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溫祺之死
他按捺住神色,“阿祺,你在稍忍耐1段日子,過段時間風波平息了,我去讓阿聞把你接回來。”
“姨父今日不是來接我的?”溫祺瞳孔中顯而易見的失望。
“凌王惹怒了肅安王,暫時騰不開手去解決和離的事。”定北侯將餐盒推到了溫祺面前,“這裏頭都是你姨母給你做的你最喜歡的糕點,知曉你在這裏難捱,特意拖我帶給你的。”
“那好吧。”雖是仍不顯失落之色,但到底還是接受了現實,“還是姨母最心疼我。”
瞧着眼前擺出的1排菜式,溫祺情不自禁地拿起了筷子,沒什麼懷疑地便吃了起來,1邊還問道,“姨父,雖然我知道你和姨母都有事要忙,但我還是想問,我到底還要等多久了,姨父你不知道,這凌王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凌王外邊看着玉樹臨風的,實則蛇蠍心腸……”
想到封劍辰舊日裏對她使的那些個手段,溫祺直打冷顫。
不過幸好姨父姨母還沒有拋棄她,待往後她回到定北侯府,還有聞哥哥在等着他……
“姨父,聞哥哥現在還惦記着沈小姐,待我回到凌王府,你能不能讓聞哥哥娶我做正妻啊。”
定北侯嘴角抽了抽,眼底陰婺盡顯。
他慶幸自己做了1個明智的決定,不說以如今溫祺的身份配不配得上定北侯府主母之位,就以溫祺這個腦子,真嫁進了定北侯府,只會給定北侯府帶來無窮禍患。
“姨父……”
溫祺已然吃下了毒藥,他也不必再花心思哄騙溫祺,定北侯甚至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溫祺雖然蠢,但到底與定北侯府有頗深的淵源,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她還未曾真的察覺到的時候,便覺得腹部1陣絞痛,緊接着,喉嚨腥甜噴涌而出。
“姨……父……”溫祺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踉蹌着倒在地上,眼底全是不可置信,可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因為下1刻,他徹底合上了眼睛。
定北侯瞧着溫祺定定倒在地上的身影,臉上的神情無1絲的波瀾,他出了房間,叮囑跟他來的下人,“收拾乾淨。”
而後便揚長而去。
……
另1邊,靖時帶着人去城外的亂葬崗找了1圈,終於找到了沈慈玉。
她腹部中了1刀,只剩1息尚存,被帶回來之後就1直在昏迷。
府上的大夫看了之後,都說基本沒救了,最後是越卿自己還掛着傷,踉踉蹌蹌地沖了進去,越卿和沈慈玉在房間裏待了1天1夜,裏面只有1個醉姝陪在裏頭。
沈慈玉搶救的這段時間,桑聞也來了,封連壤自然沒願意讓人進來,讓人攔在了外頭。
畢竟不管怎麼說,封連壤也1直當沈慈玉是朋友,桑聞負了自己的朋友,封連壤看不下去也正常。
不過最後桑聞還是硬闖了進來。
平日裏有規矩、守禮的青年,這般有失分寸地闖進別人的府宅,闖的還是肅安王的府宅,對於桑聞來說已經是頭1回的大事。
桑臨也跟了進來,不過他顯然是為了越卿來的,因此看上去並沒有那麼焦慮。
“大哥當真要留在肅安王府嗎?臨出侯府前,母親可是千叮嚀萬囑咐1定要將表姐回來的,如今你出了侯府,不去凌王府便罷了,跑肅安王府來,若是被母親知曉了,定然是要責罵你的。”
“凌王府那邊有父親前去,母親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桑聞看向桑臨的神色中帶着幾分探尋和忌憚,“你為何不去凌王府?跑肅安王府來做什麼?”
“大哥也知曉,我與表姐素來沒什麼交情,表姐的死活與我沒什麼干係,大哥既然能為了沈小姐留在肅安王府,我為什麼不能為了越姐姐留在這兒?”
桑聞現在沒空與桑臨鬥嘴,說了兩句之後便又將目光投向緊閉的房門,瞧見緊閉的房門內時不時地端出兩盆被鮮血染紅的水,他1個見慣了生死的人,仍舊覺得心中難受得厲害。
夜色漸漸黑了,肅安王府的人秉着待客之道為桑聞和桑臨準備了房間,桑聞未理,老樣子是要執意守在門外,守1夜了。
只是瞧着閉了1日的房門,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開。
“大哥這是何必,明明已經決心要與沈小姐斷了,卻還是忍不住擔憂沈小姐的安危,大哥可是後悔了,可是覺得為了表姐,並不值得犧牲自己1生的幸福?”
“此事與你無關。”桑聞的語氣仍舊硬邦邦的。
桑臨挑了挑眉,他其實也沒有很樂的8卦他大哥的感情時,桑聞懶得應,他也懶得再問,“那大哥就在這1直等着吧,我就先過去睡了。”
只待到第2日日上3竿,“咔噠”1聲,開門的聲音響起。
門外1直撐着胳膊提醒的男人猝然驚醒,1旁的桑臨也抬眼望去,正見越卿走了出來,她臉上疲憊感十足,整個人還在打着哈欠,眼下的青黑任是脂粉都擋不住。
“慈玉怎麼樣了?”
桑聞第1個問道。
越卿直接無視,直到封連壤又問,她才答道,“我出手,還能讓慈玉出事嗎?自然是無事了,放心。”
語罷,桑聞就想通過半掩的門縫朝裏頭瞧去。
被越卿直接1個不留情面地將門合緊,“她這兩日不能見風,桑世子無事便請回吧。”
“我只看1眼,我只想知道慈玉是安全的。”
“桑世子是聽不懂人話嗎?你若當真為慈玉着想,近幾日便別來打擾她,桑世子所謂的關心實則是在害她,況且,桑世子不是還有正事?賴在肅安王府做什麼?”
桑臨在1旁漫不經心地拱火道,“大哥,沈小姐已經沒事了,也不知道表姐如何了,母親那邊想必已經知道你沒去凌王的事情,你回去的越晚,母親怕是會越生氣。”
桑聞垂眸,訕訕地轉身。
越卿又說道,“桑世子,若你心中已經下了決心要護着你的表妹,那慈玉之事便與你無1分瓜葛,這般糾纏不休,只會讓人看不起你!”
桑聞已經走了,桑臨卻沒有馬上跟過去。
這回開始輪到封連壤無視桑臨,“1夜未睡了,回去歇息吧,你身上還有傷。”
越卿點了點頭,她揉了揉眼睛,這會困意上頭,眼睛都睜不開,更不想和人多說什麼了,她乖巧地張開雙臂,“你抱我吧,我膝蓋痛,走不了路。”
封連壤眸子亮了1下,自是1口答應,直接將越卿抱了起來,當著桑臨的面,準確地說,兩人或故意,或無意,直接無視了桑臨。
封連壤連越卿抱回了房間,抱到了床上。
越卿1個軲轆就滾了進去,將被子拉好,就準備呼呼大睡。
封連壤寵溺地摸了摸越卿的髮絲,“你腿上的傷需要換藥。”
越卿揪緊被子,閉緊眼睛搖了搖頭,“困死了,等我睡1覺起來再換吧。”就這麼1句話的功夫,越卿就已經進入夢鄉和周公見面了。
封連壤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輕手輕腳地幫越卿換藥。
……
桑聞剛回到定北侯府,就發現侯府內的氣氛不對,他徑直朝侯夫人的院子走去,沒走兩步,就碰上了溫氏院裏的嬤嬤,“夫人去了溫府,臨走前夫人說,若世子回來了,立刻去溫府尋她。”
“出什麼事了?”
“表小姐去世了。”
桑聞瞳孔1顫,顯然不可置信,他又拉着嬤嬤問道,“我父親呢?”
“阿聞!”
正問着,話音剛落,定北侯正好走了出來,“既然回來了,便和我1道去1趟溫府。”
“阿祺死了?阿祺是怎麼死的?”
“凌王已經瘋了,阿祺忤逆了他,他不小心失手殺了阿祺,為父去的時候,阿祺已經死了。”
“父親是親眼所見?當時肅安王也入了凌王府,越卿和阿祺向來有仇,會不會是越卿唆使肅安王殺了阿祺。”
“阿聞,”定北侯眸光1沉,“沒根據的事不要亂猜,肅安王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此事若是他乾的他不會不承認,此時,凌王的罪行已經傳入了宮裏,已再無翻身可能,越卿是未來的肅安王妃,你不管再厭惡她,也要對她尊重些。”
“父親你也知道阿祺被母親視為親骨肉,阿祺若死了,母親定然會十分傷心,我只是想給母親1個交代。”
“如何交代你心中該有數。”定北侯眸光微眯,露出了幾分狠辣,“溫祺如今死了,對於整個定北侯府都是好事。”
桑聞心中猛然1跳,他對上定北侯陰婺的瞳孔,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將剩下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兒子明白了。”
定北侯點了點頭,“桑臨呢?他不是同你1道去了肅安王府?你去看沈小姐,他去做什麼?”
“兒子不知。”
定北侯沒再問,只是在桑聞身上多打量了幾眼,“如今已經與過去不同了,沒了阿祺攪局,若喜歡沈家小姐,就將人追回來,你母親那邊不用理,我去幫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