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見鬼說鬼話
兩人回到淮北城內，已經是晚上9點。
趙耿宇把計言送到了租住的小屋后，開着5菱神車融入了夜晚的車流中。
計言則是抱着手裏的那塊石頭回到了小屋。
回家后，計言直奔洗手間，打開了淋雨的花灑，開始沖洗這塊寶貝石頭。
水流將石頭表面的泥土沖刷乾淨，露出了這塊石頭的本來面目。
從外表來看，這塊石頭平平無奇，就是那種在山間野地里隨處可見的黑山石。
發現這塊石頭的麥田離附近的山脈不遠，出現這種石頭也很正常。
但是計言絲毫沒有因為這塊石頭的其貌不揚而氣餒，而是小心翼翼地把這塊石頭端在眼前仔細端詳。
在他的眼中，霧氣凝結出了1根根絲線，如同引力線1般環繞着這塊石頭。
論氣場的強度，這塊石頭和朱老闆祖宅里的那個瓷瓶不相上下！
計言又看了兩眼這個石頭，越看越喜歡，自己的還債之路估計就要靠這塊石頭了。
小心翼翼地把這塊石頭塞進了背包里，計言準備明天出去找個地方，看看能不能把這塊石頭賣掉。
洗漱完畢后，計言躺在床上，開始回憶今天那個諸葛騙子的話。
按照諸葛騙子所言，1個能夠解決朱老闆祖宅問題的法器價值百萬。
雖然這個諸葛騙子的話里肯定有很多水分，但是就算擠掉1半的水分，那法器的價格也得在5十萬左右。
計言暗自咋舌，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法器竟然這麼值錢嗎？
不過他轉念想到了法器的作用，以法器的作用來看，賣這個價格倒還是真的不貴。
“明天賣的時候，1定要賣1個好價格，絕對不能讓自己虧了。”計言暗自說道。
……
第2天1大早，計言就被耳邊的手機鈴聲吵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過了手機，來電人是趙耿宇。
計言又看了1眼時間，已經早上9點了。
趙耿宇昨天聽計言說那塊隨手撿的石頭是寶貝，死活要跟着計言，看看計言怎麼把那塊石頭賣出去。
剛好計言也缺1個開車的司機，就讓趙耿宇今天1起給那塊石頭找個買主了。
半個小時后，5菱神車抵達了計言家樓下，計言也剛好背着背包從小區門口走了出來。
計言剛剛坐上車，就看到了車前面掛着1台明晃晃的新手機。
“你什麼時候買的新手機，速度挺快啊。”計言有些好笑。
“這可是吃飯的傢伙事兒。”趙耿宇撓頭笑道，“今天我們去哪？”
計言稍1沉思，然後自己也呆愣在那。
對啊，他只知道這塊石頭是個風水法器，但是要去什麼地方賣掉它呢？
要知道，有句話叫做垃圾是放錯地方的資源。
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是1樣的，資源如果放錯了地方，那麼就是垃圾。
計言拿着的這塊石頭，如果在不識貨的人眼裏，那麼也就是1塊隨處可見的黑山石罷了，別說賣錢了，送給別人都沒人要！
計言思索了片刻，決定求助1下萬能的網絡。
他拿出手機，打開搜尋引擎，搜索了“風水法器”。
網絡的力量果然強大，下1秒，十幾個銷售“風水法器”的店鋪就出現在了導航中。
最近的1個法器商店，距離計言現在的位置只有十分鐘車程，計言立刻導航到了這裏。
趙耿宇1邊開車，1遍跟計言商量着別的事。
“腌菜，經過昨天的事，我覺得我可能選錯努力方向了……”
“怎麼回事？”計言問。
“是這樣的，昨天的事你也知道，我的手機被砸了，然後我們就直接錯過了1個勁爆的選題，如果昨天的那期視頻做出來，我們1定能爆火的。”
“但是我做的這種科普視頻，被人砸手機也算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我擋了別人的財路，肯定會被人報復的，而且被騙的人也不會感謝我。”
趙耿宇說話間儘是心灰意冷，背影看起來十分落寞。
計言心中微微1動，正要勸道，趙耿宇繼續開口。
“所以我想了想，準備改變我們的節目形式，以前只是做視頻上傳，以後我想1邊直播，1邊做視頻！”趙耿宇看向計言，“如果昨天我開着直播，那麼就算是手機被砸了，也依然能從網上找到回放，而且最重要的事，這樣可以讓觀眾有親身參與感。但是到底開不開直播，還得看你。”
“畢竟我這邊沒什麼準備的，只要做好攝像工作就好了，你是我們的科學顧問，直播的話，對你的要求有些高，給你準備說辭的時間會很少。”
說完，趙耿宇就看向計言，徵求計言的意見。
“挺好的。”計言點了點頭。
計言對於趙耿宇的這份事業，是打心底里支持的，這算是1份很有正能量的事業。
所以計言也願意盡全力幫助趙耿宇。
現在趙耿宇的事業處於起步期，計言如果不幫趙耿宇，那麼就沒人幫他了。
如果趙耿宇以後有所成就了，那麼以後可以邀請別人來當這個“科學顧問”，計言也可以去忙活自己的事。
“你願意啊？”趙耿宇驚詫又驚喜地說道。
“為什麼不願意？”計言有些納悶，“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那我現在可以開直播嗎？”趙耿宇有些好奇地說道，“我覺得今天我們賣寶貝這件事就挺有趣的。”
“開吧。”計言倒是無所謂。
車輛跟隨導航來到了1家風水法器店，計言打開車門下車，趙耿宇在車上擺弄着直播軟件。
趁着這個空檔，計言環顧4周，準備看1眼這家風水法器店周圍的環境。
這家店位於1條寬闊的馬路1側，這條馬路上架着3層立交橋，計言抬頭看向天空，只能從3層立交的縫隙里看到1線天。
隨後計言又看向這家風水法器店，商店的門頭上，鎏金的“風水法器”4個大字已經斑駁不堪，甚至於組成“法”字的3點水部分都掉了，變成了“風水去器”。
計言心頭1陣好笑，覺得自己恐怕來錯了地方。
“好了腌菜，我開直播了！”趙耿宇從車上下來，手裏舉着手機。
計言湊過去看了1眼，只見趙耿宇的直播標題是“今天要賣1個寶貝”！
“就是這家店吧，走我們進去看看？”趙耿宇回頭詢問計言。
雖然對這家店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是計言還是推開了店門。
剛剛推開店門，1股刺鼻的檀香味道鋪面而來，熏得計言不由得眯了眯眼。
店內右手邊桌面上，1個風水輪不停地旋轉，清水霧化出的煙霧從這風水輪上不停地冒出來。
1名穿着接待裝束的年輕女人聽到有客人，從收銀台站了起來，看到來人是兩個年輕人後，眼底又閃過了1絲失望之色。
“2位歡迎光臨。”這女人很快掩飾了自己的失落，打起精神笑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計言看向店內琳琅滿目的各種“風水法器”，心情徹底跌落谷底。
這裏販賣的所謂法器，都是空具其形，不具其神，全都是沒有1絲氣場的架子貨。
這種店裏的法器，就是大部分人家裏買回去的法器，與其說是風水法器，不如說是風水裝飾品，圖個心理安慰。
“我們來看看風水法器。”趙耿宇見計言沒有說話的意思，就衝著那個店員說了1聲。
可能是店員見的多了，也不再多說，直接坐回了自己的收銀台前。
計言大眼掃了1圈，這個店裏的風水法器，價位從幾十到幾萬，十分齊全。
看到這裏，計言心裏就有底了。
這種不是法器的垃圾貨都能賣到幾萬塊，那麼他的那塊石頭賣出去之後，還上要賠學校實驗室的十萬塊錢應該不成問題。
就在此時，趙耿宇的直播間內，進來了第1位觀眾。
【香精煎魚：這個直播間是做什麼的？帶貨風水法器嗎？】
趙耿宇貼着麥克風小聲說道，“我們不是帶貨的，我們在找地方賣1個寶貝。”
說話間，許是流量來了，短時間內又進來了幾十個觀眾，看到這個稀奇的景象，都留下來準備看看這個主播在搞什麼鬼。
計言沒有在這家店裏多待，而是推開門離開了這家店。
走出門后，沒有受潮檀香味的清新空氣讓計言感覺重獲新生。
隨後，他對着趙耿宇的鏡頭說道，“這家風水法器店裏賣的東西都是些樣子貨，以後你們可千萬別被騙了，真要想買的話，去網上買，又便宜款式又全。”
計言話音剛落，就又有1個觀眾發言。
【帆煩反犯：主播是怎麼知道這家店裏的法器都是樣子貨的？】
計言哂笑，“1家風水法器店，連自己家的風水都搞得1塌糊塗，你能指望這家店賣的是真貨？”
這句話1出，又有觀眾琢磨出不對味了。
【森海的狗：主播的名字不是科普小耿嗎？怎麼在講風水？】
【但願長睡不復醒：我看了主播的資料，你是科學顧問吧，怎麼你1個科學顧問在講風水啊？】
看到這裏，計言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你們應該聽過1句話吧，叫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我們的節目是揭穿騙局，要揭穿騙局的最好辦法，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1個上了風水騙子當的人是不會有耐心聽你講科學的，你只有用同樣的風水理論，才能讓受騙的人聽你的話，在這人清醒之後，你再講科學，那才能有點用。”
【帆煩反犯：卧槽，主播這話有點道理啊。】
【但願長睡不復醒：對對對，我有經驗，我奶奶以前就經常相信電視直播的假藥廣告，後來她再也不相信電視的假藥廣告了，因為她迷上了短視頻的那些保健理療儀器！】
【香精煎魚：我爺爺也是！上次他被騙了，我們報警了都不好使，還是我發短訊騙他我是秦始皇，他才把錢打給我，沒打給那些騙子！】
【dk天下第1：樓上你這經歷有點離譜了。】
【香精煎魚：看來這年頭要當科學顧問，也得有兩把刷子，還得學風水理論啊！】
【但願長睡不復醒：主播，你都說了這家店風水有問題，那麼這家店風水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