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四十二章（3）

虎娃一揚手說”算了。***“起身要走。

算卦先生一方面是覺得給錢太多，另一方面看出虎娃動了真感哭得悲傷，不由產生惻隱之心，想再從別的渠道試試，看能不能找出幾句話安慰一下眼前這位英俊的年輕人。

韓鐵嘴說”先生請留步，卦還沒算完，請報上失蹤人的生辰八字，我再給你推一下他的流年。“

虎娃說”這就難了，岐山哥從來沒過過生日，也沒說過他是哪年哪月生的。“

當算卦先生聽見岐山哥二字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面帶驚色地

嚴問”你要尋的岐山哥是不是康記羊雜羔泡饃館的那個小夥計岐山。“

虎娃也覺得奇怪，一提岐山二字，不僅報社社長知道，連算卦先生都知道。看來岐山哥還是個小名人，只要我下工夫，找到的希望還是有的，說不定明天報社就有消息。虎娃有了信心臉上也露出一絲喜悅說”正是。“”你是他的什麼人？：“算卦先生邊問邊上下打量這位有些面熟好像在那兒見過的棒小伙兒。

虎娃說”我是二姐的兒子虎娃，岐山是我哥。“

算卦先生說”難怪我看着眼熟，長得和你媽一個樣。“嘴中雖然這麼說心裏卻很納悶兒，當年岐山去尋虎娃一去不歸，他二爸（叔）讓我算卦，今天又是虎娃找岐山難覓蹤跡也來讓我算卦，回想起來很奇怪，叔侄二人竟然搖的都是《坎卦~。猜不透是巧合還是天意……。虎娃見算卦先生若有所思還以為他現了有價值的線索正在思考，待在一旁不敢打擾。

韓鐵嘴停頓了片刻猛然激動起來，把已經揣進懷裏的一塊銀元重新掏出來硬是塞進虎娃衣袋裏，叫了聲”賢侄，我是你二爸（叔）的結拜哥哥，按說你得叫我大伯呢。“

虎娃一聽說是二爸的結義哥哥，有禮貌地叫了聲”大伯。“

韓鐵嘴答應了一聲，一邊收攤一邊說”日自今兒個不做生意了。跟大伯回，讓你伯母炒幾個菜給你接風洗塵。“

路過接官亭除了些酒肉鮮蔬，順便捎話請蒸饃議員孫財來、古董販子李古懷、風水先生賈詩文、藥行跑街王炳仁等一干墨黑生前的結義兄弟。席間各敘短長，虎娃知道了不少康家舊事，並約定明天虎娃從報社回來直接到八家巷八號康家舊宅聚會，由孫財來做392東，一來讓虎娃看一看祖屋，二來看報社有元消息，大伙兒商量尋找岐山之事。

第二天虎娃尋找岐山心切，剛交子時就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盼到天亮早早起身在報社門口等着。八點鐘報社才開門，進去一問啥消息都沒有，虎娃像泄了氣的氣球一一焉了。滿懷希望精神抖擻地進門，心力交瘁無精打采地出來。

虎娃邊走邊問，轉轉悠悠來到八家巷八號院門口，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油然而生，剛才那些失落感覺蕩然無存。

虎娃在自己的出生祖屋門前仔細打量，舊門樓破門扇，脫落的

：“粉土院牆，其實了財的蒸饃議員孫財來高價買下這院舊房子完全是為了？院四伙頭三進一墨黑，昨日一看就知道長期元人居住。

393給好友的內眷杏花解難，自己在柿園坊早就有了磚到頂的大瓦房，八家巷的這院子只是簡單地修修補補盡量保持原樣兒，屋內的陳設傢俱也原封不動藉以緬懷昔日的舊友搬進來準備今日接待虎娃。

回家後派了幾個勤快可靠的夥計打掃乾淨，讓老伴兒和兒媳婦連夜虎娃走到門前只見大門虛掩，有一條胳膊寬的門縫兒可以看見院內，虎娃想推門進去，覺得時間太早，怕打擾主人，正在猶豫下坐着一位青年婦女，藍衫、青褲、白襪、黑鞋，乾淨利索，大腿上坐着個兩三歲的小兒郎，天真可愛。

一股悅耳的朗朗童謠聲由院子裏傳來。從門縫兒看進去，堂屋的房檐媽媽教一句，小兒學一句。

味味貓，上高橋。

金蹄蹄，銀爪爪。

上樹去，逮鳥鳥。

鳥鳥沒逮着，摘了三個桃。

虎娃下意識地感覺到這童謠超乎尋常的親切，也特別耳熟，只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