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戰後態勢(一)
馬特烏斯話音剛落,飛機突然1陣劇烈的晃動。
機艙頂部出現沉悶的響聲,猶如1串滾雷從上面快速劃過;周圍氣流呼嘯,艙外傳來1種沉悶的敲擊聲響。
遇到惡劣氣候,赫爾曼的心裏有1些不安。
這裏並沒有就近的機場可以降落,大家沒有任何念頭,只得硬着頭皮繼續往前。
此處空域位於南極圈邊沿,前幾個月的極夜在7月就已結束。
雖說南極洲的極晝還未來臨,但是每天已經可以看到1縷微弱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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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日本宣佈投降,2戰後的國際形式同樣也露出了1絲和平的希望。
如今英國與蘇聯在戰後利益上的分歧不斷,兩位勝利者都在以本國的歷史經驗來發言。
斯大林的主張反映出他的意識形態和傳統外交政策之結合:決心要以戰勝國的姿態將自己的影響力伸入歐洲中部,並把征服的國家變成緩衝區以保護蘇聯。
當初的丘吉爾不願失去往日帝國雄風,希望在歐洲重建傳統的勢力,換言之也就代表着今後要重整英國、法國甚至戰敗的德國等西歐的實力,再加上美國,以此去和未來強大的蘇聯相抗衡。
赫爾曼與羅斯福均認為這兩者的主張相互衝突,也非常危險。
他當初在敦巴頓橡樹園會議上的戰後世界秩序觀與羅斯福比較1致。
就在後者去逝前,兩人仍舊認為要以美、英、蘇、中4個戰勝國以及南極的5方勢力,用類似世界理事會理事的角色來維持全球和平,以此來應付各地區潛在的各種威脅。
他們不想重蹈覆轍,不能再去犯國際聯盟以及1戰結束時那些錯誤。
換言之就是5方勢力分別對應相互所在地區。在這同時,隨時可以採取行動,聯合應對全球未知的所有威脅。
他倆不認為蘇聯將會乘虛而入,並認為和平可以借集體安全體系來維持,而集體安全體系又要靠戰時的這些盟國來協同行動。
既然如此,羅斯福認為就不需要如丘吉爾所講維持均勢的說法,而是要建立全球和平狀態,並將美軍撤回國內。
這也就是說,英、蘇國必須共同擔負起歐洲的安全任務,而中國則擔負亞洲的安全任務。
基於同樣的精神,赫爾曼支持羅斯福的態度,認為美國沒有任何責任要承擔歐洲的經濟重建,這樣也就避免了1些敏感問題的爆發。
就在去年底,丘吉爾想拉着自己的幫手法國1道。羅斯福指責丘吉爾也不看看法國有何分量,想把法國培養成為強國之1。
他當著赫爾曼與蘇聯外交部長莫洛托夫的面,嘲笑丘吉爾的動機乃是企圖在法國的東部建立1道防線,以此來抵抗蘇聯擴張主義的做法。
說到最後時,赫爾曼與羅斯福兩人再次表示,他們決心終止英國和法國的殖民帝國。
如今總統已經換人,不過杜魯門依然與赫爾曼能保持1致的步調。
接下來的幾個月,將是關乎於全世界安危的1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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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艙內,閉目沉思的赫爾曼知道今後和平任重而路遠。
他又想起在總理府地堡當晚,希特拉曾在晚餐時懊惱的說道:
“就在進攻蘇聯前的幾小時,我覺得自己好像正推開1扇門,裏面1片漆黑,以前從未見過,1點都不知道門後會出現什麼。”
而赫爾曼認為此舉並非他的致命錯誤,並直言不諱地說:“事實上很多戰爭不都是如此嗎?你只是如願以償,打了自己1直想打的仗而已。”
希特拉在最後時刻的沮喪終於讓他低頭承認:“德國在3十年裏第2次不自量力地兩面作戰。就在美國也捲入戰爭后,7000萬德軍甚至要與7億左右的敵軍作戰,如此結局也就不可避免……”
很顯然,就連希特拉本人也對自己1手造成的戰局感到驚愕。
雖說可以史為鑒,真正在歷史上能鑒的又有幾人呢?赫爾曼知道,即便是自己重生穿越到這裏,同樣也不敢誇口。
每個偉大的領袖1定都具有聰慧與狡黠的特質,斯大林賭希特拉是個理性的人,但他賭輸了。
希特拉賭斯大林扛不住自己的閃電戰,但也賭輸了。只不過斯大林的錯誤可以在盟國的幫助下彌補,而希特拉卻不行。
希特拉以極具煽動力的天份起家,將自己狂放不羈與善變的個性轉用於決策上。他的野心只代表自己,這讓其政府的政策總是無法連貫1致。
而斯大林個性過於偏執,他與希特拉不同,不可能採取強調個人魅力的做法,對1時的掌聲並不期待,而是憑着無比的耐心,時刻不忘仔細研究權力關係,再小的細節也不放過。
他會毫不留情地追求個人及國家利益,不會受那些虛偽的道德包袱或感情因素所阻礙。
對於今後幾大國的關係,赫爾曼首先得去調解英國與蘇聯的矛盾。
在處理國際關係上,斯大林是個極端的現實主義者——耐心、精明、不妥協。
前段時間在盟軍會師后,1位美軍將領為了向斯大林表示友好,告訴他很樂意見到蘇軍開進柏林,不料斯大林卻冷冷說了當年沙皇亞歷山大1世曾揮軍直抵巴黎的事情。
反觀英國,他們比另兩位盟友參與戰事的時間要長得多。
最初獨撐抵抗希特拉大局,戰爭結果令他們十分迷茫,即使美國提供大量物資援助,英國也未必能夠獲勝。
如果美國和蘇聯不參戰,那麼他們最終只會屈服或失敗。
現在跟着蘇聯與美國的後面成了戰勝國,英國自然也就有了勝利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