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平測試
雖然西緹的家族，在西維城中也勉強算得上豪門貴族，可為了讓他進入光明教廷的唱詩班，他的父親也是想盡了辦法，好不容易才勉強獲得這個名額。
如果因為這事被請家長，西緹簡直不敢想像回家的後果。
不理涕淚橫流的西緹，妮娜將羅伊帶到辦公室門外，看着明顯被群毆的羅伊，強壓着心中的無奈，皺眉輕聲說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和他們動手打架，為什麼不聽老師的話？”
聽見妮娜老師的問話，羅伊委屈地流下了眼淚。
“明知道沒人會幫你，還總是和他們打架，萬1傷到手指怎麼辦，知道這雙手對你有多重要嗎？”妮娜語氣嚴厲地問道。
“傷就傷了唄，反正也沒人會在乎。”羅伊無所謂的嘀咕道。
啪！1記響亮的耳光，落在羅伊稚氣的小臉蛋上。
“你知不知道兩天之後，歐尼大師將親自出手，而你作為教廷方面的助理，非常幸運地獲得了參與的資格，要是因為手指受傷錯過這次機遇，你就等着後悔1輩子吧。”
羅伊賭氣般自暴自棄的言語，讓妮娜老師是真的生氣了！
被妮娜1耳光扇懵的羅伊，捂着自己的小臉蛋，有些怔怔地問道，“歐尼大師是誰？”
聽到羅伊的發問，妮娜才猛然想起，因為在氣頭上，1時竟忘卻了，從未踏出教堂範圍1步的羅伊，壓根就不太了解外面的世界……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經過菲尼亞的前期處理，成功地將淡藍色的烏比礦，預處理成狀態最佳的純黑色，完全達到了歐尼大師的要求。
而作為菲尼亞助手的埃索里，這兩天更是忙得腳不沾地，4處收集着各種所需的物資。
羅伊則在普利特的監視下，繼續過着忙碌而充實的日子，白天在教室上課、學習，晚上則在自己的小屋裏，依照筆記本中記載的內容，勤加練習……
約定的日子，歐尼與菲尼亞乘坐着並不顯眼的普通馬車，順利駛入光明大教堂的側門。
光明大教堂作為光明教廷的總部，同時也是魔法協會以及守護騎士團的總部所在地。
雖然這兩個協會同屬光明教廷的下屬組織，但畢竟術業有專攻，各自都有不同的發展方向，因此整個光明大教堂的內部，也有着清晰、明確的區域劃分。
歐尼此次前來只為精鍊原料，並沒有其它的安排，所以沒有選擇光明大教堂的正門，而是直接由側門進入行政、後勤所在的區域。
負責實驗區域的主管，早就1身筆挺制服等候在側門，迎接歐尼大師的到來。
歐尼大師借用教廷的提煉室精鍊原料，這件事雖然影響不小，但還不至於驚動實驗區域的責任主管，按慣例只需要安排1位管事出面迎接、陪同也就足夠。
但歐尼大師同意，讓光明教廷的助手參與原料的精鍊，這就讓位高權重的主管坐不住了，1大早就守候在側門口，以此表示對歐尼大師的感激之情。
原料精鍊不同於別的技術，其它技術或多或少都存在着大同小異的情況，剔除1些細微的區別，基本的流程都大致相同。
例如催化劑的調配就非常嚴格、死板，所需的材料配比、步驟、參數設定等都已經成為定例，如果稍有改動，調配出的催化劑要不就是殘次品，要不就會徹底失敗。
但原料精鍊就比較隨性，同1種原料的精鍊手法，最多可能存在上百種不同的流派，這些流派的原理、步驟、用料等基本完全不同，但成品率卻相差無幾，這也導致原料精鍊1直沒有統1的方法。
大家各有各的手段，都在想方設法爭取更高的成品率，試圖將別的流派踩在腳下，從而讓自己的流派成為唯1的“真理”！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幾乎所有人都對自己的精鍊之法秘而不宣。
而在特殊的情況下，需要借用他人的設備、場地，甚至連助手也無法自備的時候，精鍊者就會選擇1些古老、眾所周知的精鍊之法，儘可能避免泄露自己流派的秘密。
歐尼身為行業頂尖的大師，就算採用最常見的精鍊之法，也能讓這些近距離參與其中的助手們受益匪淺，因此才有了位高權重的主管，親自恭候歐尼大師到來的1幕發生。
1番簡單的歡迎之後，歐尼與菲尼亞在主管的親自帶領下，進入位於地下的實驗室區域。
看着眼前這1大片開闊、明亮、整潔，所有佈置都井井有條的實驗區域，歐尼與菲尼亞不禁暗暗咋舌。
菲尼亞第1次進入教廷的實驗室區域，只是單純感覺很震撼而已。
歐尼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來過，沒想到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教廷就將這片區域擴展到如此規模，其雄厚的實力也由此可見1斑。
兩人換上專用的工作服，跟隨同樣換裝的主管，來到這片區域中最大的1間專用提煉室。
寬敞的提煉室里，1應設備應有盡有，而在提煉室的旁邊，甚至還單獨配備了1間專用小會議室。
“歐尼大師，這間提煉室現在就交由你使用，助手們都已經在小會議室中候命，我就不在這礙眼了，祝1切順利！”
將提煉室的使用權交給歐尼大師后，主管躬身1禮，隨即轉身告辭而去，作為管理人員，精鍊的過程並不需要他在現場，這位主管專業的態度，讓歐尼大師非常滿意。
與菲尼亞進入小會議室，果然1眾教廷助理，早已經等候在這裏。
看着眾人翹首以盼的樣子，歐尼1邊做着簡單的開場白，目光1邊緩緩掃過在場的眾人，果然羅伊也安靜地站在人群中，並不怎麼顯眼。
“相信大家都已知道，今天的標的物是什麼！”歐尼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箱子，“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但我與大家畢竟是第1次合作，需要對大家的專業知識，有1個更詳細的了解。”
“因此在精鍊開始之前，我這裏有1份試卷，希望大家能認真解答，我將從中選擇最終的精鍊參與人員。”
聽說還要經過答題，才能決定最終的參與者，安靜的助理們，立刻發出了1些小小的騷動，其中幾人的表情，頓時有了明顯的變化。
能被安排參與歐尼大師的精鍊活動，自然都是精挑細選的“好苗子”，個個實力不俗。
只是這其中，也混雜了幾位實力普通，但背景不1般，妄圖憑藉身後的勢力，給自己“鍍金”的奸滑之輩。
但是他們沒料到，歐尼大師雖然同意使用教廷1方的助手，卻還要再篩選1次，這畢竟關係到最終的成品率，慎重1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此1來，可就苦了那幾位濫竽充數之輩，他們的特權背景，可能在光明教廷內部有效，但面對歐尼大師的親自篩選，就徹底失去了效用。
至於歐尼大師為何要安排這1幕，卻也不是全然為了檢驗這些助理的真實水平，這1幕是卡魯特與他精心計劃、構思的合理步驟，為歐尼接下來的行動做掩護而已。
以歐尼大師設計的精鍊方案，這些助理的作用其實並不大，只要不是從未接觸過的新手，這些助理的水平如何，並不會影響最後的成品率。
安排這些教廷的助理分散坐好，菲尼亞幫着，將歐尼帶來的試卷分發下去，水平能力測試正式開始。
歐尼緩緩穿行在埋頭奮筆疾書的助理之間，誰都沒注意到，歐尼袖中的暗黑之戒，正極速震動着，單憑戒指震動的頻率，歐尼就輕易判斷出，這次的程度比之當年，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巡視完1圈，歐尼回到主講台，拿起筆開始在記事本上寫寫畫畫起來，似乎在為即將開始的精鍊，進1步完善方案，菲尼亞則替代歐尼大師，繼續在場中巡視。
坐在講台上安靜勾畫的歐尼，藉機悄悄凝聚着自己的精神力，控制體內龐大的霊，轉化成細絲1般的狀態，1點點向上緩慢延伸，並順着天花板準確抵達羅伊的正上方。
接着又小心翼翼控制着細絲狀態的霊，1點1點慢慢降落，悄無聲息地與羅伊的頭頂，輕輕連結在1起。
在這1瞬間，正專心答題的羅伊似乎察覺到什麼，疑惑地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卻什麼也沒發現，羅伊有些不解地撓撓頭，然後繼續埋頭奮筆疾書。
與羅伊成功連結的1瞬間，在歐尼大師專註看着記事本的眼眸中，羅伊的身形幻化為1個散發著耀眼白光的人影。
光明教廷的成員，體內散發出白色光芒，這並不稀奇，可光芒如羅伊這般潔白、耀眼的卻實屬罕見。
特別是羅伊的大腦部位，那極其明亮、刺眼的1點，甚至讓歐尼的雙眸感到些微刺痛，就彷彿被尖刃刺傷1般，短暫失去了視力。
雖然知道羅伊的身份不簡單，可沒想到羅伊體內居然會如此詭異，連最基本的接觸都如此危險，更別提仔細探查羅伊的身體。
驚駭莫名的歐尼，第1時間就切斷了與羅伊的連結，緩緩收回自己釋放出體外的霊，同時慢慢等待被強光刺激的雙眼，重新恢復視力。
而在羅伊的大腦深處，1團純白的光芒，靜靜懸浮其中，當歐尼的霊與羅伊身體連結的1瞬間，白色光團彷彿被敲響的銅鐘，開始向4周擴散出1圈圈淺白色光暈。
雖然歐尼的霊在接觸羅伊的瞬間，就立刻切斷了連結，但白色光團依舊向4周持續擴散着光暈，只是頻率越來越低，時間間隔也越來越長……
答題時間很快結束，歐尼從這些答卷中挑選出成績優異者，成為最終的精鍊參與者，而被淘汰者則1臉遺憾地離開了小會議室。
至於羅伊，自然成為最終參與的助手之1。
通過羅伊的答卷，歐尼對這個神秘的小男孩，也有了全新的認識，他發現羅伊的水平其實非常普通，唯獨對催化劑調配方面的知識，掌握得非常詭異。
之所以用詭異形容，因為在羅伊的答卷之中，有多處不經意間透露出的觀點，連見多識廣的歐尼也聞所未聞，這讓他也無法判斷，羅伊給出的答案到底是對還是錯。
在會議室中給參與提煉的助手們，講解完自己設計的方案后，歐尼親自給這些助手，分派其最擅長的準備工作，原料的精鍊行動就算正式開始。
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原料精鍊是1環套1環的連續過程，1旦開始就不能中途暫停，所有能提前完成的準備事項，都必須做到萬無1失。
而無法提前準備的工作，則必須按照事先設計好的方案，隨着流程按時、保量完成，1旦時間的把控稍有差池，就會導致整個精鍊行動功敗垂成。
稱量原料，記錄原始數據，解化、激活催化劑……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歐尼大師作為精鍊行動的主持者，也有自己的準備工作需要完成，忙碌的間隙，歐尼無意中瞟了1眼角落中無人注意的羅伊，可就是這1眼，差點讓歐尼當場暴走。
眼神銳利的歐尼赫然發現，角落中的羅伊，1手拿着數據列表，另1隻手上的葯勺在配料瓶中輕輕1抖，就直接將葯勺中的顆粒倒入研磨杯中，完全無視身前擺放的精密天平。
若是換作其它人，膽敢如此無視最基本的實驗室守則，隨意跳過天平稱量的步驟，歐尼早就1巴掌，將其扇出了自己的提煉室。
可這是讓自己都看不透的羅伊，歐尼強壓下心頭的疑惑，繼續專註於自己手頭的工作，反正1會準備工作結束，所有的工作成果，歐尼都要親自檢驗1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