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夏青,是你招惹不起的

第115章 夏青,是你招惹不起的

夏:「凶我......哭唧唧.gif」

覺:「露齒笑臉.gif」

夏:「不被疼愛.gif」

覺:「乖,別鬧.gif」

......

兩人最後變成了斗圖大比拼,1大堆可愛又花綠的表情在手機屏幕上刷屏,前頭的信息都已經被頂掉了,最後停在了1個抱抱的表情包上。

車內後座,女嘉賓坐得離夏青近,餘光看到了些許內容,她轉頭看了眼坐她左側心動投票與夏青1起配對的姜彭希。姜彭希也在低頭看着手機,他的手機貼了防偷窺膜,但是,他同樣看着手機,嘴邊有笑意。

莫非自己當了電燈泡,阻礙他們了。

女嘉賓坐在正中間,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兩人心動投票也是1對,她此刻想,等下返程得換座位才行,然後又側看了夏青幾眼,昨日她就打量過新來的4號女嘉賓,她將夏青從髮絲到耳飾再到身上的穿搭都11留意了,也看見了昨天沒有,而今天她無名指上新增的1小條痕迹。

原本以為是灰藍中性筆畫的,但夏青在車上聊信息時,有好幾回她看清楚了,是個紋身。

前方兩人正在聊着天,後座暫時無聲,她問夏青,“你這是個紋身嗎?”

夏青收下手機,回到了車上的氛圍里,見她問了,點點頭,“是。”

隔着1個座位,姜彭希聞言轉了頭看向夏青,目光也沉落在她們的話題上。

姜彭希看了1眼夏青的右手,紋身是半環線條。

挺特別。

她的手很白,也纖細,那1小條紋身就像魚兒從指縫中游曳出來的,點綴了不走尋常路的色彩,跟戀綜劇本中給夏青打造的溫婉形象有些不同。

但,

等等。

董維智剛剛也在刷着朋友圈的內容,他與齊覺剛剛加上好友,難免好奇別人的生活圈子,於是就點進去了看。

齊覺的最新1條朋友圈,是左手在紫紅晚霞中的隨拍,文案配了個愛心符號。

他放大了手機里齊覺的,也是半環線條。

巧合嗎?

姜彭希關掉了手機,側臉看向夏青,心裏默默想:最近流行?

*

晚上7點左右,路上車水馬龍,下班高峰期3條車流都堵在了十字路口,車旁有小綿羊和單車在穿行,倒是暢通無阻。齊覺拉了手剎,目光落在了握着方向盤的左手無名指上,不熱衷紋身的人今天看着這個小線條,嘴邊總能浮起點彎。

董維智和候蘇敏看見了他朋友圈多年來詐屍的1條,紛紛留言。

董維智:「喲,這誰啊,朋友圈失蹤人口回歸了,第1條就喂我們吃狗糧是吧,缺德。」

候蘇敏:「圖片第1眼沒我家小可愛,我本來要問了,看了樓上的,才知道你這偷偷放閃啊。我家小可愛也紋了和你1樣的嗎?我立馬去問問。」

還沒等候蘇敏問,夏青在評論區主動出現了。

夏:「1樣的。」

候蘇敏:「終究我家小可愛還是別人家的了。」

夏:「捂嘴笑.jpg」

紅綠燈又倒數了1個,齊覺正往會所去,車已經慢慢移動到了白線的第1順位。直走的燈還是紅的,手剎又再1次地拉起,忽然車內就響了鈴聲,齊覺的手機放在了中控台,他伸手撈過,接了起來。

“喂。”車內只有他1人,聲音帶着低沉的迴響。

那頭,打電話的董維智在公司拿下工卡,從座位背椅上拿起外套,耳邊夾着電話邊穿上西裝外套,人往打卡機走去,說,“覺,找到王以安了。”

眼前的紅燈開始在讀秒,字數印在鳳眼瞳孔里,有猩紅光浮現,齊覺問,“在哪?”

“你來接我吧,我下班了,1起去。”

“你去做什麼。”

“那保不準,他不想見熟人,我也可以幫你1起逮人啊。”

“哦。”

有點道理。

紅綠燈已經轉換了信號,左轉和直行同時可以行進,齊覺的手攀在了方向盤上,應了1聲,兩手緊了下,踩了油門,打轉了方向盤,往董維智所在的方位去。

g市的cbd地帶,1到夜晚就十分熱鬧,行人路上都是下班的西裝革履和白領裝扮。

齊覺車拐進禾東公司大門口,接上了董維智,將副駕駛座上的兩個紅色袋子挪到了後頭去,淡淡問,“怎麼找到他的。”

董維智也把裝了電腦的書包放在後座上,鬆了領帶,人坐副駕駛位,嘆道,“這人真不好找,託了好幾個大學朋友,才知道這個叫王以安的人5年前出了賽車事故,才消失在社交圈的。出事前,這人玩得花,什麼場合都能看見他,什麼酒店、夜店、籃球圈的、賽車圈、還有極限運動、跑酷、潛水......,每個人都大概知道他1點,但是卻不知道他現在的行蹤。”

車輛重新啟動,齊覺指了指前方的儲物箱,董維智從中摸出了1瓶水,喝了1口繼續說道,“但只要他還在g市,就沒有找不到的,剛好有人認識1個聯大出身的老闆,據他說,王以安是在大學畢業不久后在隧道里醉酒飆車,廢了條手臂。”

“手臂廢了后,他人就開始不出現了。各大場合也見不到他身影。而且,他在酒吧,那些認識他的人都不叫他王以安了,好像叫他做peter。得虧我手上有我們當時籃球賽的照片,我那朋友才認出了他。”

董維智1直深根在這個城市裏,各行各業的朋友不少,網羅了朋友圈資源后,憑藉著車禍的信息,又在1開酒吧的朋友那找到了王以安的信息碎片。

“他經常去的酒吧叫紅房子。”

開着車的齊覺皺了皺眉,想起5年前籃球賽王以安那1頭藍發張揚的模樣,還有當時暑假賽車在夏青朋友圈裏看到的他車隊賽車奪冠的照片,雖然不熟,但是聽到1熟悉的人遭遇了車禍,人生軌跡有變故,多少有點唏噓。

他對董維智說,“你輸入導航吧,我們現在去。”

董維智在導航里輸入紅房子3個字,齊覺順着導航的指引,修長的指節在方向盤上點了點,便沒再多問。

紅房子這個地方,不在cbd地帶,跨了個城區,在1箇舊改出名的金融城附近,這個地方有很多廢舊的廠房,這紅房子就是其中1間紅磚廠改造的。

“這個區不太旺,接近郊區了。”

齊覺他們從車上下來,按照着導航從露天停車場走了過來。

這酒吧和孤行酒吧有點1樣,入口1樣隱蔽不好找,整面牆體都是紅磚,表面是風琴褶皺,他們轉了老半天才在側面位置看到了1個小的螢光綠的入口指示牌。

他們來得算早,酒吧裏頭已經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1從入口進去,幾束綠螢燈光就照射了過來,裏頭和孤行不1樣,很迷你小巧,高凳座位很多,中央靠牆有1個低矮的舞台,另1側就是酒吧枱。

1進門,所有人都拿着酒站着,中間的幾個桌面上站着舞者,正在扭腰跳舞,背景音是強節奏,齊覺他們1進門,便選了1角落位置落座,旁邊的人落了目光過來,笑着打量他們。

董維智在齊覺耳邊大聲說,“說是,1般8點左右會來,我們先點些吃的咯,我也剛下班,餓了。”

“嗯。”

齊覺坐下,隨意地掃碼點了幾個吃食,桌子上1下子就上來了薯條、鴨舌之類的下酒菜。

旁邊的人依舊在打量他們。

留意到目光,齊覺看了過去,鳳眼凌厲又掃了1眼場內,看了1眼在桌上熱舞的舞者,些微地感覺到了點不對勁,還沒說出口,旁邊剛剛打量他們的人就走了過來。

來人酒放在了他們的桌子上,問,“介意嗎?”

酒吧里本來人多就沒地方站,借個位置放酒杯,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兩個人點了頭。

“你們是生面孔,是來玩的,還是......”

那人又打量了齊覺和董維智,靠近看了,燈光都清楚了,就將眼神放在了面容更姣好看起來不好相處的齊覺身上,見他仰頭喝了酒,目光落在他的喉結邊,繼續笑問,“還是來找朋友的?”

齊覺他們的確是來找人的,董維智塞了根薯條進嘴裏,等待着時間,“對,他還沒來,我們先吃點東西。”

1聽他們已經有在等的朋友了,那人哦了1聲,訕訕1笑,酒杯又從桌面上抬了起來,輕碰桌面,“很高興認識你們。”

說完,那人笑了笑,就走了。

董維智對齊覺說,“他怎麼就走了,我以為他是看上了我們吃的,來蹭的。”

齊覺,“......”

齊覺看着董維智,淡淡扯唇,也就吃了1口,手指扣在了桌面上慢慢等人。

桌上的舞者還在表演着,不1會兒門口又進來了1大群人,董維智吃着薯條,整根咽了下去。

齊覺坐着,也隨之看了1眼。

門口進來的人,是1群男人,本來只是1群男人倒沒什麼,畢竟是玩樂場合,誰都可以來,但是那是1群變裝后穿着裙裝的男人,1個個還肌肉滿溢,那就有點稀奇了。董維智這時候才看見了桌面男舞者匍匐身子做波浪舞又劈腿跳舞,也才看見了酒吧枱的男服務生上衣並沒有穿,露着胳膊肘在調酒。

再看回剛剛來搭訕他們的那個人,現在依偎在了1個男人的懷抱里。

“這是......”

齊覺斂回了眼神,替他補充了剩下的話,“gaybar。”

董維智是下班的時候,就上了齊覺的車來到這裏的,因為下班了人也放鬆許多,就將領帶脫了,襯衫上的紐扣也鬆了3顆。現在領悟到了自己所處場合可能是個盤絲洞,他默默地將自己原先解開的扣子又扣了回去。

然後才面不改色地說,“嗯,我朋友開的。”

齊覺1看董維智這反應,就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但也沒戳破,輕笑了下,這些年男的、女的他也見過不少,倒也淡然。

唯有王以安的事,讓他不由得又疑問,“他經常來?”

董維智點頭說,“對。我朋友說,隔3差5就來。我看,他8成也是。”

話音剛落,齊覺的目光就蹙了起來,從門口的位置,可以隱隱地看見1個熟悉身影,沒有了藍色頭髮,而是1頭黑色短寸,他的左手1直放在了口袋裏頭,中間人多,被人碰肩了,他也沒把左手從兜里拿出來。他1路往中間去,落座在了1群奇裝異服的人當中,貼面與人面吻。

5分鐘內,齊覺看着這人在那當中游刃,拿着酒和別人1杯又1杯。

董維智,“我那朋友還說了,他每次1來就喝酒,隨便找1桌就蹭酒喝。”

“靠。”

齊覺轉了頭,看向董維智,憋看了他1眼。

董維智罵了1句髒話,繼續說,“我現在才知道,那朋友說他有點姿色,是什麼意思。原來是在男人中有點姿色,然後來蹭酒。”

齊覺抱着手臂看向那像花蝴蝶1樣游在人群中的人,眼神示意了董維智。

“他再醉下去,恐怕是話都不能說了。”

齊覺站了起來,看着王以安正好攬着1個人腰際走向了洗手間方向,起了身,董維智又吃了幾口,又喝了1口,也跟着齊覺,1起穿過群魔亂舞的人群。

未到洗手間的位置,昏暗走廊口,前方走着的兩個人就互相親了1口,董維智瞪大了眼睛,看着王以安頭埋在那男子的胸膛上,咋舌,他是g市大直男根本看不了這些。

但是也等不到他再看,王以安酒應該是喝得太急了,還沒發生什麼,就反胃吐了對面的男子1身,對方許是覺得掃興,態度很不好,手掐在了王以安的脖頸邊。

王以安人都快被掐紅了,卻還笑着。

齊覺走上了前,拍拍那人,話里冷,帶着強硬,“放開他。”

對方見有人幫忙,還是兩個人,儘管自己被吐了1身,正氣頭上,就罵罵咧咧地鬆開手,罵了句什麼玩意兒,然後才走開。

董維智走了過來,“這人可真有意思,又要揩油,還有潔癖。他們分明就不認識吧。”

齊覺嗯了1聲,垂眼看着順着牆壁低下去的王以安,他正摸了嘴,呸了1聲,1副嫌棄的模樣。

齊覺想,這個王以安也有意思,明明是他撩的別人,結果在這裏嫌棄別人臟。

王以安摸着牆壁站了起來,說了聲謝謝,就要離開。

齊覺插着兜,攔在了王以安前進的路上,長腿擋住過道。

找事的?

王以安這才抬眼看攔他的人,雖然喝了幾杯,但是以往在各種場合鍛鍊出來的酒量,他也不至於醉死,1抬頭就認得了面前的人,1隻手舉到齊覺面前,認得他是以前夏青的那個華大附中的男朋友。

“啊,夏青前男友,你怎麼也在這?”

齊覺往外瞟了1眼,“找你,有事,出來。”

王以安擺擺手,臉上笑意盡失,“夏青的事?”他嘴邊冷薄地笑了1聲,轉頭看到另1側攔路的董維智。

這兩個人是沒打算讓他走的。

王以安只好笑笑,跟着齊覺背後走出了紅房子。

紅磚房外。

王以安點了煙,遞了1根給身旁站着的齊覺,董維智則在不遠處的紅磚堆上坐着。

齊覺接了,夾在兩指間。王以安挺高,但站着弓背,看起來比齊覺矮了半個頭,因為這幾年過得有些萎靡,他消瘦了不少,整個人的形態都削了下來。

齊覺問他,“夏青,她到底為什麼必須離開國內不可?”

王以安吸了1口,從齒間呼出煙霧,舌尖頂了頂牙床,臉上1說到夏青和林家的事,就1股弔兒郎當的勁,“問我啊,這個你在他們家附近1打聽都知道的。她和她那個林家的哥哥在1起了,被林家的長輩反對,被送出國了唄。你是來找我問她和你分手的原因的?5年了,你看不出來還挺長情啊。”

齊覺聽了這個詞,挑了下眉,看着手中的煙星火在泯滅,“她回來了,她說不是,她和林睦只是兄妹關係。”

王以安詫異了下,“回來了?竟然回來了?你信她?她可鬼精了,我跟你說。”

他笑了下,“她出國后,我就沒聯絡了,林家愛面子,規矩1套套的,她也聯繫不上我吧。她說不是嗎?那我不知道啊,我聽到的是,她和林睦上床了,被林家奶奶看到的,大發怒火,兩個人才被拆的。”

王以安的話里話外根本沒有對這青梅竹馬長大的人有所尊重,帶着1股不屑1顧的態度。

齊覺聽了後半句,鳳眼沉,心裏落了下,兩指間的煙被掐了1下指痕,又問,“我想問你的是,林家為什麼反對他們在1起。”

王以安笑了笑,聽出了他問句中的不耐煩,“你也挺矛盾,是不是被玩了所以想打擊報復夏青。怎麼說,她也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我不可能跟你揭她傷疤。”

王以安拍了拍齊覺的肩膀,人靠在了紅磚牆上,“我和你1樣,被他們兩兄妹玩了。算了吧,就這麼多年了,看着他們這樣,不覺得也挺有趣的。1個在國外回不來,1個在國內出不去。他們說什麼,被拆散的牛郎織女是吧。”

王以安嘴邊涼薄,“有錢人的世界啊,就是1個規矩象牙塔,沒有道理可言,只有利益。”

他笑笑,對齊覺說,“放過她,才會放了你自己。別傻了。”

“夏青,是你招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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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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