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以為我怕你!
“殿下您來了!”
進得院門,1個嬤嬤從屋裏走了出來,見蕭晏進門,趕緊疾步迎了上去。
這便是蕭晏的奶母李嬤嬤。
自蕭晏出宮另立府邸,李嬤嬤便1直跟在他身邊照料他,這1照料,就是2十年。
他雖是皇后所生,可到底是聚少離多,皇后與太子同在宮中,明裡暗裏,皇后還是疼太子多1些。
多虧了李嬤嬤,才讓他不至於過的太過孤冷。
李嬤嬤在他的心裏,着實比皇后還重了幾分。
隨着年齡漸長,他雖軍功在身,整個人的性情卻變得愈發陰鬱,尤其是毀容之後。
其實他並不在意自己的容貌,面具也並未將他的英氣遮掩半分。
讓他感到陰鬱的是父皇和皇額娘的偏心。
在他心裏,自己那個荒淫無道的皇兄根本不配坐在那太子之位上!
立長不立幼就是1個荒唐的早該被推翻的爛規矩!
府里婢僕與他碰面像是遇見了活閻王,恨不得不請安躲着走,滿朝文武更是無人不懼他的。
也只有在李嬤嬤跟前,他才有被人關懷理解重視的感覺。
蕭晏幾步上前攙住李嬤嬤,1齊往屋內去。
“嬤嬤昨夜睡得可好?可用過早膳了?”
李嬤嬤笑,“睡得好!人老了也睡不了幾個時辰!”
“那姑娘醒了,老奴剛剛才看着人給她餵了葯,剛要去用早膳,殿下您就來了。”
蕭晏聽了,心頭的擔憂去了幾分,“那嬤嬤您快去吧,我進去瞧瞧她。”
說著,已到了屋門口,正欲掀簾,卻被李嬤嬤攔了1下,將他拉到了1邊。
“殿下,您跟老奴說實話,這姑娘,您是從哪兒擄來的?”
見蕭晏1臉茫然,李嬤嬤又道:“論理,這話不該老奴來說,可您是老奴看大的,不得不多說幾句!”
蕭晏無奈的笑了笑,“嬤嬤您說的什麼話,我是您的半個兒!有什麼不能說的!那姑娘不是我擼來的!我又不是匪賊!”
李嬤嬤回過頭瞅了眼屋內,壓低了聲音,“昨夜守夜的丫鬟今兒早起跟我說,那姑娘昨夜發了高熱,昏迷的厲害,喊了1夜的娘——”
聽到這裏,蕭晏斂了笑意,晏華的身世,他聽過些許。
想來昨夜,她1定甚是思念自己的母親。
這種感覺,他感同身受,他也有過病痛之時思念自己皇額娘的時候。
只不過,那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若不是聽到晏華昨夜思念母親,他都不會再憶起自己曾幾何時,也是如此思念過自己的皇額娘的。
蕭晏性子頑劣跋扈,李嬤嬤是知曉的。
這麼些年,從未往府裏帶過女子,這次帶回1個如花似玉的不說,還把人家弄傷了,比蕭晏還小的年紀。
她聽到姑娘昏迷着喊了1夜的娘,直心疼。
她抹了把眼淚,“哪裏擄來的,趕緊把人家送回去!”
蕭晏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解釋。
“嬤嬤,真不是擄來的,是我救了她,要沒我,她這會兒估計早死了都說不定!”
李嬤嬤1聽,登時低下頭‘呸’了3下,埋怨的看着蕭晏。
“什麼死不死的,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蕭晏止了笑,把李嬤嬤扶下了台階,“嬤嬤您快先去用膳吧!這女子的來歷,我以後跟您細說!”
安撫走了李嬤嬤,蕭晏便進了屋內。
屋裏的丫鬟們見了,紛紛請安。
蕭晏屏退了所有人,朝裏間走去。
誰知1隻腳剛邁進門檻,1把冷劍便猝不及防的橫在了自己脖頸間。
他是見慣了刀槍的,絲毫沒受驚。
他將兩手舉至耳側,沒再動彈,高高的揚着下巴,謔笑1聲,沉聲道:“看來,傷口不重。”
晏華手執劍柄從右側走出,冷冷的盯視着眼前之人,又將劍鋒指向蕭晏的喉間。
失血加高熱,讓她本就白皙的面色更加慘淡,蒼白的嘴唇不再飽滿,乾涸的滲出几絲血跡。
墨發蜿蜒,垂在身前,又多了幾分清冷。
蕭晏能看到,這裏衣太過寬大,穿在她身上1晃1晃,仿若1張紙片。
“你對我做了什麼?”晏華雙眸起了1層薄霧,氣若遊絲的聲線中透着空靈,“別以為你是親王我就怕你。”