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下決鬥場
羅馬城建在平緩的山丘之上。
在1處山腳下，是瓦魯斯的父親阿舒爾的私人牧場。
這裏關押的1百餘名奴隸，男女老少都有。
他們是阿舒爾用於交易的商品，每天都會有許多人被賣掉。
沒有賣掉的，就會成為牧場的勞動力，強迫去做大量的雜活。
其中飼養牛群、除草、打草料等工作都是奴隸們完成。
1切井然有序，阿舒爾只需隔段時間視察1下即可。
今天又是他視察牧場的日子，可當瓦魯斯的屍體運到牧場時，這位老父親嚎啕大哭。
老來喪子，人生3大悲之1。
哭過之後，是急需宣洩的怒火。
為了泄憤，他提短劍衝進關押奴隸的牛棚，選了幾個年齡與張驍相仿的奴隸出來，對其進行捅刀。
阿舒爾發瘋似的連刺奴隸的脖頸，並把這些奴隸想像成張驍。
整個的過程異常殘忍，連在1旁看管奴隸的羅馬城鎮民兵都皺緊眉頭。
這些民兵，是大祭司贈予的，1共十2名。
全部身披紅色長袍，1隻手握方形盾牌，另1隻手拿着短劍。
他們的職責是看管牧場裏的奴隸，每天監督他們勞作。
至於真正的戰場搏殺，民兵們並沒有經歷過。
但他們自以為是，覺得到了戰場上，他們也能媲美正規軍。
為此，他們私下裏會練習羅馬軍團的絕活，龜甲魚鱗陣。
阿舒爾在牛棚里折騰到天黑，離開時留下1片狼藉。
民兵們圍過來收拾殘局，只見地上5具奴隸屍體，此刻已經是千瘡百孔。
另外，還有兩名衣服被撕扯光的女奴隸，她們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激起了民兵的獸慾。
有忍耐不住的直接撲上去，又對其進行侵犯。
兩個女人的慘叫聲1片，阿舒爾卻對叫聲充耳不聞，任由民兵胡來。
他現在的心裏全是瓦魯斯，腦海中不斷閃過瓦魯斯小時候的調皮模樣。
作為1個父親，面對兒子的英年早逝，悲痛是肯定的。
阿舒爾越想越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憤怒，因為兒子瓦魯斯不是死在某個優秀角鬥士的手裏，而是死在1個無名小卒手中。
這份屈辱，加上喪子之痛。
兩種情緒讓他誓死要找到張驍，然後把張驍釘在十字架上，放到烈日下烘烤。
另1邊，地下角斗場。
夜色下，1個醉醺醺的酒鬼扶牆嘔吐。
吐完摸了1把嘴，隨後扭動肥胖的身軀，打開牆上暗門走了進去。
暗門后是1條寬敞的走廊，可以同時容納3個人并行。
當然，如果是這個胖酒鬼。
那隻能兩個人并行。
走廊不長，盡頭髮出微弱的燈光，時不時有叫嚷聲傳來。
酒鬼聽到聲音，興奮起來，搖搖晃晃的快步穿過走廊。
1個大房間出現在眼前，房間頂上的燈光略顯昏暗，但也能看清周圍情況
只見1群人舉着下賭注的票據，在為兩名正在搏鬥的角鬥士高喊助威。
吵鬧、刺耳的聲音讓酒鬼的酒醒了1半。
他用力晃蕩1下腦袋兒，笑呵呵的走到1處小方桌前。
“又來了，這回押誰？”桌前1個瘦巴巴的男人問道。
酒鬼拿出1枚第納爾，拍在桌上，吼道：“我要押牛巨人！”
瘦男人大笑道：“現在牛巨人的賠率太低，是1賠2。
你賭1個第納爾，就算賭贏了也只能獲得2個第納爾。
不如押對手贏，賠率1賠十。
只要對手打敗牛巨人，你的1個第納爾就能變成10個第納爾。
要不要考慮1下。”
酒鬼：“不行，牛巨人怎麼可能會敗。
你就給我押牛巨人。”
瘦男人幫他押好注后，酒鬼滿意的擠進人群觀戰。
人群環繞的中央，1名頭戴牛頭盔的巨人，正雙手持大鎚無情的砸向對手。
“牛巨人、牛巨人……”
吶喊聲1浪高過1浪，把張驍耳朵震到嗡嗡的響，根本聽不清周圍的聲音。
聽不見只能用眼睛去看。
他看到大鎚砸向對手角鬥士的手臂，那手臂直接癟了下去，血和肉糊了1片。
此刻，張驍才意識到地下角斗場的殘酷。
如果是在正規角斗場，情況會好很多，至少能給對手1個痛快的。
可這裏，血腥都不足以形容，簡直就是內心扭曲者的發泄場。
兩名角鬥士對戰，不僅要殺死對手，還要變態般的折磨對手取悅觀眾。
咚！
又1錘砸下，倒地的角鬥士胸口凹陷，1個血坑赫然出現。
胸骨斷裂，幾根骨頭露在外面。
氣氛再次達到高潮，人群高喊：“殺！殺！殺！殺！”
張驍明白，當觀眾喊出“殺”時，戰敗的角鬥士不可能有活路了。
牛巨人果然順應觀眾的要求，大鎚砸向對手的頭顱。
1瞬間，那顆頭顱像是1個可炸彈，爆開了。
刺激的場面讓觀眾得到滿足，繼續高喊：“牛巨人、牛巨人……”
而反觀牛巨人，則是黯然神傷的走出角斗場。
望着牛巨人離去的背影，張驍似乎察覺到他的無奈。
他真的是殘酷暴虐嗎？
在張驍愣神時，觀眾們6續拿着賭贏的獎金離開。
人群散去，最後只剩下他和那名醉漢。
“喂，你怎麼還不走？”酒鬼大叫道。
張驍：“走？走到哪裏？我來是想參加角斗，贏錢的。”
酒鬼撲哧1笑。
“哈哈哈，今天已經完事了，要想角斗明天再來。”
說完，酒鬼又上下打量張驍，問道：“你想角斗，和誰角斗？”
張驍1指牛巨人離去的方向，說道：“當然是和賠率最大的人角斗。”
剛剛的角斗讓酒鬼醒酒1半。
聽過張驍的話，這酒直接全醒了。
“什麼？你要和牛巨人角斗，你是在尋死嗎？”
面對酒鬼的關心，張驍英雄赴死般的1笑，淡然道：“我想成為1名偉大角鬥士，就算死在角斗場也不後悔，你不用勸我。”
酒鬼：“我不是勸你，我是說明天你1定要來，我還要押牛巨人贏。”
酒鬼說完，哼着小曲走了。
留下無語的張驍。
原來這醉鬼不是在關心自己，是在關心他的賭注。
但是，誰又不是呢？
人們為牛巨人歡呼，只因為牛巨人能給他們帶來利益。
1旦不能再給他們帶來任何好處，那就算是人氣頗高的牛巨人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哀嘆之際，張驍肚子咕咕的叫起來。
“該吃飯了！”
張驍走出地下角斗場，在街頭用1第納爾換了1塊麵包，蹲在路邊吃起來。
突然目光1瞥，看到1名衣着破舊的中年女人鑽進黑暗的小巷子。
緊接着，幾名穿紅色長袍的民兵也衝進巷子。
張驍看着眼前的1切，卻沒有任何行動。
因為他自己還是通緝犯，幫不了別人。
等他吃完1個麵包，又看到民兵們走出巷子。
走在最後的那名民兵肩上，扛着先前那個女人。
女人掙脫不掉民兵的大手，無助的眼神正好與張驍相遇。
張驍瞬間熱血上涌，對着民兵的方向大喊，“你們幾個，給我站那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