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石頭記索隱》第六版自序(15)
‘你從何處來?’……妙玉坐到三更過後,聽得屋上咯碌碌一片瓦響……忽聽房上兩個貓兒一遞一聲廝叫。***那妙玉忽想起日間寶玉之,不覺一陣心跳耳熱。自己連忙收攝心神,走進禪房,仍歸禪床上坐了。怎奈神不守舍,一時如萬馬奔馳,覺得禪床便晃蕩起來……大夫道:‘這是走火入魔的原故。’……外而那些游頭浪子聽見了,便造作許多謠說:
‘這樣年紀,哪裏忍得住。況且又是很風流的人品,很乖覺的性靈,以後不知飛在誰手裏,便宜誰去呢。’……惜春因想:妙玉雖然潔凈,畢竟塵緣未斷。”皆寫其熱中之狀態也。
西濱未遇時,欲提摯之者甚多,忌之者亦不鮮。《墓表》曰:
“凡先生入闈,同考官無不急欲得先生者,顧佹得佹失。”又曰:“當是時,聖祖仁皇帝潤色鴻業,留心文學,先生之名遂達宸聽。一日謂侍臣曰:‘聞江南有三布衣,尚未仕耶?’三布衣者,秀水朱先生竹垞,無錫嚴先生耦漁及先生也。又嘗呼先生之字曰:‘姜西溟,古文當今作者。’……會徵博學鴻儒,崑山葉公與長洲韓公相約連名上薦。葉公適以宣召入禁中,浹月既出,則已無及矣!新城王公嘆曰:
‘其命也夫!’……先生累以醉后違科場格致斥……受卷官怒,高閣其卷,不復謄。”(因先生斥其未讀義山詩)遺曰:“翁司寇寶林用此(刊布責翁文)相操尤急,此吾所以困至今也。”李次青《姜西溟先生事略》曰:“始睢州典試浙中,嘆息語同事:暗中摸索,勿失姜君,竟弗得。嗣後每榜,無不以失先生為恨者。”《曝書亭集》有為姜宸英題畫詩,孫注曰:“案已未鴻博試,據其鄉後進云:以厄於高江村詹事不獲舉。”《墓表》又曰:“康熙丁丑,年七十矣,先生入闈,復違格。受卷官見之嘆曰:此老今年不第,將絕望而歸耳。為改正之,遂成進士。《石頭記》第五回,·“好
”《紅樓夢曲世難容》云:高人共妒,過潔世同嫌。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
樓春色闌。……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妙玉說道:
”百十二回,“我
自玄墓到京,原想傳個各的,為這裏請來,不能又棲他處。”八十七回,“怎奈神不守舍……身子已不在庵中。便有許多王孫公子要求娶他,又有些媒婆扯扯拽拽扶他上車。”五十回,李紈說:“可厭妙玉為人,
我不理他。”皆寫其不遇之境也。
《墓表》曰:“以己卯試事,同官不飭簠簋,牽連下吏,滿朝臣
寮皆知先生之無罪。顧以其事涇渭各具,當自白,而不意先生遽病死。
新城方為刑部,嘆曰:‘吾在西曹、使湛園以非罪死獄中,愧何如矣!”
方望溪曰:
“己卯主順天鄉試,以目昏不能視,為同官所欺,掛吏議,遂憤死刑部獄中。……平生以列文苑傳為恐,而末路乃重負污累。然觀過知仁,罪由他人,人皆諒焉。而憤以死,亦可謂狷隘而知恥者矣。”《石頭記》百十二回,“有人大聲地說道:‘我說那三姑六婆是最要不得的……那個什麼庵里的尼姑死要到咱們這裏來……那腰門子一會兒開着,一會兒關着,不知做什麼……我今日才知道是四姑奶奶的屋子。那個姑子就在裏頭,今日天沒亮溜出去了,可不是那姑子引進來的賊嗎。’……包勇道:‘你們師父引了賊來偷我們,
已經偷到手了,他跟了賊去受用去了。’”百十五回,地藏的姑子“問惜春道:‘前兒聽見說櫳翠庵的妙師父怎麼跟了人去了?’惜春道:
‘哪裏的話!說這個話的人提防的割舌頭。人家遭了強盜搶去,怎麼還說這樣的壞話。’那姑子道:‘妙師父為人怪癖,只怕是假惺惺罷。’”五回,《紅樓夢曲》曰:“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愿。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皆寫其受誣也。百十二回,妙玉“自己坐着,覺得一股香氣透入囟門,便手足麻木不能動彈,口裏也說不出話來,心中更自着急。……此時妙玉如醉如痴。可憐一個極潔極凈的女兒,被這強盜的悶香熏住,由着他擺佈去了”。寫其以目昏而為同官所欺也。百十二回又云:“不知妙玉被劫或是甘受污辱還是不屈而死,未知下落,也難妄擬。……惜春想起昨日包勇的話來,必是那強盜看見了他,昨晚搶去了也未可知。但是他素來孤潔得很,豈肯惜命。”百十七回,“恍惚有人說是有個內地里的人,城裏犯了事,搶了一個女人下海去了。那女人不依,被這賊寇殺了,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