死,對方就去詢問宋蔣傑。
恐怕是出了問題,扯着手裏的方巾,秦艽是有些擔憂的。
等回到長春宮后,這才警惕向墜兒詢問。
“宋大人可有無傳來什麼訊息?”
墜兒一天都是和秦艽在一起的,對於此事還確實一概無知。
迷茫的搖搖頭后,就聽聞宋蔣傑來請平安脈了。
連忙讓宋蔣傑進來后,秦艽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詢問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在聽到葉宸安果然去試探秦艽了,宋蔣傑不免是有些懊惱的。
“是劉大人,非說劉善祥的死有問題,將臣抓去又質問了一番,還好昨日我去時,就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內獄的人實在太多了,即使被抓去認錯,皇上都不會記得。”
見宋蔣傑如此細心,秦艽倒也是有些意外,兩個人相對而視都有些如釋重負。
兩人中,哪怕一個人反應不及時些,恐怕都會被抓出漏洞。
一想到被葉宸安發現端倪,秦艽渾身是有些打顫的。
“劉善祥的事你如何安排了?”
宋蔣傑在沉默片刻后,到底還是以警惕為先。
“娘娘,依我的意思,咱們得要再安排一具屍體,劉大人一心想要找到司徒兄,怕還在懷疑劉善祥是否假死,我害怕,他會去亂葬崗調查!”
想着劉啟天如此與自己作對,秦艽的眼中便帶有一抹殺意。
對方活的似乎有些太過狂妄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重。
點點頭后,便將此事全權交給宋蔣傑負責。
而宋蔣傑的手下,天一亮就已經等在了亂葬崗外。
聽着身上還有野狼的聲音,不免是有些膽顫的,這亂葬崗,原本也算是一處風景秀麗的山田。
可內獄死的人越來越多,又沒有人花銀子去辦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