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又掐又摸
死人谷
穿着通體玄黑的鎧甲,連面部都帶着鬼面具,高大魁梧的男人,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幽深泛着血光的眼睛。
將長櫻槍從踩在腳下的鬼人身上拔出來后,暗紅的鮮血濺了一身,又被鎧甲吸了個乾淨。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隨行的下屬離着幾丈遠候着不敢靠近中心在發泄的男人。
“王殺鬼人是越來越嫻熟了。”
“和人類割韭菜的速度有的一拼。”
“這是第幾個了?”
“108個?”
“不,你在打瞌睡嗎?明明是1086了!”
“這些鬼人怕不是腦子有坑,我們這麼多人圍在這不來打,光顧着給王送人頭。”
“我好睏。”
“加一。”
他們口中的王是妖界六君之首,妖王宮的王上——應淵
本體是條蛟化的黑龍,生性冷漠,殺人如麻,因為修鍊的功法蠻橫狠辣,一年總有那麼幾天控制不了自己想殺人的毛病,長老們一致決定,與其禍害自己人,不如來禍害鬼人。
事實證明那是正確的決定。
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並沒有維持多久,應淵捏着個鬼人的腦瓜子,還沒來得及掐爆,頭頂的天空突然變的耀眼,繞了大半個妖界的流星,猝不及防的向他砸來。
原本還橫屍遍野的地方被砸出了個大洞,周圍的鬼人和妖族都被震飛出了幾丈遠,隨行的妖族沒見着他們的王,慌慌張張的往坑裏趕。
“王!”
“您沒事……吧。”
他們看見了什麼?!
那趴在他們王臉上的球是個什麼東西?!
護着的薄膜忽然破裂,墨拂曉睜開藍寶石一樣的大眼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視野中突然發現有灰撲撲的毛,驚的她把自己渾身都摸了一遍。
然後:“哇——”
怎麼回事,這嬌嬌軟軟的叫聲,這短小的四肢,頭上的小角,看上去黑黑的毛,還有……
自己圍着蓬鬆的尾巴轉了好幾圈,又使勁扭着頭看了看背上胖乎乎的羽翼。
一屁股坐下,哀嚎了一聲。
她完了,雖然重生很意外,但這扁長扁長還沒個貓咪大的小身板是要鬧哪樣?!她還想着去報仇啊!!
突然被人掐上了脖子,墨拂曉一臉懵逼。
“?”
眼前的鐵人渾身上下就露出了一雙泛紅深邃的黑眸,手上收攏的力道好像恨不得要掐死她。
急的墨拂曉炸起了毛,扭起了全身反抗。
撒手,這誰要掐死她?她才剛來,啥都還沒幹。
應淵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這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又砸又坐他的臉!找死!
趕過來的一眾下屬像發現了什麼,見着他的動作臉都白了,不但齊齊大喊,還朝他們的王動手:“王!快住手!那是帝君!!”
雜亂無章的攻擊,應淵手一抬一掃間就將他們齊力的反彈了回去。
墨拂曉感覺到了脖子上的力度變小后,為了活命,前爪扒了扒他的手,病急亂投醫的擠出了幾滴鱷魚眼淚博取同情。
“哇,哇哇……”
表面哭的驚天動地,實則內心……
快放了她,臭鐵皮。
上一世她才活了幾百年,這一世她沉睡了三萬年好不容易醒來,她招誰惹誰了,要是就這麼死了,沒第三次機會怎麼辦?
嗷~混蛋,等她掙脫了,老娘一定把他煉成廢銅爛鐵!
應淵沒想到手裏的黑煤球會哭,大顆大顆的眼淚掉在手上后,又凝成金色透明小珠掉在地上,瞥見它水汪汪準備發大水的眼睛,手下意識的一松。
我們剛出生的小帝君就砸在了地上。
摔得兩眼冒金星的墨拂曉,差點沒當場爆粗口。
從地上爬起,沒來的及救的一眾妖族嚇的想要直接去世。
“王,那是妖界新誕生的帝君!”
“這一摔,要是……”
一個眼刀子甩過去,說話的人含淚躺了回去。
他差點忘了靈力越高深的妖對帝君的臣服力越低,何況還是半妖出身的王,對妖族帝君臣服力更加微小。
應淵看了眼被摔的懨懨的黑煤球,不停流眼淚然後變小金珠的樣子,心頭煩躁,眉心一皺。
“不準哭!”
準備就這樣躺屍的墨拂曉聞言委屈的哭的更歡了,還豁出去一樣,邊哭邊罵:“哇哇哇——”
她容易嗎?重生成蛋睡了三萬年才醒來就算了,這個大鐵人是不是沒有愛心,竟然這麼對待弱小,她委屈,她就哭。
耳朵里像是有人在打鼓,太陽穴碰碰直跳的應淵只想殺人。
手再一次伸過來后,墨拂曉嚇的打了個哭嗝,以為他又要掐她,瞬間不敢哭了。
沒想到的是這次人家竟然將她全身上下摸了一遍。
二次懵逼。
毛下的肉肉直接紅了。
這鐵人,又掐又砸又摸的,她不要面子的嗎?!
毛剛炸起來,準備反抗反抗,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結果又被捏着後頸提了起來,離地面這麼高,再摔一次她還焉有命在?
墨拂曉嚇的毛都蔫了,長長的尾巴下意識遮住小肚子。
應淵提着湊近了幾分,見她眼角還掛着淚珠,不喜的蹙起了眉頭,也沒摔出毛病,怎麼老哭。
“不準哭了,再哭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嚇得小身板一縮,墨拂曉伸着小短手捂着眼睛,憋屈的打了個哭嗝。
這人怎麼這樣啊!
“王。”琉風上前一步彎腰恭敬道,“是不是應該先把帝君帶回妖宮,這外頭畢竟不安全。”
其他下屬也是這個意思,他們的皇看上去還是幼崽的樣子,回妖宮才是最安全的。
應淵聞言,將手裏提着的黑煤球甩了甩,嫌棄的冷嗤一聲,“就這麼個小東西你們管它叫帝君?”
什麼叫這個小東西!她哪裏像個東西了,這個大鐵頭才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啊啊啊,快放開她。
墨拂曉氣得使勁掙扎着,四隻小短腳亂划,試圖掙脫束縛。
“不準動,再亂動本王扒了你的皮。”
“QAQ!”
感覺到提着的動作又被換成了掐脖子,墨拂曉像被抓住了七寸一樣,委屈巴巴的仰着張小臉,不敢動了。
她現在什麼力量都沒有,忍着。
艹,這人上輩子是殺魚還是殺豬的,不是挖就是扒,能換個詞威脅嗎?
從剛開始碰到她時,應淵就發現心裏一直叫囂着殺人見血的戾氣平靜了很多,不知是巧合還是這次病發時間短了,但是這個小東西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厲眸掃了一眼緊張的下屬,應淵將視線打量了眼跟前睜着大眼賣乖的黑炭,薄涼的眸色閃過一絲趣味,“本王出來才幾天,就趕着回去?你們也不怕到時本王瘋起來連你們也砍。”
眾屬下成功被他說的脊背一涼:“……”
話是這麼說,但是小帝君在他手上就更不安全了啊!!!
他們死了就死了,但要是王突然發瘋,半夜把他們妖族等了十三萬年的小帝君掐死了,或者丟了被啥吃了都沒人知道。
他們找誰哭去。
但是顯然他們不敢反抗應淵的決定,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應淵專註着手裏的幼崽,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了點弧度,“小東西,以後跟着本王混怎麼樣?”
墨拂曉看着湊近來的鬼面,撇了撇嘴,“哇哇哇……”不怎麼樣,誰要跟你個虐待弱小的垃圾混。
“同意了?不錯,以後你就是我的寵物了。”
“……”
由無語轉變成憤怒只是一瞬間的事。
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她哪裏同意了?!
還寵物,他也想像風星宇那個王八蛋一樣囚禁她個幾百年嗎?!
休想!士可殺不可辱!
圓溜溜的眼睛迸發出凶光,爪爪下去就是對着他的鬼面一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