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如果可以，請你考慮一下我
什麼叫錯開？
他們這樣難道不是常態嗎？
這通電話沒聊什麼正經事，他一直沒話找話，東拉西扯，蕭郁蘭明顯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從前沒有過的異樣。
賀明朗看着天邊逐漸泛白，眼睛澀的不行，“郁蘭，我真的好累。”
“那你早點休息。”
“嗯。”拉長的一個音，他沒有掛斷電話，“郁蘭……”
“什麼？”
“別談戀愛。”他有些無奈的嘆息，“行嗎？”
蕭郁蘭，“……”
……
一個星期後，就在賀明朗回來的前一天，蕭郁蘭接到了一個國內的長途。
像是有心電感應一樣，看見號碼的那一刻，蕭郁蘭的心跳忽然加速了。
按下通話鍵，果不其然，耳邊響起了讓她眼紅鼻酸的聲音，“郁蘭，我是晚晚。”
蕭郁蘭，“……”
眼淚撲簌而下。
她賭贏了。
晚晚真的還活着。
一分鐘不到的通話，姜晚告知了自己平安，就匆匆掛斷了。
在這之後，她沒有接到姜晚的電話，可她知道她還好好活着那就夠了。
賀明朗說要跟她吃飯，傍晚就真的出現在了她的學校門口。
開着那麼顯眼的車，穿着筆挺的西裝，英俊矜貴，哪怕來來往往的人不認識他，也能從他的舉止之間看出他的顯赫不凡。
蕭郁蘭一出門口就看見了他，有些錯愕的頓住了腳步。
說實話，她有些意外。
賀明朗不是顯擺的性格，認識這麼多年，她幾乎沒有在正式場合之外，看見他打扮得如此……騷包。
賀明朗也看見了她，抬手朝她揮了揮。
她硬着頭皮走了過去，“小姨夫。”
“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別叫我小姨夫，你怎麼總是不聽？”
他有些無奈，伸手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算了，上車吧。”
蕭郁蘭沒有磨蹭的上了他的車，多在這邊呆一秒，都要被路過同學一直這麼盯着看。
系好安全帶，她側臉盯着他了幾秒，“你怎麼穿成這樣來學校找我？”
“穿成哪樣？”賀明朗勾***笑意，慢里斯條的系好安全帶，視線在她臉上尋挲了一遍。
蕭郁蘭小聲嘀咕了句，“像只花孔雀。”
賀明朗聽到了她的吐槽，頓時有點哭笑不得，怎麼就花孔雀了？
只不過洗澡換了身衣服，加上訂購的新車剛送到，他想都沒想就開過來了……
但是，見她之前特意噴了香水是真的。
賀明朗問她，“想聽什麼歌？”
她促狹的笑了下，“致愛麗絲。”
“……”
賀明朗求饒道，“別，我錯了還不行么，致愛麗絲這個梗以後能不提了嗎？”
蕭郁蘭撇撇嘴，“好好的，你怎麼又錯了？小姨夫，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愛道歉，這是什麼特殊的愛好嗎？”
“這話說的，有人把道歉當愛好的么？真要說，你可以理解為某種偏愛。”
他開着車，目視前方，不忘偷偷瞄了她一眼。
蕭郁蘭怔住，訝異的偏頭去看他。
之前他大半夜找她聊天就夠奇怪的了，剛剛這話又是幾個意思？
偏愛……
他到底知不知跟她開這種玩笑很不應該？
可她在他臉上瞧不出半點不對勁，加上他平時說話，也總愛胡說八道，她也就沒往深了的想。
賀明朗放了一首節奏舒緩的民謠歌曲，蕭郁蘭最近也挺喜歡這個歌手，不由得放鬆下來欣賞着歌曲。
男人看了她一眼，“喜歡？”
“嗯，喜歡，這歌手最近很紅。”
“沒想到你還會喜歡流行歌手。”
蕭郁蘭輕嗤，“這有什麼想不到的，我才二十幾歲，喜歡流行才是正常的吧。”
“可你平常表現出來的，不像是喜歡這些流行歌的人，倒像是……”
“像什麼？”蕭郁蘭打斷他，“你這種老頭子，就不要裝成了解年輕人的專家了。”
賀明朗失笑，“我怎麼就是老頭子，嚴格算來，我大你九歲，九歲而已，沒那麼多代溝吧？”
蕭郁蘭點點頭，嘲弄道，“確實沒多少代溝，也就是我上小學，你上大學而已，我上中學，你已經跟李思結婚了，我大學還沒畢業，您老人家已經離婚了，九年，把別人一輩子都經歷了。”
賀明朗求饒，“我說不過你，你說什麼是什麼，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提代溝的事。”
蕭郁蘭哼了聲，“我說得都是事實。”
“嗯，都是事實。”他順着她說了句，紅燈亮起，他將車停在了十字路口，“郁蘭，我那晚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嗎？”
“哪句？”那晚他說了一堆，她還真想不出來哪句。
賀明朗凝視着她的眼睛，“別談戀愛這句。”
“……”
蕭郁蘭抬起眼皮，對上他那雙深邃過頭顯得無比深情的眼睛。
他笑了笑，“其實這句話我沒說完整，後面還有半句，你想聽嗎？”
“……”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倏地將視線看向別處，“不想聽，你別說。”
賀明朗嘆口氣，發動車子開出了十字路口。
不想聽嗎？
好一會兒，他忽然無奈的說了句，“可是我想說，怎麼辦？”
蕭郁蘭，“……”
她閉上眼睛，裝沒聽見，心跳聲震耳欲聾。
到了預定的餐廳，因為之前的聊天，兩人安靜的吃了餐飯。
吃完蕭郁蘭就要回公寓，畢業在即，她得把一些要帶回去的東西打包，提前寄回家，所以還是挺忙的。
賀明朗將她送到了公寓樓下，在她推門下車的時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郁蘭。”
她掙了下手腕，“我到了，小姨夫還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我一堆行李要收拾呢。”
“我就一句話，說完就讓你走。”
“你別說了。”她不敢看他的臉，像是有預感，自己無法承受他的那句話。
賀明朗卻不想再放過她，“蕭郁蘭，我要說，這些年我們經歷了很多事，我已經三十歲了，不想再繼續蹉跎下去，浪費時間了。”
他手上用力，將她半邊身體拽了過來，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晚我跟你說，不要戀愛，其實我想說的是，不要跟別人談戀愛，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考慮一下我。”
蕭郁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