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第六十四章慶喜的眼淚(6)

445.第六十四章慶喜的眼淚(6)

然而,薩、長固執地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我等完全不知此事,縱是奉旨進京,若無上司之命,任何人都不得通過。”

然後,薩摩軍便不由分說地大肆開炮。

於是,在被禁止交戰的一方和境界完全不同的另一方之間,鳥羽、伏見之戰打響了……

戰爭絕非遵循理性的正常做法,而是無論如何都要依靠實力打倒對方、令對方屈服的奇詭之法。

當薩摩的槍聲不由分說地在鳥羽口打響時,伏見口尚未開戰。

自伏見道前來的除了會津藩和新選組的人外,還有約一萬名西下而來的旗本。當這些人來到伏見的京橋時,同樣遭到了薩、長、土三藩士兵的強行阻攔。其時,眾人皆已聽見鳥羽口的槍炮聲,如此一來便不得不進入戰鬥狀態。

在雙方進入戰鬥狀態的同時,大久保利通(一藏)將討幕一事提到朝議之中,並即刻任命仁和寺親王(嘉彰親王,後來的小松宮彰仁親王)為征討大將軍,舉起了早已備好的錦旗1[1錦旗:這裏指作戰時代表天皇的旗幟。

]。

整個過程流暢得令人驚嘆。從這點我們即可清楚地看出無論如何都要開戰的一方與絕對不能開戰的一方在準備上的差距。

時至今日,關於哪一方更符合以愛民為重的日本國風,已不用多說。被嚴厲告誡不可開戰的軍隊又如何能夠戰勝無論如何都要令對手蒙上賊名的緒高漲的軍隊呢?而且,對方還拿出傳說中的錦旗,高呼:“我們是官兵,敵人是賊寇!”可謂是非分明,士氣高低自然大有不同。

一切似乎都是慶喜的責任。就連慶喜也沒有想到,薩摩是如此不信任自己,竟徹底變成了如此卑劣的馬基雅弗利主義的使徒。若說慶喜很天真他確實是很天真,但若非如此,他與那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戰國武將又有何區別呢?

西鄉隆盛對當時的戰爭作出了如此評價——

“大軍自大阪進京,沿淀川匯於一道,着實無謀。倘若幕軍分兵多路,我等終究防不勝防。”

可以說,這番估計錯誤的辭着實令西鄉威信掃地。這一句話清楚地暴露出西鄉認為慶喜進京只為開戰,充分證明他也只是一個俗將。他日後自然會感到後悔,因為慶喜自一開始便無意開戰。

關於此事,運送將軍家茂遺骸回江戶的蜷川相模守之子蜷川新博士也曾明確斷道:“無論是從慶喜公佈天下的公文來看也好,還是從會津家老向朝廷呈交的公文來看也好,這場戰爭很明顯都是由薩長一方動的。至於那些認為這是一場由德川氏動的戰爭的評論,要麼是一種有意為之的宣傳,要麼就是一種缺乏判斷事理能力的見解所帶來的錯覺。”

然而,這種錯覺在世間橫行無忌,很少有人會將這場戰爭視作是薩長奪權的錯誤。這或許便是所謂對時代風潮的趨炎附勢吧!

朝廷任命征討大將軍並揮動錦旗,這無疑表明德川慶喜已被視做賊寇領。若是島津齊彬能夠看到此事,不知會作何感想?不,倘若吉田松陰在世,他是否會為此而感到欣喜呢?以年代更近的人為例,倘若土佐的坂本龍馬在世,又是否會就此聽之任之呢……

有時候,政治就會像這樣跳出事理是非的範疇,互相爭鬥不休。

不過這場由薩摩開炮引的鳥羽、伏見之戰剛剛打響,便在四天之內基本宣告結束。被當成賊寇且毫無戰意的士兵又怎能戰勝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開始開炮的軍隊呢?正月六日,慶喜將大阪城委託給尾、越二藩,自己則帶領松平容保、松平定敬和板倉勝靜東歸江戶,為戰爭畫上了休止符。

其時,慶喜仍未向會津的容保和桑名的定敬表明真心。而對薩摩的強烈憤怒恐怕一直在他胸中反覆煎熬。

至少薩摩起初還是慶喜的同志,是無論如何都要以神州子民的身份攜手迎來新時代黎明的一人。而如今,薩摩已經徹底背叛,並且歪曲歷史、強加賊名於幕府,挑起為關原之戰復仇的戰火。

列強的使臣們也已敏感地感受到這種氣氛。德國公使馮?布蘭德迅速於4日向橫濱、大阪、長崎、箱館及上海的在留領事出通告,宣佈只能向幕府出售軍艦和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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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慶喜 最後的幕府將軍(上下)(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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